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苏小小带着些睡意的开口:谁。
门外,一个稳重而简介的男声响起,请问是单祁的妻子吗?我们有些情况需要您的配合,请您尽快收拾好以便配合我们的工作。
苏小小蹭的一下从床上坐起,眼里闪过凌厉,睡意也完全消失,你是谁。
我是军事法庭特殊案件执行长官贺霆,如果您有什么疑问,可以一会出来问我。
男人的回答条理清晰,也让苏小小感觉到,事情有些不简单。
快速的收拾了一下,苏小小推门而出。
门口,站着一个男人,高挺的身躯将军绿色的军装衬托的十分板正,腰间的黑色腰带展示出他精壮的腰肢,一双修长的腿在黑色皮靴的衬托下,给人一种铿锵有力的感觉。
门一开,贺霆看了过来。
一一个英俊而沉稳的男人。
深邃的眼窝仿佛容纳了太多的信息,见过了太多的血雨腥风。
看到苏小小的一刹那,贺霆微微点头,苏小姐,我们下楼借一步说话。
好。
达到一楼大厅的时候,大厅里除了佣人,单家那些人都不在。
苏小姐是在疑惑我是怎么进来的吗?苏小小坐上沙发走神之际,贺霆幽幽开口。
贺先生猜的不差分毫。苏小小也笑了下,对于这个陌生的男人,说不紧张是假的,毕竟他一开口,就是说谈谈单祁的事情。
通行证,特殊通行证,单家门卫认得。贺霆似乎是笑了下,苏小姐不用紧张,我这次来也只是问问苏小姐一些和单祁有关的事情。
单祁犯错了吗?苏小小问。
苏小姐好像对于我今天的到访有预感,贺霆没遮掩,苏小姐知道单祁现在在哪吗?
犯了什么错。苏小小面上看不出太多情绪。
暂时不便透露,苏小姐知道单祁现在在哪吗?贺霆将话题绕了回来。
不清楚。
苏小姐要考虑清楚,我代表的是军事法庭,单祁是军人。
所以,你是在威胁我?苏小小眼睛眯了眯。
苏小姐多虑了,是苏小姐在为难我,不是我为难苏小姐,我只是想说,如果等到我们的人动手去找单祁,恐怕事情会更复杂些,那时候,单祁就是畏罪潜逃!
他犯了什么罪。苏小小的心一紧,畏罪潜逃四个字,让她透不过气,因为太过不了解,那种莫名的恐惧就会被放大。
贺霆笑了下,没说话,两人一直沉默着,很久很久。
直到,楼上响起脚步声。
苏小小朝着楼梯看去,此刻,楚一正抱着轮椅上的楚钰正在下楼梯,他的身后,赫然是单珞。
单珞没有了昨天的憔悴和歇斯底里,今天的她,很安静,至少第一眼看上去,很安静。
大嫂。楚钰一落地一楼大厅就朝着苏小小问候。
妹夫。苏小小也说的得心应手。
丝毫没有那种,他们是第一次这样称呼彼此的样子。
这位是。楚钰自己摇着轮椅朝着大厅走去,单珞就那么乖巧的跟着。
楚先生好,我是军事法庭特殊案件执行官贺霆,找单祁。贺霆微微侧了下身子,算是和楚钰打招呼。
你们先忙,我去散散步。楚钰对于贺霆的话,没有更深入追究,而是越过大厅朝着门外走去。
楚先生的身体终究会恢复的。贺霆看着楚钰摇晃轮椅的样子,淡淡的开口。
借贺先生吉言。
苏小小就这么不咸不淡的听着,她能感觉到,这两个人,有些关系。
苏小姐又在想什么呢?是好奇我和楚先生的关系吗?贺霆不知道什么时候将注意力又回到了苏小小的身上。
苏小小眼眸一紧,她今天的情绪就这么轻易的泄露出来,还是说,其实是这个男人太过精明。
我也只是常理推测,苏小小不用这么戒备,我和楚先生的认识,源于我曾经参与过与楚先生相关的车祸以及火灾案件!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楚先生曾经先遭遇了车祸,后来又遭遇了大火,差点葬身火海,这两个案件我都参与过。
你不是在军事法庭吗?苏小小追问。
没出师前跟着师傅在侦探组工作。贺霆仿佛知无不言,苏小姐,如果有可能,您不妨给单祁打个电话,要知道有些事拖不得。
苏小小突然就点头了,眼看着时间越来越接近吃早饭的时间点,的确是拖不得,单家那些无聊的人快要醒了。
贺霆在场和不在场,会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情况。
苏小小拨了一个电话出去。
苏小姐。电话那一端,高磊的声音十分清晰洪亮,让人听不出一丝睡意,感觉他已经很早就醒了。
你听过贺霆吗?苏小小看了眼坐在她对面面无表情的男人,开口。
他去找苏小姐了?高磊声音有些拔高。
在单家新宅呢,说是找单祁,你知道单祁在哪吗?
