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四个斗地主的鬼在桌子边儿上嘀嘀咕咕,吵得他根本没办法思考。ωωω.χΙυΜЬ.Cǒm
宁稚安凑到跟前找事:“怀特,你这是合法赌博吗?不要忘记你地府鬼差的身份。”
正巧怀特输了,趁机耍赖,把扑克牌一甩:“地府最近老做防.暴演习,跑来跑去烦得很,我就过来躲清静了。”
宁稚安惊呆了:“防.暴演习?”
怀特叹气:“最近酆都动荡,忘川河翻涌不息,百鬼惶惑。判官执笔一测,说是那个男人要回来了,所以我们地府的领导正组织着提前做好演习,以免遭受毒打的时候太过被动。”
宁稚安亟需聊点儿别的转移注意力,便顺势问起来:“哪个男人?”
“就是你同人文里的好老公。”
宁稚安没过脑,下意识说:“季老师?”
话音未落他就捂住嘴,但是还是被四个鬼听到了:“哦~~~”
宁稚安恼羞成怒:“哦什么!”
“不是你这个老公。”怀特学着宁稚安捂嘴,“咯咯”地笑:“是我们阴间的鬼王纪绍冉。”
一提这个宁稚安就烦得慌:“你们能不能收敛一点,不要瞎写,要是让你们鬼王知道,一怒之下来找我麻烦怎么办?”
阳间的同人文最多让宁稚安多一个五岁的神童儿子,阴间的同人文却可能让他小命不保!
“他不是还没回来呢吗?再说了,谁敢把同人文摆到他面前啊!”
小红受不了牌乱放,整整齐齐收好后,好奇问道:“他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范无救应该知道,他以前是纪绍冉的亲信,但是他不肯告诉我。”怀特咬牙切齿,趁机泼脏水:“范无救靠抱大腿上位的,不像我一样清纯!”
“话说回来,纪昭冉去哪了?”
“你看看我的帽子。”
“啊?”
“我要是知道,我就是十殿阎王了。”
宁稚安坐在飘窗上,以手支颐,心不在焉听着他们聊天。
羊角辫小女孩儿好心地为他端来一杯水。她跟在宁稚安身边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但不会说话,只会在宁稚安码字的时候安静看着。
除了经常在宁稚安枕头边上放奇奇怪怪的玩具,让宁稚安早上起来总心梗之外,小女孩儿一直很让人省心。
宁稚安伸手接过,轻轻拍了拍她脑袋:“谢谢你,我可以叫你羊羊吗?因为你的羊角辫很可爱。”
羊角辫小女孩儿羞涩地点头,然后兴高采烈画了一幅画,画里宁稚安拉着她的手,一只小羊在天上快乐的飞。
宁稚安摸着她凉滑的羊角辫,鬼使神差轻声问了一句:“羊羊,想学计算机吗?”
“你的潜力,或许会突破无限可能。”
羊羊:???
在羊羊疑惑的目光里,宁稚安又若有所思看向怀特。“怀特,上次抓住的那个吸血鬼怀特现在在哪?”
“在小地狱关着呢。”怀特掏出一面玄镜,欠欠地晃了晃,没憋好意的提出交易:“大大,你想见他吗?只要今晚日万,性感小怀就可以给你安排哦。”
宁稚安有些意动,假装思考了一下,不经意地说:“其实我今晚也不是很忙……”
怀特苍白僵硬的手指在玄镜上轻轻一扫,幽黑的玄镜上忽然闪过水波似的光幕。
半晌,吸血鬼怀特憔悴而苍白的脸徐徐出现在玄镜里。
宁稚安站在玄镜前,身后整齐站着四个鬼给他壮胆。
吸血鬼怀特撩起眼皮看了宁稚安一眼,故作倜傥地沙哑着嗓子问:“小可爱,想我了?”
宁稚安一双杏眼清透漂亮,语气跟故意找茬儿似的:“你上次是不是说你gay达很准的?我回去以后想了想,觉得你在吹牛,我不信,除非你让我考考你。”
吸血鬼怀特豁着门牙邪魅一笑,说话有些漏风:“你问什么我都依你。”
小红悄悄问怀特:“这吸血鬼牙呢?”
怀特:“大大打掉的。”
小红:“不可能,他胆子小的很。”
怀特忧郁地望着勾魂索:“这可就说来话长了……”
清了清嗓子,宁稚安目光游移,语气却理直气壮:“我问你,上次在湖心别墅跟我说话的那个男人,他是gay吗?他……喜欢男人啊?”
满屋子的鬼:“……”
吸血鬼怀特潇洒自信的笑意一点点的凝结。
面色扭曲了一阵儿之后,他大声唾骂:“你们gay真够烦人的!老子今天开始正式恐同!”
宁稚安怒不可遏:“你骂谁是gay呢!?”
吸血鬼怀特崩溃道:“该死的同性恋!”
