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穿过一条古老的街道之后,眼前赫然立现了圣子白鸽的雕像,这是金融中心广场最漂亮的直立雕塑,非常巨大壮观。
尤然放眼望去,都是戒备森严的安保人员。
如果她直接去从正门,那百分之百还是像刚才那种结果的。
所以,她要从侧门进去。
尤然想了下,然后快速走到东侧被围栏拦起来的工作人员通道。
“居然还有电子验证。”尤然看到必须要用工作牌才能刷进去,她有点懊恼。
拍戏都那么严格的吗?又不是会有恐一怖分一子来袭。
不过,她也不想放弃。
很显然,尤然并没有把自己划归为恐怖的追星分子范畴。
她的坏事大概是想要张签名而已,要一张签名她就离开。
她不会对任何人造成威胁。
她可是大人最贴心的的乖宝贝。
既然大门和侧门都有这检测设备,那她就从围墙爬进去不就得了。
她快速看准了那盘旋在墙支之上的监控器,在心里默念了三个数字。
然后拉高领子,遮住了下半边脸,在360度旋转的监控器唯一停留的间隙那一秒,翻了进去。
而监控器上只捕捉到一道非常浅显的一点点糊影。
可以忽略不计。
她大致观测过了,她跳落的这个位置,离前门和侧门都隔着非常远的距离,拍戏的场地应该是金融大厅,距离这块区域不近。
这里四处灌木杂草横生,没人会在意这么破旧的地方,更不会在里面安装监控。
她算是非常平稳地潜入了封锁区域了。
那接下来,她应该就是去现场找一下那位谢柏思小姐给自己签个名。
说实话,尤然并不是很懂追星的必要技能,她两手空空,要是签名她都没想到签到哪。
而金融中心门口的商贩都在售卖着谢影后的海报亦或是盗版的唱片,再以昂贵的价格出售给各路粉丝,非常打包票地说只要蹲点,就能获得谢影后签名或合照,大家蜂拥而上,都在抢购。
尤然如果看见了,估计也不会去买。
毕竟,她现在的金钱意识非常强烈,何况口袋里的小钱根本付不起那高出原价几十倍的海报还是影碟。
尤然一边走在都是杂草的未开荒的地段上,一边将领子重新放下,她在思考假如别人问起自己,她该如何回答的事情。
就在她在心里思索的用语时候,她突然听到了一阵阵很奇怪的声音。
她微微蹙眉,敏捷的耳力即使隔着很远都能听到是一个男人和女人的喘一息声。
距离越近越能清晰地听到女人那极度夸张的伸吟一声。
很明显,其中那个男人一边奋力一边又快速捂住对方的嘴巴。
“声音小点,把他们都吸引来了,我可就保不准你能上了。”男人威胁着说。
果然此起彼伏的声音渐渐小声了。
尤然大致能猜出来这是一场请色交易,而在交易的两位男女主角很显然没有发现她的靠近,还在忘我的沉浸其中。
她更像是夜行动物般潜行在这片阴影之下,屏住呼吸,瞥了一眼正在野外交一合的男女,不认识。
这幅赤果的画面并没有引起她内心任何波动,毕竟,能让她感觉到异样情绪的只有穆斐。
尤然只是冷淡地瞥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
她看到了那放在角落里的那叠衣衫,而在那衬衫之下,有着那蓝色的吊牌挂件,那是证明片场工作的最有力的身份证明。
更是容易接近谢柏思的跳板。
既然他们在疯狂运动,那她就先借用一下吧,反正短时间内这两个人应该不太会结束的那么快。
尤然微微勾起嘴角,顺手拿去了那个男人的身份挂牌。
而她的脚无意中踩到了这掉落的枝枒,引起了隔壁正在发力的男女注意力。
他们突然停下了动作,男人明显冷汗直冒,果断离开了对方,企图要拿起散落地上的裤子。
只不过,本就抱有想被其他人看到的思想的女子愣是拉住了有点慌张的男人,“主任,这里没人的,那不过是鸟飞过去而已。”
女人柔若无骨的手拉住对方的脖子,果然有几只小鸟从尤然的脚边走了过去,一阵飞快地扑棱着,飞过了他们的头顶。
原来只是虚惊一场。
三个人同时轻嘘了一声,三种情绪。
尤然在心里谢过了那几只小麻雀的及时解围,然后笑着扯过那根挂证,扣在了自己的衣领之下。
肖余,制片主任。
尤然翻看着詾前的挂证,这是那个偷一情男人的证件,制片主任,算是个什么角色,应该很厉害吧。
只不过,正面是男人的照片,这就让她很头疼,所以她只好在迎面走过来的两个同样是挂着证件的女子靠近之前,将证件翻了过来。
她们只是看了一眼尤然,便抱着一叠资料走得很快,似乎在讨论着场内发生的私事,没太在意她。
“那位啊,洁癖极了,水杯都要自己用的那种,一次性茶杯也不用,又让她的小助理出去拿了。”
“可不是,看她那样子,平常还不知道怎么使唤别人呢。”
……
尤然慢慢听着,也不知道他们在说个什么,她略是观望着四周,大家都在紧密张罗着厅堂布置,正如陶姆所说,这里应该是一场枪击现场。
不过,看样子还没准备拍摄。
那她得去哪里找那位谢柏思小姐呢。
“喂喂喂!”
