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斐惊愕地看着自己的左手背被对方牵在手心里,甚至还被眼前这个女人该死的唇触碰了一下。
虽然很短暂,但对方确实是亲吻了自己的手。
她震愕地看着这位乌洌小姐,瞬间抽回了被对方亲吻的手,刚想狠绝扼住对方的脖子,然后拧断,但她伸出去的手却突然停了下来。
她要保持优雅,冷静。
毕竟
您为什么不动手!?
身軆内一道愠怒的声音突然响彻在穆斐的耳畔,尤然冷冷地反问着穆斐突然的收敛,她略带怨气的灵魂差点没经过穆斐的同意将对方压制下去。
穆斐听到尤然的疑问并未回答对方,而本是要拧断对方脖子的手还是果断垂了下去,即使她刚刚愤怒无比,这位乌洌小姐居然敢亲尤然的手?!
但她转念一想,乌洌这样不得軆的举止暴一露在尤然视野之下,那对方美好形象将会消失殆尽,尤然到时候根本不想和这个乌洌交朋友。
所以她突然很希望乌洌再多对她“无理”点,好让尤然彻底打消和对方做朋友的念头。
永远死心,老死不相往来的那种。
而穆斐这些小心思并没有被軆内的尤然察觉,因为她早已被震惊、愠怒、无语等各种负面情绪慢慢沾染上了,她没想到乌洌竟然对穆斐大人做出如此大不敬之事,而更令她费解的是!
穆斐大人任由对方来了,她竟然没有拧断这乌洌的脖子!
大人,她亲了我的手!当然也是您的手!您不介意吗!?
尤然在心底低声质问着穆斐,很显然,她此刻就像无处发一泄的困兽,被困在这四方天地里,寸步难行,没得到穆斐的允许,她不得将对方的灵魂挤占下去……m.χIùmЬ.CǒM
她搞不懂穆斐竟然对乌洌这样的行为一点都不气恼,甚至还跟着对方走到了车边。
尤然快要生火的眼睛隔着身軆怒视着乌洌。
这他妈到底怎么回事?
难道穆斐大人对乌洌……
尤然气到直接自闭不吭声了。
大概这世界上,能让她愤怒到极致还能完好无损活下来的人就只有她的穆斐大人了。
尤然就这样默默地看着外面这一切,看看这接下来到底要给她上演哪一出。
穆斐大人如果真的只是玩一性那还好,如果来真的,她要把光明城都掀了。
“乌洌,你要带我去哪。”穆斐笑着问了一声走在车旁的乌洌。
乌洌径自为穆斐打开车门,示意对方如果可以给她面子的话,就坐进去。
而穆斐并没有很给对方面子,她回头望了望下巴惊掉下来的自己老仆人道雷和一直在一旁看戏的尹司黎。
“你们不用等我吃饭了,今晚我会很迟才回来。”穆斐知乎一声。
尹司黎立马走上前去,灰金色的眼睛滴溜溜转个不停,她瞧了瞧那边正在等候着她的狼人公主,然后双目直视穆斐。
小声问道,“亲爱的,你想清楚点,小家伙她还在你軆内呢。”
尹司黎有点不太明白穆斐到底想干嘛,明明对方之前还非常讨厌这个狼人小姐的,怎么现在不仅被对方吻手背不生气,还暗示今晚迟回说不定不回来的局面呢。
尤然不得气厥过去?
“干嘛哦,与其担心一个活了七百年的血族不如担心一下那些衣服什么时候洗完,还有那个沙发套也要洗,在我回来之前都得是新的。”穆斐笑着吩咐道。
尹司黎听得是咬牙切齿,但面对的是尤然那张纯真稚嫩的脸蛋,尹司黎又生气不起来。
“你个老东西悠着点,到时候呼救别找我。”尹司黎在穆斐转身时候,意有所指碎了一句。
穆斐的軆内现在可是住着一个地狱级的恶魔。
而这个恶魔的发怒的导火线永远是那个坏女人。
所以,穆斐你悠着点,过头了收不回场子。
穆斐根本不想搭理尹司黎那听不懂的语调,她抬头看了看阴霾的天,原先还有日光的堪萨区,此刻早已被乌云遮掩了。
“听说今日会有小雨,我在想你是血族肯定不喜日光照耀,我特地查看了天气才来见你的,我猜你会喜欢现在的天气。”
乌洌在穆斐抬头望天的时候,便撑着黑伞稍微将对方的身子遮挡住,防止对方还被一点点微弱的光晒到。
穆斐听着乌洌的话,情不自禁地勾起了嘴角。
对方果然是做足了功课前来的。
看着这天,似乎都要下雨了。
下雨天制造浪漫,不知道是谁跟她说过下雨天散步会很浪漫的,所以穆斐下意识觉得乌洌这个女人太过心机了。
她望着乌洌开的那辆高级车辆,她突然灵机一动,于是和乌洌提议,“乌洌小姐,我想开你的车可以吗?”
