米洛克回头问道。
莉莉安娜仰起头,看着我,又看了看面前的亚伯。最后点了点头。
罗切特举起手,强光普照而,噩梦降临!
亚伯子坐了起来,能量开始失控,罗切特尽可能地在控制,但是最终也只能甘拜风,他创造了这个噩梦空间,但是最终只能做一个旁观者。
亚伯睁开眼睛,自己坐在了一块白色的石头上,一望无际的草原在眼前展开,身后传来羔羊的叫声,风很温柔,天空虽然有些阴霾,但是在远处还有阳光照,并不能算是一个坏天气。
“我怎么会在这里?”
他皱起眉头。低头看见自己穿着简单的衣服,少年的身体,没有了翅膀,没有了犬齿,他忽然激动地站了起来,一边活动手臂一边高声说道:“天啊,我,我变回人类了?”
可是很快他就知道这一定不是真的,喃喃道:“肯定是罗切特对我施加了噩梦,哼,就算我的神性被打碎,想要我沉沦于噩梦中也是不可能的。”
正在此时,远处草原上走来一个人,黑色的长发。忧郁而悲伤的眼睛。背着竹篓。竹篓中放着大量的蔬菜,仰起头看向他,忽然微笑起来,背后是大片的金光,空旷的草原上,他就这么站着,这个世界只有四个人,他显得那么突兀,鲜明,富有魅力。
从很久之前,亚伯就这样看着他的哥哥,看着他的哥哥从远处走来,记忆开始苏醒,从很小的时候,他似乎就一直这么看着该隐。看着他一步步走来,看着他微笑,然后跳起来,飞奔着跑过去,他会带来新鲜的蔬菜,会抱着羊群玩耍。
“回去了吗?父亲叫我们回去了。”
该隐走到了他的面前,笑着问道。
亚伯忽然激动起来,有一种要捡起地上石头的冲动,想要狠狠地砸向眼前的男人,但是最终还是克制住了,他点点头说道:“好的,我这就和你回去。”
驱赶着羊群,回了家,在简单的帐篷旁边,他抬起头看见一男一女站在远方,男子有着金色的头发和漆黑的眼睛,而女子有着黑色的长发和碧蓝色的眼睛,亚伯的头发和眼睛一半遗传自父亲,一半来自于母亲。而该隐则也一样。
放在未来社会,亚伯看起来更像是一个欧洲人,而该隐看起来更像是东方人。
“明天就是丰收的季节,我们该将我们最好的礼物献给神,我决定让你们两个带上你们最中意的祭品去面见神!”
听见父亲的话,亚伯忽然一怔,终于想起来了,明天就是自己的死期,也是面见上帝的日子,那些尘封的太久太久的记忆正在一点点复苏。
清晨,小天使们从空中落,唱着动人的歌,亚伯抱着准备好的羔羊油脂,而该隐则背着一箩筐新鲜的蔬菜,坐上了云朵,飘上天空。
伊甸园的大门敞开,亚伯对这里一点都不陌生,该隐安静地看向四周,脸上带着平静的微笑。亚伯坐在他的背后,心中满怀愤怒,仇恨和痛苦,就是多年前的这一天,他被自己爱戴的哥哥杀死,鲜血沉入大地,亡魂不得安息。
光芒之中,那看不清的全知全能真主坐于高位,低声说道:“你们带来了你们所认为最好的礼物,都是什么?”
该隐将竹篓放,跪在地上举起手中的新鲜蔬菜,笑着说道:“主,我献上我辛苦耕种了一年的蔬菜。”
而亚伯则献上了头羊的油脂,和过去一眼,上帝夸奖了亚伯,亚伯露出得意的笑容,而该隐则默默地将蔬菜装回了竹篓里,脸上的笑容已经消失。上帝便问:“你因何发怒?你因何变了脸色?”
