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见他立马就卸去了全身的铠甲,委屈全数涌上心头,但是我不想在众目睽睽之下哭,特别还是在这种场合,于是咬着嘴唇硬生生地把眼泪憋了回去。
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误会?秦州笑的温文尔雅,和他一向在众人面前展现的儒雅形象一样。
我放下手红着眼睛无声地质问他:既然带了女人过来为什么还要给我邀请函?为什么要纵容这个女人欺负我?
他没有看我,拉过那个女人:你也太不小心了,还不快向这位小姐道歉!xiumb.com
她无辜的看着我,脸上摆出一副似惊似惧地表情怯怯地说到: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她伪装的这么完美,可我还是捕捉到了她眼神里的得意。
怎么了?杨皓拨开人群看到我胸前的污渍眯了眯眼,她欺负你?
我怕他一时冲动让大家都下不来台,轻轻摇了摇头:一场误会,我去清洗一下。
说罢快速往洗手间走去。
我送你去。杨皓跟了上来。
皓哥哥!你干嘛对一个二乃这么上心!那个叫阿林的女孩子跺跺脚拉住了他。
你闭嘴!再多说一个字我就让胡子送你回乡下!
我的背影僵了一下,心里自嘲到:是啊,不过是一个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二乃罢了。然后头也不回地甩开他们去了洗手间。
杨皓似乎是被阿林缠住了并没有追过来。
我低头仔细清洗着胸口的红酒印,一抬头却在镜子里看到了秦州。
他反身锁上了洗手间的门大步朝我走来,一把将我压倒在洗手台上,双手伸进我湿滑的胸口揉搓起来。
你在这里发脾气给谁看?嗯?那一巴掌打下去是想给我难堪吗?她是我带过来的女人!
我很不喜欢在公共场合有这样的暧昧举动,挣扎几下,却换来了更紧的禁锢。
怎么?不喜欢我碰你?你在生气我没有帮你,还是说你已经厌倦了我的触碰想去爬杨皓的床吗?!他反手给了我一巴掌。
我闭上眼不看他,捂着被打的脸颊红着眼睛问到:你带我来的目的是什么?就是为了让那个女人在大庭广众之下羞辱我吗?!
不知好歹!秦州又甩了我一巴掌。
我从洗手台上滑落到地上,抱着膝盖哭了起来。
你不是爱慕虚荣吗?不是喜欢进出上流社会吗?我给你这样的机会你来参加好好享受就是了,还想插手我的事?!我带谁来是你管的吗?!你给我认清自己的身份!
他打开水龙头洗了把手,不过一个二乃,还端起正室的架子了,不自量力!
我听了他这番话,内心冰凉,突然觉得好冷,抱紧自己不断颤抖起来。
原来,我可能是喜欢来这样的晚会彰显自己的身份,但是那只是过去,现在我想要的是站在你身边啊,你明不明白?我没敢说出来。
这是传来一阵敲门声。
白染?你在里面吗?白染?白染?你没事吧?
是杨皓的声音。
你的情郎来找你了!秦州抓着我的头发把我提了起来,开不开心?激不激动?啊?!
我感觉我头顶的头发都被扯掉了一块,疼得龇牙咧嘴,这个时候平息他的怒火最重要,我哭了起来。
疼,秦州,是我错了,是我错了,我不该嫉妒她的,是我没有认清自己的身份,对不起对不起……
白染?你回答我!我进来了?!
杨皓语气有点着急,开始使劲踹门。
秦州放开我把我抵到墙上一只手攀上我的胸,另一手绕到我的脑后抬起我的头贴上来吻我。
这时门被踹开了。
杨先生,打扰人家的好事不太道德吧?秦州慢慢离开我的嘴唇转头看了他一眼,语气里带着挑衅的意味。
我穿过空隙,从镜子里去看杨皓,他似乎是被眼前的场景刺激到了,双眼通红,两只手紧握成拳垂在身体两侧,像一头发狂的野兽,我低下头不敢再看第二眼。
杨先生还不走?要在这里欣赏整部活春宫吗?!
杨皓没有回答他,直接走上来给了他一拳!
