肌肤胜雪的女子露出来的手臂上青青紫紫的斑驳点点,优美如天鹅般修长的颈上惨不忍睹的片片红斑。
女子疲惫到了极点地靠在木桶边缘,连喘息都变得格外费力。
光看到着一点光景更是难以想象她身上又被折磨成了什么样子。
系统眼泪哗一下子冒出来,心疼咬住手帕:【大人——】
鬼卿虚弱地打断:【别问。听话,什么都别问。】
毫无疑问人已经酒醒了,再想想自己醉酒的时候干的那都叫什么事儿?
暴露身份后还有胆子一口一个丞丞,喊得熟稔。
不诚心找死么。
要不是仗着那99好感度,苏御丞那一剑就不是捅肩膀那么简单了。
系统默默给她屏蔽了痛觉,所以她现在感觉还好,就是好累好累,眼皮像灌了铅一样沉。
精神麻痹,脑子也转不动。
鬼卿:【这怎么没人来伺候?】
系统:【大人,这是冷宫……除了里三层外三层的侍卫,一个伺候的下人都没有……】
鬼卿叹气:【行吧,行吧。】
本想着让系统兑换点儿能迅速恢复的药,又想想还是算了。
苏御丞现在不就是想看她难受么,想把她往死里折磨,她还是别活蹦乱跳的碍眼了。
嗯,对。
得表现出适当合理的愧疚,无与伦比的欣慰必须得安排……
哦,还有对他的爱一点儿都不能少……
理由她也早就想好了……因为爱他,所以才那么希望他更好……
唔,好困,不行不行,撑不住了……先小休息一会儿……睡醒了再……
乔子柒本想着从浴桶里先出去再睡觉的,但是爬出去的想法刚停留在了脑海里,眼皮已经不自觉地缓缓阖上了。
浴桶里撒了花瓣,原本腾腾的水气却已经随着时间消散了。
女子胸脯因为呼吸浅浅地起伏着,卷长的睫毛上沾了晶莹的水珠,小巧柔软的唇瓣殷红。
而乏力的身子因为少了力气支撑,渐渐从浴桶边缘往下一点点地下滑……
下滑……
苏御丞一身寒意地再回来的时候,身后跟了一名太医,还有一个手里托着木盘瑟瑟发抖的小太监。
太医拎着医药箱畏首畏尾,小太监更是连头都不敢抬。
自从复国以来,谁都没见过这位主儿脸色可怕阴沉到这个地步。
一双凤眸里暴戾的杀气浓郁地往外逸散,刚刚还徒手捏碎了一个犯了事儿的太监的脖子。
就因为那太监把茶水撒到了他身上。
这是苏御丞第一次因为下人冒犯而亲手把人杀死。
还是以这么凶残的方式。
当时德公公只在一旁看了一眼,连救人的想法都没有,一言不发地跪到了地上。
周围奴才看龙颜大怒,也怕的跟着颤巍巍地跪到地上。
所有人都以为新皇不滥杀无辜,重贤惜才,但从小陪着这位帝王长大的德公公心里明明白白,苏御丞他从来都是毒辣暴戾。
他那种与生俱来的阴沉狠厉就算五年的风雨磨平了些棱角,但还是会从骨子里泄露出来。
仔细看,小太监托盘里装的东西,会令人一时间想不明白。
一条玄铁打造的通身黑色的细长锁链,这种锁链分量极重,正常男子绕在脚踝上走路都会费劲。
而且玄铁金刚不坏,即便是剑劈断了它都分毫不伤,天下罕有。
玄铁的一端是一个细小的环,那环一端尖锐无比,手指轻轻一蹭便会被戳出一个洞,血流不止。
但是尖端可以被锁起来,锁起来就会变成一个圆润的黑环了。
冷宫把守森严,苏御丞没给乔子柒留下半块可以避体的衣服布料,她但凡有点儿羞耻心就跑不出去。
虽然按正常情况来说的确是这样,但苏御丞离开她半步就开始烦躁。
五年了,才终于抓住她。
她绝处逢生的手段从来层出不穷。
只要她不在他视野范围内,他根本没有百分百把握看住她。
这种时刻提心吊胆的体会能把人逼成疯子、鬼怪。
所以……
是不是该轮到你恨我了,乔子柒?