该隐仰起头道:“只因在我看来,我所种植的蔬菜与我弟弟所奉献的油脂一样珍贵。您没有夸奖我,我自然不会开心,却也没有发怒,不过只是不悦罢了。”
记忆似乎有了一些不同,亚伯记得自己的哥哥应该是大发雷霆,他记得自己当时站在一边还有些不知所措,可为什么现在所发生的一切和记忆里不相同了呢?哥哥没有生气只是不开心,难道是自己记错了吗?
离开了伊甸园,他们并肩走在回去的路上,该隐默不作声,亚伯走在他的身后。前方就是他死去的岔路,那是他作为一个活人所有记忆终点的地方,他有些紧张,默默地从地上捡起了一块石头,藏在了身后,走到了岔路口,该隐忽然回头说道:“弟弟,我想将这些蔬菜带去给河边一些小动物吃,你先回去吧。”
亚伯皱起眉头,这梦境和记忆又不一样了,在这里他们两个应该大吵了一架才对。亚伯冷笑一声说道:“你就一点都不生气吗?一点都不恨我吗?因为我被夸奖,而你没有。难道你就一点都不想责骂我吗?”
该隐反而露出了奇怪的表情,问道:“我为什么要骂你?又为什么要责怪你?你只是献上了你认为最好的礼物,我没有得到神的祝福,也不该恨你啊。弟弟,你的话有些奇怪。”
亚伯又是一怔,是自己的记忆出错了还是因为这个梦境扭曲了事实?但是似乎自己的记忆里,那些被自己刻意隐藏的真相正在一点点打开,人在极端的情绪非常容易扭曲自己的记忆,比如遭到了攻击和侵犯就会妖魔化自己脑海中的对象,比如受到了攻击,甚至分不清到底多少人攻击了自己。这些年来,亚伯都告诉自己,就是该隐嫉妒并且憎恨他,所以自己才会死。
“哦,对了,这个菜你带回去,今晚要吃的。”
该隐转身走来,拿着一颗菜,亚伯意识地伸手去接,石头忽然落在了地上,该隐一怔,看着地上的石头,又看了看眼前的亚伯。问道:“弟弟,你拿着石头干什么?”
“我,我也不知道,好像,就这么出现在我手上了!”
他语无伦次地说道。
“你不会是想攻击我吧?还是以为我会攻击你?你以为我会因为妒忌你而攻击你吗?你就这么不相信我吗?”
该隐惊讶地问道。
亚伯越来越乱,胡乱地争辩,伸手去推该隐,该隐倒在了地上,终于还是发了火,子将亚伯扑倒在地,发怒之中的他看见该隐举起了旁边的石头,惊恐地喊道:“哥哥,哥哥……”Χiυmъ.cοΜ
随后眼前便是一片漆黑,接着是鲜血的红色,就在这个岔路口,就在这个阴霾的天气,就是死在了这样一块石头。
看似一切都和故事里的一样,但是亚伯忽然想起来了,是的,记忆骗了自己很多年。当年从伊甸园回来,就是这样平静地走着,是自己害怕该隐偷袭才拿起了石头防备着,是因为被发现自己拿着石头才引发了争吵,是胡乱地推搡中自己推倒了哥哥,才让力气更大的哥哥发了怒,误杀了自己。一切都想起来了,终于还是回忆起了自己死亡的原因。
“原来,不过只是一次误会,原来我的噩梦就是我最真实的记忆。原来他不恨我,只是生我的气了。原来,他还是我的哥哥,只是慌了神……”
亚伯闭着眼睛,噩梦终将醒来,可是他却低声说道:“我在天国安静地过了那么久,他在人间背负着这份痛苦躲藏了那么久。我想,也该扯平了吧。”
这一刻,我们所有人看见亚伯身体上的伤痕忽然自己开裂,米洛克猛地站了起来,看着眼前的亚伯说道:“他已放弃神赐的恩典!”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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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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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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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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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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