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顾来到秦倾雪的院子,对坐在院子里正吃着面的纤儿问道。
他来到书院后,和秦倾雪的交流就变多了。
主要是因为,两人住的院子隔得很近。
正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
哎,不对,是做个邻居好串门!
所以,两人平日里经常互相串门。
要么,秦倾雪过去找他,要么,他过来找秦倾雪。
今晚,他就过来找秦倾雪了。
纤儿正专心致志地低头吃着面,听到有人在唤她,便停下了筷子。
抬头看见沈顾,回道:“嗯嗯!小姐在里面!”
其实她不用抬头就知道是沈顾了。
因为沈顾经常过来,而且每次过来都会问她,小姐在不在。
然后她就会回一句,小姐在里面。
她都习惯了。
沈顾点了点头:“那我进去找她。”
他往前走了两步,顿了顿,好奇地回头问道:“纤儿,你吃的是什么面?”
纤儿指了指碗里的面,说道:“这个呀!这个是小碗细面!这碗,它又小又圆。这面,它又细又宽。所以,我叫它小碗细面。”
大碗宽面?!小碗细面?!
他之前请秦倾雪和纤儿吃过大碗宽面,当时秦倾雪问她这是什么面的时候,他就是这么回答的。
没想到纤儿还记得当时他说的话,还进行了改编。
这丫头,还是那么的鬼灵精怪。
沈顾:“学得还挺快啊!”
纤儿:“嘻嘻!”
沈顾:“继续吃吧,你的小碗细面。”
纤儿:“嗯嗯!”
沈顾说了几句话,又继续朝秦倾雪的屋子走去。
纤儿继续吃着面,吃着吃着,她突然想到了什么,手头上的动作顿了顿,自言自语道:“诶,我刚刚出来的时候有没有把门顺手带上呢?”
“好像有吧……”
“又好像没有耶……”
“想不起来了……”
“唔,小姐应该洗好了吧?”
“嗯!有一段时间了,应该洗好了……”
“那就没关系了……”ωωω.χΙυΜЬ.Cǒm
……
沈顾走到秦倾雪屋前的时候,看到屋门……竟然半掩着。
心里稍稍有些疑惑。
平时他来的时候,屋门都是打开着的,而且秦倾雪都会在里面。
要是她不在屋内的话,屋门应该是关着才对。
半掩着?!
这是,在,还是,不在呢?
纤儿不是说倾雪在里面吗?
难道倾雪此时不在?
还是进去看看吧。
于是,他推门走了进去。
“倾雪,你在……里面吗?”
“你,你先……别进来……”
两道不同的声音几乎是同时响起,然后同时都停住了。
嘴里的话也都说完了。
屋内一片安静。
沈顾和秦倾雪相互对视,都愣住了。
此时,秦倾雪刚从浴桶里出来,身上不着寸缕,还沾着不少水珠。
乌黑亮丽的长发如云瀑般地垂落在腰间,白皙嫩滑的肌肤透着羞人的粉红。
精致的面容,光洁的脖颈、柔软的腰肢、饱满的酥胸,全都暴露在了空气之中,被氤氲弥漫的水雾朦胧着……
虽然两人中间隔着纱帘,但这诱人的春光,沈顾还是一览无余。
美人出浴,温泉水滑洗凝脂……
一切的比例都是那么的完美,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
真的,太美了……
这让他不禁想起了一句诗: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啊!你,你快出去!”
秦倾雪反应了过来,连忙拿起旁边的衣裳遮住了自己诱人的春光。
“哦,哦,哦……”
沈顾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连忙退了出去,顺带把屋门关上了。
突然,他感觉到鼻间有些温热,伸手抹了抹。
看了看,果然是鼻血。
摇着头喃喃道:“顶不住,实在是顶不住……”
简直就是视觉盛艳!极具冲击力……
他一直觉得,女子最具诱惑力的时刻,便是起床时慵懒的样子、出浴时朦胧的样子,以及对镜梳妆的样子。
他之前见过唐妍起床时慵懒的样子和对镜梳妆的样子。
没想到今日竟然见到了秦倾雪出浴的样子……
确实很具诱惑力啊!
