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大白鹅从那边土墙拐角处绕了出来,并且目标好像是他们这边?
陈笛瞪大了双眼,想起了支配了他童年阴影的大白鹅,飞快地躲闪到一边。
奈何那些大白鹅就瞅准了他,豆大的眼很犀利。
“救命啊——为什么就追我啊?!”
陈笛抱头鼠窜。
那树底下的老人们瞧见这幕也乐了,“小伙子,这么大了还怕鹅啊?”
“我那小孙子都不怕了,还整天吵着要吃烤鹅腿呢。”
“哈哈哈,其实也正常,我那大孙子回来的时候也是绕着这些大鹅走。”
“哈哈哈——”
众人都哄笑起来,空气都快活起来。
陈笛:“啊啊啊!!所以有没有人先解救一下我啊?”
许意晚也被逗乐了。
林惑只是静静看着。
就在陈笛快要被大鹅叼到屁股的时候,总算有人拦了下。
那是一根细长的竹竿,上面还挂着红袋子。
“抱歉抱歉,刚才没留神这些大鹅就跑来这边了。”
这是一个中年大叔,看起来很温和,脸上都是歉意。
旁边树底下的老奶奶就喊了声:“方德,你可注意点,这是学校新来的老师,可不能伤着。”
方德一听更紧张了,“哎哟那要不我带您找方老爷子看看?”
方老爷子是他们这里的医生。
被解救的陈笛松了一大口气,摆摆手说没事用不着。
许意晚和林惑对视了下,他摇了摇头,表示没发现什么古怪。
刚才他们分明都听到了很弱的哭声,但后来却是被大鹅的声音掩盖了。
现在则是什么都听不到了。
这个大叔身上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在陈笛再三表示没事后,大叔总算不再催他去医生那看看了。
大叔:“您不计较就好,那我接着赶大鹅去了,今天还要溜一圈呢。”
陈笛一个激灵,心想等会一定打起万分精神,躲开那些大鹅。
他们接着顺着小路往里走。
路上陈笛还在痛斥他们刚才见死不救。
林惑全然当没听见,目光一直留意着路过的房屋和行人。
许意晚则是笑吟吟应对:“主要是刚刚我们在听那哭声,所以没来得及出手。”
“哭声?什么哭声?”陈笛注意力马上被转移。
许意晚:“就是刚刚说的声音。”
好几个孩子的哭声夹杂在一块。
陈笛摸了摸手臂,感觉有点慌啊。
而此时幕后观察他们的老天师们正哈哈大笑。
“陈魁啊,你徒弟怎么连这大鹅也怕?胆子还是这么小啊。”
“……”
“不过没想到他们运气还不错,居然能在这听到那些孩子的哭声……”
“霜青那边不是也打听到了些东西么。”
“等等,这是谁家的徒弟?怎么拿着块红布到牛面前晃?”
“怎么还有人去捅马蜂窝的?”
热闹得让人看不出来这是天师大会了。
包柳无奈道:“大概是他们没用过这昆仑墟,所以一时好奇,才会……”
什么都想碰一下,试图像游戏一样触发隐藏剧情。
幸好大部分都是稳重的,不露声色地向村民或者学校的老师学生打听情况。
成之道倒是看着挺高兴的。
看着这些年轻天师,总会让他想起当年出去闯的经历。
陈魁也只是无奈地摇摇头,他这小徒弟性子如此,他也没办法。
此次让陈笛参加也是想着多锻炼一下。
画面再次转到许意晚他们这边。
林惑似乎发觉了什么不对劲,拉着她翻了好几个墙,陈笛见状也跟紧。
幸好这时候的村民要么是出门在阴凉处闲聊,要么就是屋里睡觉,并未发现他们翻进院子又翻出院子。
林惑和许意晚的速度太快,陈笛差点就被甩开了,幸亏平日里逃生技能点满了,现在才能跟上他们的速度。
陈笛心中还是很惊讶的,想不到意晚姐也和林哥那般强,且让人看不出来是哪个路数的。
而此时“屏幕”前的天师们也在看着他们的身影。
“我记得这个女孩子手中的邀请符是……应该是洛水一脉的人,没想到天赋还不错。”
“他们那派很少参与我们这边的事,没想到这次会让人来,而且还是这般有天赋的女孩子。”
“话别急着说,只不过在追踪方面做得还成,其他的还有待观察。”
林惑停了下来,许意晚也跟着停下。
跟在他们身后差了几步的陈笛也赶紧刹车,刚想开口问几句就被林惑用符禁言了。
林惑打了个手势示意他安静,陈笛点头。
他们眼前是一间瓦屋,周围用荆棘弄成小围墙,这瓦屋前便隔出来一个小院。
他们现在所站的地方是一个低坡,里面暂时发现不了他们。
阳光没照到他们这里,后边又有个土墙,他们这里倒是昏暗,若是不仔细看也不会注意到这站着人。xǐυmь.℃òm
林惑低声道:“里面有人在。”
许意晚拍了拍林惑的手,然后俯身往边上走了几步,飞快地看了眼里面就缩回了原位。
许意晚:“里面有个老奶奶,看起来状态好像有点不对。”
那个老奶奶口中呓语不清,并且手上一直在织着毛衣。
许意晚还注意到老人手上还有被毛衣针戳过的伤口,很多且没有愈合。
院子里还养着一只猫,看起来很瘦,懒懒地趴在地上。
院子中间还晒着些地瓜条,靠近他们这边还晒着些衣服,大人小孩的都有。
她低声将细节都说了一遍,只看了一眼她就能说出这么多。
说完她眼巴巴地看着他,眼睛里仿佛有很多颗闪亮的糖果,让林惑半点抵挡不了。
这是想让他夸一下么?
林惑顿了下,“……很厉害,一眼就瞧见了这么多。”
许意晚翘了下唇角,差点就想叉腰得意笑了。
林惑也满眼染笑,在昏暗的阴影处灼灼生辉,俊美极了。
许意晚眨了眨眼。
他忍不住抬手捏了捏她的鼻子,仿佛早已做过很多遍。
陈笛:“……”
不是我说,你们是不是忘记还有个人了?
还有,不是在办正事吗?怎么一言不合就开始喂他吃狗粮?
陈笛忽然很后悔,他现在内心受到了成吨的伤害。
早知道这样,还不如自己去对上鬼……呃还是算了。
陈笛立马就不后悔了,他宁愿吃狗粮撑死!
“妈,我回来了。”上头又有动静,这回又多了一人。
听起来挺正常的。
林惑用了张隐匿符将他们的身形遮掩住。
保险起见,他们又往里边退了些,免得昆仑墟里符的效用不大,从而导致被发现。
陈笛自觉地蹲角落。
林惑犹豫几秒之后果断揽住了许意晚,在她耳边道:“小心点。”
许意晚反而还往他怀里躲,一副小可怜的样子,“就靠惑惑保护我了。”
林惑:“嗯。”
陈笛:我应该在车底不应该在车里~
不,那个但是,为了安全,他还是想在车里,万一车底有鬼咋整?
努力祈祷林哥他们千万不要踹开他这个电灯泡——
等出了这个鬼地方,一定给林哥分享一些好东西就当是报答了。
而此时“屏幕”前的天师们也沉默了一下,他们看的这个应该是天师大会,不是什么爱情剧啊……
不过倒是有些天师看得挺开心的,哎,年轻真好。
陈魁这时也有些无语了,怎么这傻徒弟还在那当电灯泡呢?
他越看越觉得肝疼。
不行,天师大会结束之后,一定要给这小子加强训练!太没出息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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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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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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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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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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