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蛊术,一病不起的公子哥。
这些组合在一起,似乎还真是构成了一副蛊婆伤人害人的案子。
但是。一般来说。湘西的蛊婆大多是老太婆,也就是社会孤寡老人,人们对于迷信的偏见会造成很多误区。
人们总觉得孤独,穿着黑衣,脸色阴沉,不和别人来往的老太婆都和恐怖挂钩,其实也不过是心里暗示。
谁说蛊婆就一定是老太婆?
妖狐尚能幻化惑人,研习了神秘蛊术的蛊婆就非得是孤寡老人的模样?
其实不然,年轻漂亮的蛊婆有时候更加危险,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越是外表漂亮的,就越是危险。
“不管怎么说。先去你家里瞅瞅,是鬼是人,见了才知道。”
我开口说道。
夏武忠的家在闵行,别墅洋楼。看的出来家底的确不错,也难怪董三炮会牵线搭桥。胆敢以威胁我的方式来让我帮忙,其中的好处自不必多说。
进了夏武忠的家,门口一个保姆模样的老阿姨迎了上来,低声说道:“老爷,小少爷今早又什么都没吃,馒头也没碰,华医生也来过了,营养液输着,可老是依靠营养液肯定不行。”
夏武忠点了点头,显得有些郁闷,开口道:“我知道了,这不是请了新的大夫来吗?你先去休息吧,没我的吩咐不要出来。”
随后夏武忠指了指楼上说道:“我孙子就在楼上,你们请。”
上楼之后左手边第二间。我的灵觉观察之下,并没有发现任何奇怪的地方,既没有突变的灵气,也没有蛊术留下的痕迹。
推开门,房间里传来一股淡淡的药味,没有开灯,我顺手想按下门边上的灯座却被夏武忠给阻止了,他急忙说道:“我孙子害怕灯光,你们别开灯。”
害怕灯光?
有点意思,我轻笑一声,接着看见董三炮点了根蜡烛过来,我端着烛台走进了房间内。
能够看到有一个和我差不多岁数的少年正躺在床上,脸色的确是很苍白,正睡着,我坐在他的身边,他也没什么反应。
盯着他的身体看了看,随后轻轻地拿出他的手腕,搭了搭脉,脉象很平稳,没发现有什么异变的地方。
绕着房间走了一圈也没发现有任何异常之处,我想了想后说道:“夏老先生,你还是出去等一下吧,我和你的孙子聊几句。”
夏武忠看起来是不愿意的,不过董三炮劝了几句,他才转身走了出去,我让林雅丽关上门,随后将椅子拉进夏白的身边,低声说道:“别装了,起来吧。”
夏白没有反应,我冷笑一声,拿起烛台随后滴了一滴蜡烛油在他的手臂上,这厮眉头紧皱了一下,但还是没起来。
“这么能忍啊,行啊!”
我拿出一张暴天符,一挥手发动之后,几十把飞刃悬在空中,我手指轻轻下滑,飞刃也跟着下滑,锋芒渐渐逼近夏白。
当锋刃落在他脸上的时候,他才猛地睁开眼睛,低声说道:“你想干什么?”
我打了个响指,飞刃在空中消散,夏白望着我,看起来很有敌意。
“你爷爷请我来救你,不过在我看来你好的很,似乎不需要我救啊。说说吧,你为什么要装病?还有那个蛊婆是怎么一回事儿?”
我问道。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快滚出去,这里是我的房间!”估见农划。
他显得很激动,但是却又不敢大声说话,害怕惊动了外面的夏武忠。
“你不说也可以,大体上我猜的也差不多。你应该是交了个女朋友,这个女朋友也许是蛊婆也许不是,反正你从这个女朋友那里知道了一些蛊术的事情。接着你爷爷反对你们交往,所以你就利用这些蛊术装病,只是你们这么玩下去,怕是要出事。”
我笃定地说道。
夏白显得脾气很不好,像他这一类娇生惯养,从小衣来顺手饭来张口的公子哥我见过不少,也早已习惯了他们认为自己生活不如意的一种泄愤状态。
“出什么事?”
他问道。m.xiumb.com
我一把掀开他的被子,他吃了一惊还没来得及阻止,我的手指已经按在了他的脚底,接着他一愣,随后一下子脸露痛苦,用手捂住脸,咬着牙说道:“痛,好痛啊!”
我松开手,他急忙抱住自己的脚,怒目圆睁地看着我。
“蛊术为邪术之一,不仅害人也是害己,你以为蛊术就和你在电视里看见的那些欧美魔法师一样念个咒,放道光就行了?中国的蛊术讲究调和之道,蛊婆若是想让自己不被蛊术所祸,需要长年累月的锻炼。我刚刚点你的脚底,你有钻心之痛,这说明你身体内已有蛊毒,再这样发展下去,你就不是装病而是真病了。”
我将被子掀了回去,看见夏白的脸色惊变,显得有些恐惧,不过嘴巴倒是还挺硬的,喝道:“不用你管,我自有分寸,你们和那个老头子是一票货色,滚出去。”
我耸了耸肩道:“信不信由你,好自为之。”
随后我带着林雅丽走出了房间,等在门口的董三炮和夏武忠急忙迎了上来。
“事情还没搞清楚,你们别问,对了,今晚您老锁门别锁窗,听见任何动静都不要起身,明日,我还你一个活蹦乱跳的孙子。”
说完后我自顾自地走下楼,出了夏家。
离开夏家后我没直接走,而是走到了夏家别墅区对面的一个小排档里,林雅丽坐在我身边,董三炮坐在我对面。
“什么情况啊这是?”
董三炮问道。
“那小子是装的,至于什么情况今晚才有分晓。我故意诈了诈他,让他以为自己的身体真的出了问题,今晚他肯定要出门,我们就等在这里,一会儿跟上他。”
我说完之后,董三炮点点头,随后笑嘻嘻地开口道:“这个,大宗师,有件事情我想请您斟酌斟酌。”
我斜眼瞄他,说道:“还有什么事情要威胁我?”
董三炮急忙挥了挥手说:“没,没啊!哪能呢,我这不是怕您不帮忙才会出此下策吗?我其实就是想问问,如今妖脉一个大命师都没有,您准备怎么安排啊?”
这家伙的心思原来在这里,我看了他一眼,笑道:“你想来妖脉?想当大命师?”
董三炮嘿嘿一笑,也不否认,我喝了口水说:“妖脉如今缺少人才,不过认命大命师这事情还得古妖之像同意,话说你在上海待的好好的,生意不错,不愁吃喝,攒两年钱就可以退休了,过普通人的生活不是很好?为什么要来我们妖脉?如今命师圈子的水太混,导火索太多,说不定哪天就会爆发大战,你还回来干什么?”
董三炮却没明说,看起来是有所保留,我也没多问,就在此时林雅丽低声说道:“夏白出来了。”
这小子果然坐不住,趁着夜色偷偷地溜了出来,我们三个立刻跟上,一路跟着这小子走了四五条街,最后停在了一间看起来门面很小的酒吧前。
他熟门熟路地推门而入,我们则站在了马路对面。
“现在的高中生真不得了,十七岁就混酒吧了。”
董三炮嘟囔了一句。
我和林雅丽走过马路,进入了酒吧中,这种清吧其实就是喝酒聊天的地方,不疯也不闹,门面不大,里面有两个外国人,还有一桌情侣,只是没看见刚刚走进来的夏白。
“兄弟,看见刚刚走进来的那个男孩子了吗?”
我对着酒保问道。
他瞄了我一眼道:“你们哪条道上的?”
这么一问说明,这酒吧有问题!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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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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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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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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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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