你敢打我?!秦州擦了擦嘴角的血迹,上前揪住了他的衣领。
打你又怎么样?你信不信我杀了你?!杨皓打掉他的手反手抓住他,从腰间掏出一把枪抵在了他头上!
我被这突然的变故吓傻了!
你开枪啊!你敢开枪就别想活着离开这里!
我从惊吓中惊醒过来,上前一把握上杨皓的手:杨皓不要!求求你,不要!
因为害怕我的手不停在颤抖,说话也哆哆嗦嗦的,眼泪大颗大颗地砸在地上。
杨皓深深地望了我一眼,慢慢收回枪。
呵,杨先生很喜欢白染啊?秦州整了整衣领,可惜了,她是我的女人。他一脸得意。
既然是你的女人,你为什么不护好她?!几次三番陷她于险境就算了,现在居然随便一个阿猫阿狗,都能在大庭广众之下羞辱她!
杨皓气得脖子上的青筋都鼓起来了。
哦,那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那个也是我的女人。秦州不紧不慢地走到我面前,是她太不懂事了,有什么误会不好好说,居然要动手打人!
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一样刺进了我的心口,顺便还搅上一搅,带出一块血肉来。
我痛的无法呼吸,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我觉得我快要死了。
杨皓的眼里闪过一丝心疼,想过来拉我,被秦州挡住了。
我的女人我自己管教,杨先生最好是不要多管闲事!
说罢他脱下外套遮住我湿漉漉的胸口,用力抱着我往外走。
哦,对了,你放心,我现在是不会抛弃白染的,毕竟她的床上功夫是我见过的最好的。经过杨皓身边时,秦州故意停住脚步说了一句。
我羞愤又愤怒地将头低下去不敢看他,走出洗手间,我听到里面噼里啪啦地传来一阵砸东西的声音。
秦州抱着我走到酒店门口,叫来司机给我拉开车门,老老实实回家呆着等我!
我木木地点了点头,上了车。
040哭
回到家,我澡都没洗就躺在床上,脑海里不断想着今晚秦州说的那些话,哭都哭不出来了,就这么睁着眼睛一直到天亮。
不出所料地,秦州整晚都没有回来。
这一晚,我想明白了很多事情,的确是自己太贪心了,被嫉妒和占有欲蒙蔽住了双眼,秦州说的对,我不过是他的二乃而已,是他众多女人中的一个而已,不能因为他对我比对其他多了几分偏爱就有恃无恐了,我没有资格要求他对我忠贞不二,他也不可能做到。
放下吧,我告诫自己,回归自己的初心,做好一个二乃该做的就好,不要奢望太多虚无缥缈的东西,我只是依附着他生长的一株滕蔓,没有根基,只能依附着他而活。
我起身来到镜子前,看到镜子里的我头发凌乱双眼红肿,没有男人会喜欢这个样子的女人的。我揉了揉眼睛,居然发现眼角有了一丝细纹!我突然慌了,开始懊恼起来,怎么能不卸妆就躺一夜呢?这样下去会加快衰老的,我引以为傲的容颜都没了的话,还怎么去抓住秦州的心?还怎么巩固住自己的地位?
我匆匆跑到厕所,认真卸了妆洗了个脸,又仔仔细细的涂上护肤品,重新躺到床上强迫自己睡着,只有保证充足的睡眠才能有好的皮肤。
可惜天不遂人愿,闭上眼睛没多久,我就被手机铃声吵醒了,是个陌生的号码。
喂?
喂,你好,请问是小冉的家人吗?
我愣了半天才想起来他说的是谁。
哦哦,你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小冉在学校和别人打架把人家打伤了,对方家里要求赔偿,她给了我这个电话让我联系您,您看是不是抽个空时间,来学校处理一下这个事情?