*
杀青在即,宁稚安接下来的工作也提上了日程。
翌日,宁稚安的经纪人陶媛来探班,以宁稚安的名义让小周给全组的演员和工作人员送上礼物以后,陶媛
递给宁稚安厚厚一摞资料。
“最近谈了很多综艺和影视,我挑了一些班底和质量都不错的,你抽时间挑一挑,看自己喜欢什么。”
娱乐圈是很现实的地方,一个明星艺人,能拿到什么样的资源,除了公司与经纪人的能力,还取决于艺人本身咖位的大小,粉丝量的多少。
宁稚安随手翻了一下,都是非常好的制作。
有目前很火的综艺,要录第二季,邀请宁稚安当常驻嘉宾、有几部大IP开发改编电视剧的男主角、甚至还有一个电影的男二,这些远远超过了他现在的咖位所能争取到的资源。
宁稚安微讶:“这么好?”
“这都是你该得的,你比我想象的更加优秀。”陶媛笑了笑:“你给了我很多惊喜。”
宁稚安的房间里总有鬼出没,他怕小红忽然搞出动静吓到陶媛,更怕陶媛一激动找人做法抓起来小红,便没有邀请陶媛过去。
把陶媛送到下榻的酒店后,宁稚安跟小周折返回自己酒店。
宁稚安和小周走到房门口的时候,正巧对面房间门传来动静,宁稚安下意识侧头看了眼——
和打开门的季昭然四目相对。
季昭然今天穿得比往日随意一点儿。纯白的棉质T恤和深灰色运动裤,愈发突显一双优越的长腿。
外套闲闲懒懒地搭在小臂上,柔软的棉质衣料很好的勾勒出季昭然胸膛下紧绷而流畅的肌肉线条——极具男性侵略感的一幅画面。
昨晚季昭然的话对他冲击太大,他现在都没缓冲过来。
宁稚安的目光慢半拍地从季昭然身上移开,漂亮的眼里闪过一丝不自在。
大冬天的,怎么露着个胳膊,有那么热吗?
谁让你热了?
季昭然看在眼里,慢悠悠问道:“今天不叫季老师了?”
宁稚安抬眸看了一眼季昭然,神色说不上来的复杂:“季老师。”
那眼神,像是在控诉——您真的想让我叫季老师吗?
季昭然忍笑,“嗯”了一声,似乎并不准备放过他:“昨天睡得好吗?还失眠吗?”
那能好的了吗!?
宁稚安:“特别好!”
小周垂眸在旁边听着,心想你们这是在打什么见不得人的哑谜。
宁稚安今天穿得比往日活泼一点儿。靛青色的粗线毛衣,衬得面色一抹瓷一样的白腻,唇红齿白,格外的出挑。
季昭然问:“手里抱的什么?”
宁稚安公事公办道:“接下来的工作安排。”
季昭然漫不经心问:“安排里有我吗?”
宁稚安:“……”
憋了两秒,宁稚安再一次落荒而逃,由于跑的太急,把自己助理一并关到了门外。
隔着一扇门,宁稚安听着季昭然若无其事地跟小周说话,十八线小明星脑子里一阵恍惚。
当影帝的,就是不一样,心理素质真好啊。
……
当晚,宁稚安冲了杯咖啡,认真地翻阅陶媛送来的那沓资料。
陶媛办事很仔细,在页脚密密麻麻写着自己的意见。
《云起鹤唳》杀青在即,季昭然和周唯鱼的口碑摆在那,这剧的热度肉眼可见的不可能差,宁稚安在这部剧的人设非常好,人气多少能再提升一些。
宁稚安保守估计,这剧播出以后,跻身十七线不成问题。
陶媛帮他筛选的两个综艺节目都不错,题材新颖,立意也好,节目嘉宾全是大腕儿。宁稚安定睛一看,其中一个还有他太极拳友周大爷的女神——影后李安安!
不得了!
他要是真的跟李安安一起拍综艺节目,以后去朝阳公园打拳,走路都能六亲不认了吧!
宁稚安抱着节目资料猖狂地笑了几下,吓得小红直侧目,扔下抹布抱着羊羊安慰道:“别怕,大大不吃小鬼的。”
宁稚安未雨绸缪地跟小红摆谱:“我要是火了,没时间写文怎么办?”
小红一笑,没搭理宁稚安,捧着羊羊的脸轻声说:“鬼也不能因为生气就吃人,记住了吗?”
宁稚安张张嘴,正色道:“我爱写作。”
说完,他怕小红再说点儿什么,连忙一板一眼开始翻起剧本来。
宁稚安自己也写文,对剧本的嗅觉要更敏锐一些。能看得出来这几个剧本都非常不错,剧情流畅,节奏合适,邀请他出演的角色人设也非常丰满。
除了几个电视剧剧本,陶媛还送来一小段电影的剧本节选。
没有哪个演员不想登上大荧幕,宁稚安也不例外。
翻阅电影剧本的时候,宁稚安神色格外的认真,眣丽的眉眼中又透着一点儿欢欣。
目光一行一行下滑,宁稚安眼底的热度逐渐散去,纤长的睫毛轻颤,像微风划过蝶翅。
过了一会儿,宁稚安合上剧本,翻回了扉页,视线在编剧的名字上面停顿了一瞬——任逾山。
“嘭”地一声,剧本落入垃圾桶,宁稚安抽出一张纸巾,专注地擦拭起手指,仿佛摸了什么脏东西。
宁稚安很少出现这么有攻击性的举动,小红不解地问:“咋啦?”