太容易上火了!
屋内,秦倾雪已经穿好了衣裳,正对着镜子梳妆。
她的心很乱,有些不知所措,手头上的动作也顿住了。
她刚刚原本在沐浴,隐隐约约听见沈顾和纤儿说话的声音,便加快了些动作。
然后听着沈顾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她心里也越来越慌乱。
好不容易沐浴好了,刚起身从浴桶里出来,正想让沈顾先在外面等会儿。
哪知话还没说完,沈顾就进来了。
还被他看光了身子。
她一直洁身自好,守身如玉,别说被男子看光身子,就连平时,也很少会与男子有来往。
沈顾是离她最近的男子,也是唯一一个和她有来往的男子。
其实,刚才她被沈顾看光身子的时候,没有任何的气恼,只有止不住的羞意。
一般女子若是被男子看光了身子,就等于是托付了身子,是要男子负责的。
因为,女子的身子,只能给自己的相公看到。
可,沈顾……不是一般的男子……
他,是小妍的相公……
……
沈顾在屋外认真地想了想,他觉得还是要和秦倾雪解释一下,然后郑重地道个歉。
大骆王朝的女子对名节很是重视,甚至在她们心里,名节可能比性命还要重要。
更何况,秦倾雪出自书香门第,知书达礼。
对于名节,肯定会更加在意和看重。
而且,被人看光身子,算是一件比较大的事情。
要是在后世发生这样的事情,对方大概会骂一句:我把你当朋友,你竟然想睡我!哦,不,是竟然想看光我的身子!
又或者是:看了就看了吧,没什么大不了的,不用你负责!你想负责我还不乐意呢!
而在大骆王朝,绝大部分女子的反应应该会是:我不管!你看光了我的身子!你要对我负责!你说,你什么时候娶我啊!
但是秦倾雪没有大呼小叫,也没有大吵大闹,只是很害羞地让沈顾先出去。
这才沈顾心中忍不住叹道:倾雪的性子就是这样,温婉含蓄、知性善良……
两人熟归熟,发生这样的事,还是很尴尬的啊!
他揉了揉眉心,理了理思路,抬手正欲敲门。
屋门从里面被打开了,是秦倾雪做的。
秦倾雪收起了凌乱的思绪,简单地作了梳妆打扮,想到沈顾还在屋外等着,便打开了门。
沈顾愣了愣,收起了停在空中想要敲门的手。
他歉声说道:“实在是抱歉!我刚刚真的不是故意的!”
说起刚刚的事,秦倾雪白皙的脖颈和精致的俏脸上迅速泛起了一片绯红。
她忍着羞意说道:“我,我知道……你,你不用在意……”
沈顾比起了三个手指,认真说道:“你放心!我发四,我刚刚什么都没有看到!什么该看的,不该看的,我都没看见!”
听完沈顾的话,秦倾雪的脸更红了。
沈顾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话,貌似一点可信度都没有。
简直就是在睁眼说瞎话……
他悄悄运起了气,让自己的脸看起来比秦倾雪更红。
然后神情忸怩,有些害羞地说道:“实在不行,我可以给你看回来……不过,就只能给你看一眼……”
秦倾雪看到沈顾的脸比她还红,稍稍放松了一些。
脸红红地摇着头:“不,不用了……”
沈顾见她羞意没有那么盛了,正色道:“真的很抱歉!我刚刚不知道你在里面沐浴……看着屋门半掩着,我就进来看看是什么情况了……”
心里悠悠一叹,唉,又占了倾雪的便宜了……
之前的救命之恩还没报答呢,现在又看光了她的身子……
实在是欠她太多了……
最难消受美人恩啊……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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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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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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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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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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