电话那端停顿片刻道:苏小姐等一下,我尽力找找,有消息第一时间给您回话,忘了问了,您什么时候去公司。、
一会。
好,我马上过去。
苏小小电话挂断,贺霆也起身,叨扰苏小姐了,我想要是苏小姐有消息,一定会第一时间通知我的,贺某就不耽搁单家的正常生活了,先告辞。
说着,也没等到苏小小挽留或者是说些其他的客套话,人已经消失不见。
另一边,苏小小刚坐上高磊的车子,高磊便开口:小主母,贺霆有没有具体说是因为什么。
没说,你知道单祁现在在哪吗?苏小小眼眸紧了紧。
小主母不要着急,也许这只是个幌子,没什么大事,您不用担心。
苏小小还想说什么,高磊继续开口,不管发生了什么,贺霆来的时间尽可能避开了单家其他人,这代表他也不愿意暂时把事情闹大,没那么严重,小主母放宽心,主子不会那么的弱。
高磊说的十分陈恳,苏小小纵然有很多话要说,可是刚一张嘴,她又不知道说些什么。
一上午,苏小小都进入不了工作状态,她给单祁打了好几个电话,这回,又是打不通。
另一边,目送着苏小小上去韩氏大楼后,高磊拿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过去、
有事?电话那端,干脆,有力、
主子,贺霆去找小主母了,今天凌晨。
电话那端明显沉默了片刻,她知道些什么。
小主母现在什么都不知道,但是主子。
什么也不知道最好。
说完这句话,电话被挂断,高磊看着电话传来的盲音,无奈的叹了口气。
苏小小是被清脆的电话铃声从失神的工作状态中拉回来的。
急忙拿出手机,一看来电显示,苏小小的心里咯噔了一下。
朝着韩文韬点了点头,苏小小有些小碎步的朝着门口跑去。
刚关上门,她就接起电话,爷爷。
你现在在哪啊?电话那端,单雄的声音,是毫不掩饰的愤怒。
我在韩氏,您。
苏小小的话还没说完,便被不耐烦的打断,你现在立刻马上给我回老宅。
之后,就是电话盲音。
想到今天早晨突然造访的军事法庭的贺霆,苏小小心里有些不安,她一刻不敢耽搁。
到达单家老宅的时候,意外的,新宅里的人一个都没落下,全到齐了,从单洪峰到昨天才刚进单家的楚钰!
很显然,这些人接到来单家老宅的消息不比她晚!
跪下!
苏小小一进家门,单雄中气十足的吼了一下!
那一声,振聋发聩,山家老爷子当年行军打仗,狮吼功是出了名的,那一声,让客厅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
苏小小就那么僵在了那里,单家不同于职场,有些事并不是简单的对错就可以的,更重要的是,单老爷子此刻的情绪容不得她多想些什么。
苏小小的愣神让单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他拿起手中的拐杖扔了出去,大喊道:我让你跪下!
苏小小没有躲,整个人硬生生的承受了一棍子单老爷子扔出来的拐杖,老爷子的拐杖是槐木制造,打在身上,尤其是苏小小前段时间被鞭打过的身上,让苏小小忍不住的轻声倒吸了一口气。
爷爷为什么这么对我!苏小小没有下跪,不管做什么,总要有个由头,她不接受单老爷子这种突如其来的呵斥!
混账!你知道军事法庭的人为什么找单祁吗?单雄气的胡子都在颤抖,他手下的兵杀人了,你知道杀的是谁吗?
单雄声音抖了下,许诺,那个陶氏的许诺!
那个兵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的杀许诺!你给我说说!苏小小!
单雄说的话,让苏小小一脸懵,这又是什么!