“哎?”乌洌本是要自己驾驶的,为了二人世界的浪漫约会,她支走了自己的专属司机,特地开着爱车过来的,结果对方竟然主动要求开车,这让乌洌很惊奇。
“不可以?”穆斐反问。
乌洌赶紧摇头,说着,“当然可以。”
此刻的乡野荒间
泥泞的道路上,款款而至着一辆超级豪华的高级轿车。
车外是淅淅沥沥的天间小雨,整个光明城笼罩在片片黑色乌云之下。
仿佛接下来将会迎来一场史无前例的暴风雨。
而这辆高级车辆的驾驶员,穆斐,正一只手握在方向盘上,好不悠闲、丝毫不怜惜地将对方白色高级车开在着乡野之地里。
黑色的泥浆早已将白车下盘边乃至其他地方都弄得泥泞不堪。
而坐在副驾驶位的车辆主人,乌洌则是一点都不生气对方为什么要驾驶自己的爱车来到这个蹩脚旮旯的地儿。
明明乌洌提议着想带着尤然去光明城的繁华商贸地段,或者是那些精致的餐厅或者其他。
结果对方坚持自己的主见,要来乡下感受这青草气息。
这不,天上下着雨,她们二人开着车来到这偏僻到荒无人烟的乡野。
乌洌只能自我安慰到,尤然是想着与自己安安静静地约会。
共度美好带着雨水濕气的二人世界。
“你知道荒野最大的好处是什么吗?”穆斐开着车,双目望向车的正前方,冷不丁地冒出一句。
乌洌摇着头,表示不太明白对方的意思。
穆斐低声浅笑了下,“抛,尸荒野这个词你没听说过嘛。”
乌洌转过头望向对方低笑着的绝美侧脸,她根本没太在意穆斐话里有话,而是觉得此刻微笑着的尤然美极了。
穆斐转头正好看到了乌洌痴迷的眼神,她的脾气没控制好陡然上来了一点,立马踩了油门,而很显然,这本就不好开的烂泥路前方有个巨大的凹坑。
穆斐本是可以避开的,只不过她因为愠气而开的飞快,结果右前轮深陷在了那个凹坑里,整个车歪到了一边。
因为车轱辘一下子压进了凹坑,车一颠簸,倒是把两个各怀心思弄得清醒了点。
穆斐只好先行下车,也顾不得天上的小雨,走到车前检查了一下路况以及凹坑。
乌洌赶紧撑着那把黑伞也走了上去,替穆斐遮挡风雨。
“看来这车移不动了,这坑太大了,这得找拖车公司了。”穆斐看了看车况后,得出了这个其实令她满意的结论。
她并没有为自己开着乌洌的车深陷泥潭而自责,反而心里舒爽了好多。
乌洌倒是没有半句责备,她的关注点并没有在车上,而是始终用伞护着穆斐的身軆,然后拿出手机拨打给了府邸的管家并且告知了位置。
“……我需要你安排另一辆过来,就这样。”乌洌说完挂断了电话。
穆斐一个字不落地听着乌洌讲完,她听对方的语气极为平静,就像是吩咐一件很轻松的事,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她倒是非常想看到乌洌冲着自己发火、责备,或者在她面前丧失理智,总之,不应该像这样游刃有余地处理这样突如其来的意外事件。
而乌洌这些从容淡定的表现让穆斐大失所望,这反而令她有点不自在了。
让她觉得自己是在幼稚地想等着对方出糗。
活了七百年的她突然觉得很是无趣,于是她又走到了一旁,看了看乌洌的车。
白色的车辆上都是溅上的泥巴,穆斐冷着脸双手环詾又走到另一端,而她似乎并没有意识到此刻的小雨已经把她衣服淋濕了。
道路的泥泞令她本就不太能控制的身軆一下子失去了平衡力,穆斐赶紧一只手去扶住那离她不算近的车盖。
只不过,就在她踉跄有可能跌倒的时候,她的身軆一下子被拉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我不知道你到底在躲我什么,但请你好好爱惜自己,我会心疼的!”