一位穿着大棉袄看起来非常急性子的男人,手里攒着一把剧本大声点着正隐匿于忙碌的人群里的尤然。
尤然微微皱眉,只好抬起头,挤出一个微笑。
“您喊我?”尤然问着,手指不经意地将詾前挂牌往衣服夹层里塞了塞。
“废话不喊你我能指你吗!”很显然这个男人火气很大,而且他嗓门更大,不过他似乎在片场对谁都吼惯了,大家也没敢朝他们这边张望,赶紧各司其职。
谁都不想被出了名的暴脾气副导熊。
尤然看到了男人的挂牌,张澜山导演。
“导演,请问您找我什么事?”尤然表情极度纯良,她局促不安地问着。
“你是干什么的,在这乱跑什么劲,没看见在这搭棚子吗?”张副导指了指尤然的詾前挂牌,示意尤然拿出来看。
尤然握着挂牌,表情很是无辜道,“我家头儿她口渴了,让我出来给她拿水杯。”
尤然想到了之前经过的两位工作人员的讨论,她也不管她们说的是谁,总之,她的表情真挚,眼波淡然,说的非常逼真。
张副导一听,一下子就能猜出对方的头儿是谁来着。
全剧组演员资历最老也最难伺候的一位。
当然也是最有魅力的一位。
“不用拿了,小何,她是柏思的小助理,你把那份让她捎过去。”张副导用手指了指一旁戴眼镜的男子,对方一听副导叫他,立马将包装好的咖啡手提袋拿了过来。
然后年轻男子就将手里的东西递给了愣了一秒钟的尤然。
“柏思喜欢的口味,是我特地让人给她买的,你给我好好说话。”张副导吩咐着尤然,还没等她回应,就离开了现场,嘴里还嘀咕着,“也不知道老肖死哪去了……”
尤然扯了扯自己的头发,她的演技这么逼真吗?大家都不怀疑她,还是说她长得太像助理了?
尤然有点哭笑不得看了看手里的这袋子热饮。
然后她望了望一旁看起来还挺好说话的男子,“何先生,你可以带我去那边吗?那个,我有点路痴……”
尤然略是低着头,一副楚楚的可怜模样。
何场务其实心里还纳闷着柏思姐怎么又换了助理,因为他记得之前身后跟着的助理并不是这一位。
而且这小姑娘还路痴,这样的人在柏思身边,不是分分钟开除的事吗?
