咫尺之间的距离,她甚至能够感觉到安室透的呼吸和心跳,只要再动一点点,他们两个人完全可以再一次吻上。
安室透将额头抵在了她的额前,有些阴沉又复杂的眼睛盯着她的,又低声的重复了一次:“是谁干的?”
立花绘梨先是因为他的话愣了一下,也仔细的想了想他触摸过的那个地方,忽然想起了那是先前让菊一文字则宗显形以后留下了十六瓣菊的金色刀纹的地方。
不过,就像是?g田纲吉所说的那个样子,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个刀纹已经渐渐的消失了,所以她才在今天把头发挽了上去。
按理来说,安室透应该看不到刀纹了才对,所以他问的应该不是这件事情。
立花绘梨不解地眨了眨眼,扯起了唇角:“安室先生,我不知道你在说什……”
她的话没有能够说完,因为在最后的几个音节说出之前,唇上就传来了温热的触感,完全没有前些日子在游乐园到时候的温柔。
安室透现在更像是一只发了狂的猛兽,而她是被盯上的猎物,被紧紧地盯住、捕获、撕咬,然后吞吃下肚。
立花绘梨这一次并没有像之前在摩天轮上时被迷惑,而是用力的在他的唇上咬了一下,瞬间在唇齿之间尝到蔓延至口腔的腥甜。
可是,对方似乎依旧没有放过她的意思。
她抵在安室透胸前的手攥紧,由心底浮出的莫名的委屈让眼前的景象渐渐的模糊了起来,蓄满了眼眶的泪水顺着眼角滑落。
口中多出来的湿咸,让安室透回过了一些神,睁开了眼睛看着那双倔强等着的金瞳,他感觉心上像是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
“对不起……”
安室透撑在墙上的手收了回来,双手缓在了她的腰间,紧紧的将立花绘梨搂入了怀里,又克制着不让自己的双手用力,害怕再去伤害到对方。
“对不起,绘梨。”
“……”
立花绘梨别开了头,看向那边墙上照入了夕阳暖橙色的透气窗,没有说话。
安室透弯着腰,将脸埋在她的颈间:“我刚才吓到你了。”
“……”
立花绘梨缓缓的偏过了头,他的金发蹭着她的脸颊,有一些痒痒的,像是触电一样的感觉。
她能够感觉得到,自己腰上的那双手正在颤抖着。
“你在害怕什么?”
立花绘梨张了张唇,最终还是这么问了出来。
而很快,耳边也传来了安室透有一些发闷的声音:“……害怕你被抢走。”
立花绘梨攥着他胸前衣服的手放开,按在了他的肩膀上推了一下,被牵扯的领口向一边敞开,那枚被遮掩住的银色戒指从中跳了出来,在黄昏里闪烁起了少有的暖色光芒。
她感觉喉间一涩,微微抿起了唇角。
“你先放开我吧。”
“不放!”
和立花绘梨所说的话相反,安室透环在她腰上的手臂又收紧了一些。
他现在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受了伤的小孩子,或者说……根本就是。
刚才还被强吻了的立花绘梨这个时候还得去安慰他。
她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放开我吧……”
“……零。”
这么久了,立花绘梨是第一次承认自己身份,也是第一次再这么叫他。
是零而不是安室先生。琇書蛧
将脸埋在她颈间的安室透眼神闪烁了一下,终于还是抬起了头来,垂眸看着立花绘梨的面容,却没有松开抱着她的双手。
“你终于承认了,绘梨。”
“是啊,终于承认我被你甩过的这个事实。”
立花绘梨自嘲地笑了一下,直视起了他紫灰色的眼睛:“到现在我还是搞不懂你究竟在想些什么。”
“明明我才是被甩的那个人吧?”
“你现在这个样子,有意思吗?”
她这么直接的质问,让安室透抬起了右手,用指背蹭去了她眼角的泪痕:“那件事情,确实是我的错。”
“但是就像是我之前所说的那个样子,这里。”
他牵起了立花绘梨的手,重新放在了衣服被她捏得皱成一团的胸口:“只有你一个人。”
“然后呢?”
立花绘梨挑起了眼角,不用正眼去看他,因为她怕自己再一次心软。
“我不想把你卷进危险里来。”
“所以,我就活该被甩?”