那天明明不是这样的!
苏小小那种淡淡的带着些深思的表情在单雄眼里,那就是根本没有把他的话放在眼里。
何安,给我打到她跪下为止!
单雄气的手都在抖,一旁坐着的单皓立刻起身,端了一杯茶递给老爷子,爷爷,消消气,喝口茶。
单雄没接,单皓就那么一直端着,片刻,老者还是接了过来。
而另一边,苏小小上一秒还在站着,下一秒,她整个人就被一双脚踹的半跪在了地上!
在单家,单雄高于一切!
为了避免苏小小的挣扎,她的腿被一双大脚死死的踩着,苏小小倔强的看着单雄,眼里是不屈服。
很明显的,单老爷子将单祁手下之所以会对许诺下手这件事,归结于苏小小和许诺的恩怨!
那个孽障呢,什么时候回来。
单雄眼里是毫不掩饰的愤怒,看了眼地上趴着几次挣扎着站起来的苏小小,大口喝了些茶,愤怒的开口。
对苏小小的折腾,根本没有舒缓他的怒气!
老首长您等等,贺家小子去带人了。何安看着单雄生气的样子,立刻回复,应该用不了多久了!
单家是被这个孽障给毁了!单雄气的咳嗽了起来,他寄予所有希望的单祁,自己的长孙,居然会干出这么糊涂的事!
为了一个女人!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单祁终于来了,他的身边是苏小小早晨见到的贺霆。
贺霆还没进门就看到了此刻被何安压制着趴在地上的苏小小,眼眸微闪,看向单祁!
爷爷这是在做什么!单祁看着趴在地上的苏小小,眼里闪过狠虐。
跪下!单雄没有回答单祁的问题,而是声音洪亮的朝着单祁喊。
这次,单祁没开口,而是扫了眼大厅里的人们,然后笔直的跪了下去。
多说无益!Χiυmъ.cοΜ
跪地的声音响亮,清脆。
孽障,你知不知道你犯了什么错!单雄情绪激动的再次咳嗽了起来,面色泛红,急的何全立刻从苏小小身后跑向单雄身边,一边给单雄顺气,一边,从身上掏出药,给单雄喂了下去。
老首长消消气,注意身子。
单首长消消气,这件事也只是内部人知道。贺霆看了眼即使跪在地上也腰板挺得直直的单祁,淡笑了下,况且,现在也只是证实了与许诺一起被杀害的人里,有单祁手下的一个连长,至于其他的,则是些雇佣兵,加上单祁妻子和许诺的商场竞争,上边有些怀疑单祁,不过这些还没被证实!
你确定?单雄声音里不似刚刚那般生气,那你看看这是什么。
说着,单雄不知从哪里扔出一个光盘。
你给我看看这是什么!
贺霆对着单老爷子微微服了服身子,朝着地上被丢掉的光盘走去,捡起,然后找了一个读卡机,将画面播放了出来。
画面里,有三个人进入了一个房间,除了苏小小,其他两个人的脸都打了马赛克,但是从身形上可以看出是男人。
三人进去那间屋子后,再也没有从大门出来,然后,就是警察进去,发现了里边的死亡。
至于苏小小,就像是消失了一样,再也没有从画面中出现过。
然而,苏小小本人此刻却在单家新宅里。
苏小小,你告诉我,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单雄的眼里没有温度,他看向苏小小的目光也不再是看一个曾经与他有恩的故人之女,冷淡到仿佛只要苏小小承认些什么,单家立刻就会容不得她!
苏小小也看了视频,她是当事人,远远比视频所展示的那些知道的多!
爷爷,这视频是谁给你的,您不要被有心人利用了,我敢保证这视频是假的,您可以找专门的人鉴定!苏小小双手微微紧握,她没有看单祁,她不知道怎么面对单祁!
不管如何,单祁会因为她被牵连,即使是暂时的。
更多的时候,如果对方谋划太久,那很有可能一辈子都洗不掉!
她脑海中又回想起单祁曾说的,放许诺一马如何,那时候的她,固执的坚持着,然后……
苏小小,我竟然,我竟然没发现你这么胆大!单雄气的,这句话是一个字一个字蹦出的。
苏小小抿嘴,她和单祁今天免不了又被责罚,免不了又被别人看了一场好戏!