我有些烦躁地挂了电话,怎么资助个人上学还有这么多破事,她不找自己父母找我干嘛?转念一想,既然是要赔钱的事,她肯定也不敢和父母说,都已经资助她上学了,索性就帮到底吧。
换了身衣服,拿粉底盖住厚重的黑眼圈,我开车去了他说的那个学校。
把车停在校门口,有个秃顶的中年男人已经等在那里了,看到我他眼睛一亮,我太熟悉这种眼神了,男人用这种眼神看我只有一种意思,那就是想上我。
小冉的家长是吧?我是她的班主任,我姓刘。他向我伸出两只手。
刘老师你好。我伸手轻轻搭了了一下,他却趁机握住我的手摸了起来。
不知小姐贵姓啊?长得这么年轻漂亮是小冉的什么人啊?他的笑容十分猥琐。
我用力抽回我的手:我姓白,是她的……姐姐。
他看着空了的双手,还在回味握住我手的感觉,表情有些遗憾。
刘老师?我喊了他一声。
哦!他回过神,白小姐我们去办公室聊一聊吧。
白小姐请坐!刘老师给我拉开一把凳子。
刘老师,既然是要谈赔偿问题。怎么不见对方家长?还有,小冉怎么没来?
哦,是这样,现在是高中的关键时期,大家学习都抓的比较紧,这个事情两个孩子在这也起不了作用,我就没叫他们,至于对方家长嘛,他们全权委托我来处理这个事情。
哦?我看着他,事情是怎么发生的,责任全在小冉吗?
这个嘛,据我了解的情况的确是小冉先动手打人的,而且把对方头都打破了。
我懒得和他纠缠这些问题了:直接说吧,对方要多少钱?
他比出一根手指头:一万。
我一愣,还真是狮子大开口!
白小姐,我知道你也不容易,其实这件事情我可以帮你们求求情的。
哦?我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总觉得他话里有话。
白小姐是做特殊行业的吧?哈哈,我没有歧视您的意思,人说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嘛,干哪行都是值得被尊重的!要说您要供妹妹读书也真是不容易,牺牲了许多啊!他一脸惋惜地摇摇头。
反正都是伺候男人,要不,你今天陪陪我,这事我去和对方家长沟通,就一笔勾销了怎么样?看着他露出的一口黄牙笑的一脸猥琐,我很是反胃。
不知道刘老师说的特殊行业是什么?
哈哈哈,你也别装了,小冉家里什么情况我还不知道?都已经穷到辍学了,现在突然又回来上学,说是姐姐资助她的,谁还不知道穷苦人家的女娃娃怎么赚钱快啊,无非就是出卖自己的身子咯。
我了然地看着他:小冉和别人起冲突,也是因为那个同学嘴巴跟您一样臭不可闻,说了些不干不净的话吧?
你什么意思!
我说您嘴巴很臭啊!我拿手扇了扇鼻子,像您这样的就算是去最下等的窑子也不会有人愿意接待的,真的。
臭表子!我愿意睡你那是因为同情你,你说你在外面要卖多久,才能挣这一万块钱?!别不识好歹!刘老师使劲拍了下桌子,指着我的鼻子骂道。
我告诉你!我最不缺的就是钱,一万块是吧?我从包里拿出一沓现金扔到他脸上:给你们!
他火冒三丈,差点就要冲上来打我了,我快步走到办公室门口拉开了门。
对了,我又抽出一张钞票,这点钱给您去看下医生,嘴巴真的太脏了,让医生给你好好洗一洗。
看着那个猥琐老师吃瘪的样子,真是畅快极了!
白染姐!
我听到有人叫我,回头一看,是小冉,她站在走廊里局促不安地看着我。
白染姐,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我不应该把电话给老师让他叫你过来的,还,还那样羞辱你。她的声音低了下去,都快哭了。
你都听到了?
嗯,我就在门外,但是,但是不敢进去。
你和同学打架也是因为他说我是卖的?
嗯。她拧着衣角瓮声瓮气地回答。
这样吧,我明天给你转学。
她点点头。
那就这样说,以后不要再冲动了,别人怎么说不去理会就是了,何况,我的钱挣得的确不怎么干净。我自嘲的笑了一下,我先走了,明天来接你。
白染姐!小冉突然拉住了我的胳膊,我,我能不能去你家睡一晚,我不想呆在学校了。
我犹豫了一下:那好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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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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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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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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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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