立花绘梨双手用力,挣开了安室透的怀抱,向后退了一步和他拉开距离:“那么我很高兴的告诉你,就如你所愿的那样子,我现在过的很好。”
“别再来打扰我的生活了。”
她想要狠心的转过身,可是身体没有办法这么做,只能够看着安室透,牵扯出了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这是你的愿望,也是我的。”
“你不是这么想的。”
安室透太过的了解她了,这么多年过去了,说谎的时候的小动作还是一点都没有变,而且明明就快要哭出来了,还是笑着。
他上前了一步,立花绘梨就退后一步,直到再一次退到了墙角,背部抵在了冰凉的墙上。
无处可退。
安室透再一次把立花绘梨捞到了自己的怀里来,手掌放在她的脑袋后面护住头,手臂也垫在了她的背后,让她不会因为靠在墙上而被凉到。
“绘梨……”
安室透低头看着不愿意看自己的少女,轻叹了一声,,将下巴放在了她的肩上:“我嫉妒的快要发狂。”
“看到他们能够这么光明正大的呆在你的身边,而且能够触碰到你。”
“是你自己放弃的。”
立花绘梨微微的扬起了头,看着随着夕阳下落而变得昏黑的天花板:“这是你的选择,零。”
“是啊,我的选择……”
为了他所效忠的国家,也为了不把立花绘梨卷进那个组织的视线范围之内,在接到潜入黑衣组织的任务以后,降谷零断绝了以往所有的联系,化名为了安室透。
就像是立花绘梨所说的那个样子,这是他的选择。
可是不得不说,安室透后悔了。
其实他六年前完全可以不和立花绘梨分手的,可是那个样子就相当于把她推上了风口浪尖,稍有不慎就会让她暴露在那个组织的视野之中,甚至就这么被卷进去。
这绝对不是安室透想要看到的事情,所以他做出了那个选择,也做好了面对所有结果的准备。
然而事实证明,他还是太高估自己了。
六年的时间里,他们两个谁也没有忘记谁。
立花绘梨嘴上虽然不承认,但是根本就骗不了安室透,也骗不了那些出现在她身边的那群身份不明的男性,否则他也不会一直受到那群人的敌视。
安室透并不清楚立花绘梨消失的这六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
他很清楚这一次自己并不想放手。
“那么……”
立花绘梨被安室透抱着,并没有做出挣扎的动作,只是轻轻的开了口,询问起来:“理由呢?”
“六年前分手的理由是什么?”
这是立花绘梨一直想要弄明白的事情。
她很清楚的记得,六年前降谷零对自己所说的那句:“我有必须要守护的东西和人。”,所以就默认了对方是喜欢上了别的人。
但是今天来看,似乎又不是这个样子。
立花绘梨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心里竟然燃起了些许的希冀。
她希望得到安室透的解释。
“我……”
这件事情安室透当然不可能照实说的,只是在他想好说辞之前,怀里的少女忽然就把他给推开了。
因为没有丝毫的防备,安室透甚至踉跄了一下。
“抱歉,这件事情还是以后再说吧。”
立花绘梨因为自己刚才那一瞬间感受到的事情而没有了任何其他的心思,将安室透推开了之后,就向门口跑去,只给他留下了一个背影。
留下安室透一个人孤孤单单的站在昏暗之中。
她一路向外面小跑,也没有回到联谊会的那个房间,而是穿过了亮起霓虹灯的街道,跑到了一个安静的街边公园。
立花绘梨艰难的咽了咽口水,因为突然剧烈的运动而喘息着,可是却没有继续在公园门口停留,继续向里面跑进去。
街边公园什么时候都能够进入,不过晚上就很少有人在这个地方,只有几处亮着昏黄的灯光,不然就只能够借着月色看清出景象。
不知名的醉汉躺倒在了公园木制的长椅上面,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能够一觉睡到明天早上。
只是他忽然听到了一阵巨大的声响,也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在渐渐清晰的视野里,看到了一个手上那着长刀的男人。
或许也不能够称呼他为人,因为只是看上去像,实际上的身体就像是一个怪物。
醉汉发出了一声短促的尖叫,引起了它的注意,四周的黑暗之中也转过来了一双双红色的眼睛,才让他发现原来不只是一只而已。
周围有好几只这样子的怪物。
怪物来到了他的面前,举起了长刀,吓得他两眼一翻就昏了过去。
而那柄下挥的刀却没有停下,直到发出了“锵”的一声兵器碰撞的声音,下一秒一把在灯光下泛起白光的短刀就刺入了怪物的身体里。
“——就连刀柄也一起贯穿进去了!”
药研藤四郎的刀直接穿透了它的身体,让他在空气中化作了一阵黑色的气体消散。
与此同时,黑暗之中的其他的时间溯行军也被这一次出阵的厚藤四郎、博多藤四郎、后藤藤四郎以及谦信景光所解决。
五位付丧神将刀重新纳入刀鞘中,又一起走到了被平野藤四郎守护着的立花绘梨身边。
“赢了啊,大将。”
立花绘梨点头将一枚【誉】的徽章递给了药研藤四郎。
“是啊,辛苦你们了。”
她抬起头,看了看那边昏倒在长椅上的醉汉,感叹道:“等明天起来,他也会以为这不过是一个梦吧。”
“是啊。”
博多藤四郎颔首,又注意到了她有些红肿的唇:“主人,你的嘴怎么了?”
“啊……?”
他这么一出声,几个人就齐刷刷的看了过来,让立花绘梨反正过来了刚才的事情,也无奈的偏头笑了一下:“刚才在那边吃了辣的东西,所以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是很辣的东西吗?”
平野藤四郎这么问,看到她点头,就从口袋里摸出了一颗糖果:“这是包丁之前给我的,主公大人吃吧,可以解辣的。”
“我这里也有!”
“我也!”
口袋里有糖的谦信景光和后藤藤四郎都把自己的糖果贡献了出来,让立花绘梨有点心虚。
她家的各位小天使呀……
“好了,糖吃太多了对牙齿不好。”
药研藤四郎让后面两人把糖收了回去,转头看向了立花绘梨:“你说对吧,大将?”
“是、是啊……”
立花绘梨点了点头,也只拿了一颗糖,撕开了包装放到口中:“这边就交给你们善后了,我先回去,不然就要引起怀疑了。”
“就交给我们吧!”
厚藤四郎拍了拍胸口。
见此,立花绘梨也转身向回走,不过还是偷偷的瞟了一眼身后的药研藤四郎。
总觉得要被看穿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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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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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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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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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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