苏御丞本是想羞辱她的,最好让所有人凌迟她这么不堪又放荡的丑陋模样,知道她是多么的下贱卑微。
但走到了门口,那种羞辱的心思突然变了。
脑海里一幕幕又是她含泪的喘息,雪白肌肤上一用力就印下一片青紫的痕迹,妩媚发红的眼尾,那种勾人心魄的媚意……
凭什么给别人看见?
苏御丞阴冷凌冽的视线在身后两人身上扫过:“在这儿候着,没有朕的命令不准进来。”
背后冒冷汗的两人:
“是。”
“是。”
苏御丞反手脱去身上的龙袍外套,大力地推门而入,在外面的人还没来得及看清里面丝丝光景时,门又被“砰”的一声重重关上。
这才事后不出三个时辰,屋里旖旎的气息依旧极重。
光是看房间里四处的凌乱不堪,就能想象到之前两人是多么可怕的激烈。
昏黄柔软的光线从窗外洒进来,连空气都比外面的暧昧几分。
不过……
有一点不对劲。
这间屋子里也太过于安静了些?即便是乔子柒睡了,可也不会连呼吸的声音都听不到。
就像……房间里一个人都没有一样。
在看到空无一人的木桶时,苏御丞瞳孔骤然一缩。
紧跟着雷厉风行地将整件屋子翻了个遍,连她的人影都没搜到。
人跑了!
该死的!果然就不该任她一个人呆着!
苏御丞这辈子都没那么躁怒过,人被几次三番地玩弄太过了,是真的会突然发疯。
而且疯得恐怖如斯,大掌几乎是直接将床板震碎。
脖颈上暴起的青筋都不足以表明此刻的怒不可遏。
强烈的恨意冲天,就在三个时辰前,那女人甜腻着一张巧嘴向他求饶。
现在再回忆起来竟讽刺非凡,一双墨色的凤眸溢满杀气,凌冽猩红,恨不得将银牙咬碎:
“乔子柒!!”
“我要你的命!!”
就在恐怖低吼声音落下的瞬间,屏风后的浴桶里赫然发出人扑腾水的声响。
水声扑腾了不过一两秒,就突然匿了声迹。
浴桶里的人,心理很简单。
扑腾水是想让来人知道她没跑,她可乖了,别杀她。
突然不扑腾了,是因为她恍然意识到,在某人暴怒的时候突然出现……似乎死亡概率更高啊。
然而似乎已经来不及了……
乔子柒蹲在水下睁着大眼睛,透过层层叠叠的花瓣蓦地对上一双阴郁至极的冷眸。wWW.ΧìǔΜЬ.CǒΜ
心脏猛地“咯噔”一声,下意识捂紧了嘴。
苏御丞则是唇角掀起讥讽,看着水面上正一个个地往外冒泡泡。
下一秒,乔子柒脖颈一痛,细嫩的脖子被一双粗粝有力的大手生钳住,把她整个人从水里拽了出去。
乔子柒只觉得背后一凉,后脑勺磕到了什么坚硬的东西,震得她双耳嗡嗡作响,眼前苏御丞那张脸都开始阵阵发黑。
苏御丞就这么攥着她的脖子,把她甩到了墙上。
两个人刚温存完这才多久?
不都说男人是下半身思考动物?她以为上床能快速拉近两个人感情才受这番罪的。
虽然他一上来就掐她脖子的行为她预料到了。
但她没预料到的是,他好像真想让她死……
纤细的脖颈被大手攥住,乔子柒骨节泛白都扒拉不开半分他的手,一张惨白的脸被他勒成了酱紫色。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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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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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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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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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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