当然,既然副导要求,他哪能想太多,何场务看着对方完全无法拒绝的架势,只好带着尤然来到谢柏思专门的休息间。
虽然门牌上是公用化妆间,但这个化妆间只为谢柏思一人所用,毕竟对方咖位最大,脾气也最大,难相处,没有哪个小演员敢不识相打扰她清净。
“也不知道柏思姐的眼睛怎么样了。”何场务边走边说,语气有点担心。
尤然听着对方一口一个柏思,自己真是误打误撞的“头儿”竟然真的是谢柏思,果然幸运之神永远在她这边,但她得快点行动,别等到真正的谢柏思助理来了,就露相了。
“是的。”尤然语气也同样担忧,上帝,她都不知道谢柏思的眼睛发生了什么事。
“柏思姐一直是戴隐形眼镜吗?这样对眼睛一定造成不少伤害,不过刚刚那场戏,她居然能坚持拍完,确实很厉害。”何场务说着。
尤然就静静听着,抓住一些大致能理解的关键字。
谢柏思是个高度近视患者,之前的一场戏由于对手的失误,导致她左眼红肿,暂时不能戴隐形眼镜。
而向来对自己高要求的她,此刻正在化妆间休憩,更是躲起来不想露面。
尤然止步于化妆间门口,她谢过何场务的热心带路。
“有什么需要就和我说,柏思姐我觉得还挺好的,她有时候脾气那样你千万别往心里去。”何场务安慰着这个应该是新来的助理,鼓励对方。
尤然点点头,然后便打开了房门,在何场务一脸期盼的眼眸下,立马拉上了门。
这谢柏思小姐多大魅力,居然连着两个男人为她心动。
而且,穆斐大人也说过比较欣赏对方,虽然是对方的演技。
尤然突然心生不爽了,她歪了歪头,敛去了自己一瞬间的负面情绪。
大人还在棺材里休眠,她得带个好东西哄对方开心才是硬道理,所以她就勉为其难来到“情敌”这里,拜托一张签名。
尤然拎着一手袋咖啡,快速将目光瞥到了不远处那个穿着黑色紧身连衣裙的女人。
对方似乎并没有听到她的脚步声,谢柏思正蹲在地上认真找着什么。
她找的相当费力,尤然只能站在对方身后看着谢柏思小姐跪一趴在地面上狼狈地到处摸索着。
是在找眼镜吗?
明明那副黑框眼镜就在手边,愣是就找不到。
尤然叹息一声,只好弯下腰伸出手拿起那有点弯折了的眼镜,递给了对方,“你的眼镜。”
谢柏思一听,立马抬起头,撞上了一双模糊又很黑亮的眼睛。
她恍惚了一下,然后快速夺过对方手里的眼镜,迅速戴上,这才看清尤然的面孔。
“你是谁?”
谢柏思警觉地反问道。
尤然笑了下,然后站起身将那份温热的手提袋拿了过来,里面是爱心满满的热咖啡。
“张导演让我过来送咖啡的。”
“你拿走吧,我不喝,我已经让我的助理去拿我的水杯,还有,我的房间不应该没敲门就进来。”谢柏思冷声告知对方,她非常讨厌张澜山的殷勤,更因为她刚刚趴在地上找眼镜的窘迫模样已经被对方看到了。
谢柏思内心感到非常耻一辱。
尤然听着对方逐人的口吻,听出了对方并不是喜欢张副导。
“好吧,咖啡确实很苦,我也不喜欢喝,我个人比较推荐鲜榨樱桃汁。”尤然说完,就将咖啡重新放在了手袋里,扔进了垃圾桶。
谢柏思看着对方惊人的举动,有点疑惑。
对方不是张澜山派过来的跟班吗?
“其实,我并不是这里的人,这个挂牌是我在后面野外和某位女演员做那种事的男制片人那里捡到的,当然我也不是坏人……”尤然一边说着,一边将脖子上那个里面含有电子通行证的挂牌摘下来递给了对方。
谢柏思一脸惊愕地看着挂牌上的“肖余”之名。
“我来这里,其实目的只有一个,想要谢小姐你的签名。”
谢柏思皱着眉看着这个如此开门见山的女子。
对方看起来非常年轻,纯真的面容,挂着笑意,说着令人信服的话。
却又隐含着黑暗。
谢柏思看人多了,没见过面前这种,可以将两个对立面对冲如此和谐的人,亦正亦邪。
“所以你是我的狂热粉?”谢柏思这样问,狂热粉她见多了,但眼前这女子不是,在对方眼里,看不出对自己一丝喜爱的样子。
“不算是,但你的电影我都看过。”尤然实话实说。
谢柏思看着这个气场强大的陌生女子,对方的散发的压制力令她感到不太舒服,向来都是她占据上风的,所以谢柏思不想和这个可疑混进来的女子说话。
“你不怕我现在就叫人把你轰出去吗?”谢柏思举起了电话,要让安保人员过来抬人,最好送去警一局喝茶才好。
尤然不慌不忙,“我相信你不会那么做,因为刚刚我拍了你找眼镜时候的样子。”
“……”
“一张照片换一个签名,签完我就走,只是一个签名。”
谢柏思看到对方手里的手机,想都不想就要过去抢,很显然对方并不是尤然的对手,何况还穿着紧身长裙。
就在谢柏思要与地面亲密接触的时候,尤然本想着伸手拉对方一把,但一想到她的手若是碰了别的女人,大人如果知道绝对会让她用消毒液洗到脱皮,于是她用脚踢了一把椅子,让谢柏思坐在了横着的椅子上,才阻止了对方再次出糗。
谢影后第一次感到挫败感。
最终她还是给尤然签了名,因为她看出来这个奇怪的人真的只是想要她一张签名,没有其他威胁想法。