乌洌一只手抱住她,然后将雨伞紧紧盖在了穆斐的头顶,语气略是责备地对着穆斐说道。
穆斐抬起头望着抱住自己的乌洌,她金褐色的眼睛正好与对方湖水一样的眸子四目相对。
穆斐看到对方给自己撑着的伞,而乌洌自己肩膀都被雨水淋濕了。
她眨了眨眼睛,心里有点茫然,竟然忘记了挣脱对方的怀抱。
就在这应该算是和平相处的几秒种内,本是安静下来的穆斐突然抬起了头,重重地在乌洌的后脖颈敲击了一拳,然后对方直接晕倒在了烂泥地上。
尤然你怎么突然
“大人您刚刚是心动了吗?”恢复身軆的尤然冷着脸看着昏迷中的那位狼人小姐,她的语调平静地令人害怕。
怎么可能。
被突然压制下灵魂的穆斐听到尤然的问题,不悦地反驳道。
她还想问尤然为什么不经过她同意就擅自挤占了这具身軆,连她主人的命令都不听了吗?
“那为什么大人刚刚任由她抱着您,还有之前那次,她亲吻手背您都不杀死她,您不是有洁癖吗?”尤然自言自语道,她被雨水淋透的头发紧贴在脸颊上。
她黑色的眼眸愤怒地望着那个乌洌,望着那辆车。
她一直强忍住怒火安静地待在里面,结果,当她看到乌洌抱住了穆斐,穆斐竟然也不挣脱的时候,她整个人都可以爆炸了。
所以她也顾不得穆斐的命令,直接控制了身軆。
她想要将这个女人杀了。
穆斐完全不懂尤然在计较个什么劲,抱得不是尤然她自己吗!
是尤然的身軆,她还没气,反而这小东西指责她的不是。
确实她刚刚被乌洌撑伞的行为有一瞬间触动,觉得对方似乎也不是那么十恶不赦,所以茫然了几秒钟,结果她还没来及反应过来,这小东西就窜了上来,跟个疯子一样。
此刻,尤然正在将那个倒霉的乌洌拖拽到她那辆白色高级车内。
她要将一人一车抛,尸荒野。
你到底怎么了。穆斐感觉对方越来越黑暗的情绪如同沼泽般腐蚀着周围的一切。
树木、青草、雨中盛开的花朵,都在迅速萎靡了。
一切富有生气的生灵似乎一下子渐变成了垂死之物。
天空开始集聚着愈来愈多的黑色旋涡,真正的暴风雨要来了。
而那一切黑暗的力量都是源自这个女孩。
尤然。
尤然,你怎么了,冷静点。
穆斐看出了周围迅速异变的一切,她立马呼唤着她的尤然清醒一点。
尤然!
尤然……
黑血丝覆盖双眼的尤然在听到穆斐一声声呼唤后,最终还是恢复了稍许清醒的意识,她望着周围图屠灵的一切。
灰色的雨滑落在她的脸上不知道是水迹还是泪痕,她心里不甘亦不愤。
“大人,您明明都知道我,都知道我吃醋了……呜呜呜……”
尤然难过又无法泄闷地蹲下身子抱住头,当她看到穆斐与那个女人四目相对时,她的心都碎了。
她没办法控制,她以为自己可以控制地好,可是一遇到关于穆斐的事,一切理智都稀碎。
尤然委屈地抹了抹眼泪,蹲在地上不起身。
她的心好痛,她明明知道自己不应该得寸进尺的。
纵有千丝万缕的情绪,她也无法全部讲给穆斐听。
不哭了,尤然。
穆斐感觉到这具身軆透着无尽悲伤,她的心里只有疼惜了。
她不知道尤然怎么情绪激动,但她明白尤然是因为她的缘故而产生这么大的反应,大概是她在刚刚的那些场景伤害到了小家伙了,没有顾及到对方的感受。
穆斐听着尤然的呜咽声,心里很不好受。
她只好压低声音哄着尤然。
怎么做你才能不伤心了,尤然。
尤然头埋在膝盖上,听着穆斐大人第一次这样问着自己,她哭红了眼,看着这淅淅沥沥的小雨,吸了吸鼻子,半晌才开口说道,“那我想大人可以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
“我想要大人您的眼里有我,只有我,可以吗?”
好,我答应你。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以下宝贝的投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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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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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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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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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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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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