这些,总有一天,她会加倍还回来的,刚刚许美琪眼里的嘲讽,陆蕊眼中的讥诮,以及单洪峰的冷漠和单珞的冷笑……
好多好多,她的敌人好多!
单首长稍安勿躁,我是来宣布法庭暂时对单祁的处分的,不算太严重。说着,贺霆笑了下。
接上级指示,单祁因管理手下不严,暂时割除团长职务,具体结果待调查清楚后,查明确实与本人无关,方可恢复原职。
贺霆的话里有话,那个视频中出现的连长直接被归罪的是管理手下不严,而不是找手下人蓄意谋杀许诺,这两者之间是有本质区别的。
他相信,大厅里的人都可以明白,想到单老爷子手上的那个他都没见过的光盘,贺霆眼里的笑意放大,叨扰单首长了,有新消息我会第一时间给您汇报。
说着,贺霆朝着单雄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转身之际,他看了眼地上依旧跪着、面无表情的单祁道:这些天多缓缓,前段时间太累了。
嗯。单祁应了声。
其实,贺霆是说的比较委婉,一般,被军事法庭定案的,几乎不可能翻案。
他所谓的不严重也不过是,只是割除了单祁的军职,而不是将单祁直接定罪为故意谋杀许诺!
如果是军人谋杀百姓,后果很严重的!
大厅里响起男人的皮鞋声,直至消失!
哐当。单雄将不久前单皓递来的杯子,朝着跪着的两人扔去!
杯子是朝着苏小小的身子招呼的,却在即将落下的那一刻,分明有一个高大的身影帮她挡住了。
那一刻,苏小小的眼眶有些湿润!
就真的是很湿润!
在那一声清脆声响完之后,大厅安静了几分钟。
这个时候,除了单老爷子,其他人恨不得都躲得远远的看戏,看这一出精彩绝伦的闹剧。
单祁,和苏小小离婚,或者,放弃单家的一切,我给你时间考虑。
苍老的声音,这一刻出奇的平静。
说完,起身朝着里间走去,何安,让他们都回去吧。
就这样,一行人都沉默的离开老宅,坐着各自来时的车子,没有一个人来安慰刚刚经受了磨难的苏小小和单祁!
开车的是高磊,看着坐上车的主子和小主母,眼睑低垂,忙着发动油门。
单祁,我。坐在单祁的旁边,苏小小能清晰的感觉到,此刻这个男人的沉默以及浑身散发的冷意。
单祁没有说话。
只是沉默着。
对不起,都是因为我,但那个视频是假的,我们肯定会找到解决办法的。苏小小轻轻的碰了下单祁。
男人回神,对着苏小小笑了下,没说什么。
就这样,车子一路沉默的回到了单家新宅。
单祁沉默的下车,然后沉默的朝着二楼他和苏小小的房间走去。
苏小小紧紧跟着,她进去的时候,单祁已经脱了鞋子,从衣帽间拿出浴巾,像是要洗澡了。
她看着单祁沉默的去洗澡,吹头发,然后安静的躺在了床上。
沉默的让人窒息、
无论她说什么,单祁都只是笑,不说一句话。
到后来,甚至阖上眼眸,即使他没有睡着。
这种沉默让苏小小窒息,却无能为力。
尤其是对单家的事,无能为力。
但是,这不代表她就会束手就擒,坐以待毙!
她不需要任何人可怜!
今天单老爷子,那个曾经勒令自己孙子娶她的长者,又在勒令他孙子和自己离婚!
筹码就是单家的一切!
她不会放弃的。
看着沉默躺着的单祁,苏小小最终还是离开了房间,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她不能让单祁就这么被动的任人宰割。
门被关上的那一刹那,一直躺着的人,倏地睁开眼睛,看了眼被关上的房门,单祁双眸平静,他拿出手机,看了看手机的简讯,嘴角勾起一个莫名的弧度,只是那紧紧攥着的床单,泄露了些许情绪。
爷爷让他在单家和苏小小之间选一个,那就代表,爷爷认为苏小小的存在,已经让他的情感天平倾斜到了苏小小的身上。
只有放弃苏小小,他才会得到单家!
否则,他现在和以后,都只会是一无所有!
而作为从小被单雄培养出来的人,没有人比他更了解那位位高权重的人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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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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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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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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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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