“垃圾剧本,写的还不如我。”
“你很狂嘛。”小红赞同:“不过大大确实写的很不错!”
宁稚安不置可否地套上外套,出了门。
夜色浓深,临近过年,很多商户门前都挂起红灯笼,喜气洋洋地装点着这个不算很繁华的小城市。
寒风卷起落叶,在宁稚安脚边弄出窸窣声。
宁稚安漫无目的地走了一会儿。
路过大排档的时候,宁稚安买了一份章鱼小丸子和糖葫芦,边走边吃,被小丸子烫得直跺脚。步行至一家不算正规的网吧门口,宁稚安被几个来上网的中学生叽叽喳喳地围住,想要一张签名。
街对面的茶楼上,周唯鱼刚摸出一张二条,美滋滋地把牌一摊:“胡了,七对。”
隐约听到楼下的动静,季昭然随意地往下投去一瞥。
宁稚安劝走了那几个想来上网打游戏的中学生,临走前还在旁边的书店里阔绰地买了好几套五三送给他们,搞得那几个中学生当场想脱粉。
目送着那几个中学生走远了,宁稚安眨了眨眼,觉得散步也没什么意思,咬起一只山楂,宁稚安准备打道回府。
他身形清瘦,肩背线条清瘦笔挺,像一截儿韧竹。
宁稚安电话响起,是季昭然打来的,顿了顿,宁稚安接通。“喂?”
“在做什么?”季昭然的声音缓缓从听筒里流淌出来。
“准备睡觉。”
“这么早就要睡了?”
“嗯。”
“吃着糖葫芦睡?”季昭然笑了:“不怕长蛀牙?”
宁稚安顿步,侧头看过去,黑色迈巴赫缓缓在路边滑行,车漆在路灯下泛出流畅的冷光。
季昭然不知道安静地跟了他多长时间。
“上车。”季昭然命令道。
打开车门的一瞬间,暖风扑来,宁稚安手里抓着糖葫芦的棍儿不知道往哪儿放,像个不知所措的小孩儿。
“给我。”
宁稚安依言照做,季昭然抽出几张纸巾,棍上的糖衣粘住纸巾,总算是不泛粘了,季昭然把糖葫芦棍儿扔到了后车座脚下,连带着那把还没来得及还回去的道具匕首。
季昭然修长分明的手指沾了点儿糖渣,他把手抬到唇边,评价道:“挺甜。”
宁稚安下意识地说:“我多花了一块钱,买的糖衣厚的。”
“嗯,”季昭然手搭在方向盘:“长本事了,会骗人了。”
季昭然说的是宁稚安刚才说自己准备睡觉的事情。
宁稚安憋了一会儿,很乖地说:“我正准备回酒店。”
“我昨天跟你说的事儿,你有什么想法。”
“说实话吗?”
“嗯。”
宁稚安实诚地问:“我说了您会封杀我吗?”
季昭然笑了:“不至于。”
他还不至于这么没风度,表白失败就把人封杀,那太没样儿了。
宁稚安不依不饶,接着说:“那您会报复我吗?”
季昭然反问:“我报复你干嘛?”
“您发誓?”
“我不说谎。”
顿了顿,宁稚安侧着身子,冲着车窗说:“我觉得您不正经。”
季昭然嘴角抽了抽。
这缺德玩意儿跑他房间里睡了一宿,他为了让人干干净净的,愣是自己在沙发里凑合了一宿,现在反倒被人埋怨不正经?
季昭然揉了揉眉心,艰涩地从喉咙里挤出一句:“我不正经?”
宁稚安脑子里迅速地回想了一遍昨天的经过,他的世界很简单,一直是非黑即白的,因此便实话实说:“是的。”
“您都让能折腾的小男孩儿进您房间了,还跟我说那样的话,嫌我不开窍我感觉您在暗示我什么。”
宁稚安强调:“季老师,我不傻,我只是大智若愚而已。”
季昭然头一次跟人表白,没想到竟然他妈能被这小东西曲解成这样,这他妈还好意思说大智若愚呢?
他气的眼前直发黑,咬着牙,放轻声音问:“你再说一遍?”
宁稚安睁大眼睛,表情像是控诉:“我终于明白您为什么不喜欢康乃馨,或许是因为您没安好心!”
“我没安好心?”
“不然呢!”
“刺啦”一声,迈巴赫一个急刹,停到了路边。
这里正巧是上次季昭然陪宁稚安烧纸的路口,季昭然大手扣着宁稚安脑袋转向那天烧纸那地儿。指着路口,气的嗓子直冒火。
“我大晚上陪你给你的好朋友怀特烧纸,这还叫不折腾?!”
“哪个小白眼狼在我床上睡了一宿???”
“我要是不安好心,早他妈把你办了,还能等你现在气我?!”
……
一阵沉默过后,宁稚安张了张嘴,然后自闭地端详着剩下的章鱼小丸子。
他感觉自己可能多了个海鲜过敏的毛病,差点儿直接晕倒在车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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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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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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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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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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