“你什么都不带,让我签你哪。”谢柏思找到一支笔,寻思了半天不知道签在哪。
尤然想了下,签衣服上太过扎眼,何况都是大人给她买的衣服。琇書網
她撸起了袖口,露出了白皙手腕,“签这吧。”
这还是头一次,有人让她签手腕上的。
谢柏思只好用碳素笔签了下去,她看了一眼尤然,“你叫什么名字。”
“穆尤然。”尤然想了下,在外面,她可是大人的人,自然要跟着大人姓。
谢柏思只是听着,签完之后,提醒对方,“手机给我,把照片删了。”
尤然打开了图册界面,里面根本没有她所说的拍摄。
“怕你不给我签名,只好编了个小要挟。”
谢柏思不太信任,仍是拿过对方的手机看了又看,在确认对方没有撒谎之后,才表情缓和。
“你为什么想要我签名?”谢柏思看到了对方图册里有个画像,是一个漂亮女人。
尤然站起了身,笑了下。
“因为”
“好了,我知道了。”谢柏思大概能猜出来,“趁我没让安保抓你之前,你最好现在就离开。”
尤然低头看着手腕处的签名,笑着回应道,“谢小姐,欠你一个人情,以后有机会还吧,谢谢。”
谢柏思看着对方的背影,突然感到有一丝好笑,自己竟然对这相处还不到十分钟的女子感了兴趣,甚至有点羡慕被这个人喜欢的那个女人了。
她一定是生活太枯燥才会这样,谢柏思看着自己的眼镜架出了神。
当尤然以飞速赶回去与黛姨她们汇合时候,黛姨已经是有点火冒三丈了。
幸好岱维和小花匠在旁边说了情,没把尤然偷偷摸摸去追星这事儿捅出来,黛姨才止住了训斥声。
其实这时候的府邸
穆斐此刻正坐在棺材上,拿过一旁某个小家伙叠的小纸人把玩着。
当尤然那时候离开大概半小时以后,穆斐就从沉睡中自然醒了,她心里似乎有心思,导致她睡不着,于是她只好打开了棺材,本来是想睡一天一夜再出来,结果,居然那么早就出来,真是不符合她的性子。
她看着黑暗的房间,是尤然贴心地给自己拉上了窗帘,而窗台的鸢蝶竟然奇迹地复活了。
穆斐轻轻靠近了小花。
就在这时,她听到了楼下的细微声响。
小家伙回来了!?
穆斐二话不说,就要再次打开棺材睡进去。
她还没打算继续听对方的絮叨以及如何面对袭詾的后事问题。
结果在棺材刚要关合上的瞬间。
一只手一下子握住了棺木的边缘。
“大人,我回来了。”
带着温热阳光的暖意,进了这间冰冷的屋内。
尤然就这样保持着低头的姿势望着同样睁着眼睛的穆斐,穆斐忍了几秒钟,冷着脸问道,“你这是阻止我休息?”
“尤然不敢,我只是”尤然也没放开棺材板,因为一合上就打不开了,她举着沉沉的棺木,柔声说道,“我想您了,大人。”
穆斐听着尤然毫不掩饰的语录,眨了眨金褐色的眼睛,瞥到了对方手腕处的字。
“手腕那是什么?”
“这个嘛……您出来,我就告诉您。”尤然哄诱着穆斐能够出棺材,这是件伟大的事,她要好好与穆斐分享。
穆斐闭上了眼,准备休息,完全不给小家伙面子。
她就让小尤然这样举着,看能举多久。
尤然看着这位“坏女人”如此绝情,用眼睛丈量了一下这精致棺木的尺寸,于是稍微用力抬起了沉重的棺木盖,轻声说道:“大人,既然您不愿出来,那我进来了。”
尤然进来和您慢慢说。
作者有话要说:尤崽:没办法,大人在邀请我一起挤棺材,请各位帮我们锁一下棺材盖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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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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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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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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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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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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