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过来,别过了,求求你,放过我吧!”秦虢口中翻来覆去就是这么几句,那黑绿色的浆液窜了他满口。明明味道很苦,可秦虢却已经顾不得了。
他的胆吓破了,无所谓,只要能保住小命,叫他干什么都行啊!
秦歌动了,她一步步上前,嘴角那笑一点点收敛,手中无常所化的长剑仿佛在激动咆哮,阳光划过,却是寒光四射。
“啊!救我,家主救我!救我!”秦虢似忽的想到了什么,脸上露出了一点希冀之色,然后飞快的向着秦佑爬了过去。
秦佑却对他唯恐避之不及,一扯衣襟,忙不迭的就避让了开去。
秦虢不死心,立马就转而向着秦策又爬了去,口中同时哭喊着:“救我,救我!叔父,救我!我是你的亲侄儿啊!救我啊!叔父!”
却不想,秦策竟然也是避了开去,只不过,到底还是多了一句叹息:“哎。”
秦虢眼中的希冀就这样一点点又暗淡了下去,他越来越像一只被囚禁起来的兽,眼中的不甘与挣扎映衬着脸上的失落和绝望,矛盾着,反复着,眼看着就要做那困兽之斗了。
秦歌根本无惧这种毫无挑战性的困兽之斗,她隔着数米开外,扬手就是一剑。
剑尖不偏不倚,正中秦虢的右耳,寒芒掠过,那只右耳就随着剑尖飞了起来,
“啊!”秦虢顿时一声惨叫。
而还不等他右耳伤口处的血流出,秦歌手中剑尖便又是向下一落,寒芒随之而动,秦虢的左耳瞬时随着剑尖落了下去。
“啊!”一声更加惨烈的哀嚎。
秦虢两侧伤口这才渐渐落下大片大片的血来,他疼的想要狠狠的捂住伤口,可却又疼的不敢下手触碰伤处,只能不断的发出一声声的惨叫,撕心裂肺。
“够了!秦歌,你要杀便杀,如此折磨他,也太恶毒了些吧!”有人听不下去,愤愤开口。
秦歌闻声望去。说话的是一个打扮的十分体面的女子,秦歌飞快的搜索着回忆,于是想了起来。
秦伊儿,秦可儿最忠实的走狗之一。当年他们为了谋划她手中的小铜牌,便是由秦伊儿带头动手,不断的虐打秦歌。
她可真是又狠又毒,她把指甲留的又尖又长,打起秦歌来,那尖长的指甲,一下下的全都插到了秦歌的肉里,然后狠狠的一划,顿时就叫秦歌皮开肉绽痛不欲生。
可这个秦伊儿,看着被她抓出了道道血痕皮开肉绽的小小人儿,竟然还肆无忌惮的狂笑不止。似乎在她看来,眼前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叫她兴奋,仿佛那一道道伤痕,就是她值得引以为傲的代表作。
她分明就是一个虐待狂,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变态!
面对这样的残暴之人,秦歌半分也不会等,更不会手软,她脚下一蹬,长剑一扫,整个人仿佛和手中的剑人剑合一了一般,带着满满的凌厉之意,向着那秦伊儿就刺了过去。
一剑过,十根手指便散落了一地,鲜红的血留下,正好落到了那些又尖又长的指甲上,指甲上涂着红艳艳的蔻丹,于是红的血和红的蔻丹搅合在一起,便分不清楚了。
“啊!”秦伊儿这时才疼的一声惨叫。整个人先后连退了好几步,所到之处,众人纷纷避让,并无人敢扶她一扶,于是失去了平衡的秦伊儿,最后还是跌倒在地上。
她树着一双光秃秃的手掌,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双手上十道血流如瀑,疼的要炸裂,恨的要疯癫。
如果说在这个秦家,除了秦璐洁秦佑秦策外,秦可儿对谁还稍有些上心的话,那想必就是这秦伊儿了。
这条忠实的狗,秦可儿用起来也是相当的顺手了。也正是因此,所以秦可儿才特意向秦佑求了特许,将这个家仆之女赐了秦姓,并为她改名叫秦伊儿。为的就是彰显她高明的御下之术。
秦可儿,秦伊儿。三个字中,有两个字都一样,这可真是给足了脸面了。于是秦伊儿对秦可儿越发的死心塌地,完美的充当了走狗一角,每每秦可儿要收拾谁,秦伊儿定是冲锋在前,下手更是绝不手软,必作弄的对方凄惨无比。
秦可儿不止一次在人前人后表扬过秦伊儿,不止一次的宣扬她就是待秦伊儿如亲姐妹一般。
可讽刺的是,此时秦伊儿被秦歌一剑削去了十根手指,却不见往日的好姐妹、好主子秦可儿站出来为她说半句话。
“我……我跟你拼了!”秦伊儿大叫一声,双眸赤红一片,周身灵力转动,疯狂的汲取着天地灵气,而后凝出了一片金芒。
这些金芒中,影影绰绰似藏有数十把利刃,随着秦伊儿一声大呵,这片金芒就向着秦歌照了过去。
金芒中的这些利刃,则顺着金芒的缝隙,飞刺向秦歌。
秦歌手中无常一扫,便听‘当当当’的一阵脆响。
与此同时,那秦伊儿“噗”的就吐出了一大口血来。秦歌看都懒得再看,手起剑落,秦伊儿的头便从脖颈处被齐齐斩断了去。ωωω.χΙυΜЬ.Cǒm
而这时,被斩断了头颅的秦伊儿,竟然还能发出她生命中最后的一个字来:“秦……”
她的眼睛没有看向秦歌,而是看向了不远处的那人,那个她交付了全部忠心的人。只是没想到,直到她生命的最后一秒,她才看清了那人。
秦歌没有理会轰然倒下的秦伊儿。
哪怕她倒下后,把头颅摔得老远,那被血侵染了的头颅,一滚就沾满了泥土,那曾经如梦魇如魔鬼一样恐怖的面容,顿时就变得比城门下的乞丐还要污浊不堪。这如此解恨的一幕,却也没叫秦歌的心里舒服分毫。
可这一幕,倒是把靠的很近的秦虢吓了个半死,他口中黑绿色的胆汁瞬间就又疯狂的涌了上来。
秦歌看了他一眼,没有继续动作,他是元凶,她可不愿叫他就这样轻易的死去。
看着秦歌脸上杀气越来越胜,秦佑心中也是一点点的濒临了崩溃,他怕了,他终于知道,这个曾经任由他们摆布的小女娃,再也不是他们可以与之为敌的了:“秦歌,够了吧!杀也杀了,你就是再恨,也该消气了吧!你别忘了,你到底也是秦家人。你体内流淌的是和我们一样的秦家血脉,你莫要忘了,是秦家把你养大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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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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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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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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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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