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喜之余,韩信也当即决定,次日让苏角率秦军铁骑三万,东胡兵两万,前往肃慎,接管当地的政权。
同时,韩信也立即派人,给东胡的萧何及上郡长城大营的李阳,发去捷报。
…………
就在韩信这边连获大捷的时候,远征匈奴的王离部,此时也是早已完成了对冒顿残余主力的合围。
二十多万大军,越过狼居胥山,对狼居胥山以北的部族,进行了全面的合围大扫荡。
李阳的分析并没有错,冒顿自东胡惨败而归后,便带着残部,北上进入了狼居胥山以北,同时重新集结了三万大军。
只不过,三万临时组建的新军,又怎能是二十万身经百战的秦军铁骑之敌手?
三万匈奴残余主力,被王离的二十万大军,打得是节节败退,弃甲曳兵。
冒顿不得不带着残兵,一路北逃。
最后,直接从狼居胥山,一路逃到了北地极寒之地,翰海(今贝加尔湖一带,位于俄罗斯东西伯利亚南部)。
此时,冒顿三万残余主力,已经被打得只剩一万余人了。
翰海,湖边。
冒顿此时已无任何的逃跑机会,眼前是王离二十万大军,三面合围。身后就是一眼望不到边的蓝色翰海,面积广阔数万里,水深更达几百米,是世界上第一深湖。
如今,已是到了真正的绝境。
那一万残余的匈奴将士,已是完全的失去了继续战斗的意志,一个个脸上都充满了浓浓的惊慌之色。
当眼里再也看不到希望时,人便会恐惧,害怕,绝望。
没有人不害怕死亡,何况这里面大部分人,都是被强征入伍的。
“冒顿,你已经无路可逃了!本将军现在可以给你一个自刎的机会。”
就在这时,王离打马上前几步,对冒顿冷喝道。
冒顿呆呆地站在雪地里,看着平静的湖面,双目无神……
自己杀父,自立为王,忍辱负重。即位不久,东胡王乘自己立足不稳,屡次欺凌,为了心中的雄才大略,自己不得不示弱认欺,乘机稳固统治,扩充军备,以待日后发兵突袭东胡。
这一切,他都熬过来了,也确实让东胡放松了戒备,不再将匈奴放在眼里。
原以为,发兵突袭东胡,便是自己展现雄才大略的时候,可以一战统一北方草原,继而建立起一个庞大强盛的匈奴帝国……
一切,都是如预想中的那样发展。
一切,都是如预想中的那样美好。
可是,这转瞬之间,这一切的梦都碎裂了,短短半个月的时间,自己竟然落得了这样一个悲惨的下场。
征战东胡的胜利果实被截胡,王庭被焚,百姓被掳,畜产被掠。
一眨眼的功夫,整个匈奴什么都没了……
如今,自己更是被逼到了绝境,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了。
想到这一切,他觉得有人在剜他的心,疼,很疼。
一向心存凌云之志,性格更是坚韧不拔,自强不息的他,此时滚烫的泪水,竟是不遏制不住,犹如断线的珠子不断落下。
这是不甘的泪水,这是悲痛的泪水……
雪花飘落在了他的脸上,又开始下雪了。
湖面的寒风,更是让他感觉冰彻心髓,心都凉透了。
他始终都无法接受,怎么这转瞬之间,自己就会变成这般可悲的田地。
他缓缓抬头,望向了王离,眼神当中多了几分视死如归的神情,转头对众人大喊一声:“匈奴的勇士们,我们跟秦军拼了!”
说完,一打马,拿着剑,当先朝王离的秦军方向冲了过去,嘴中大喊道:“杀!勇士们,给我……”
然而……
冒顿才冲出去十几米,接着就停了下来,因为他发现身后一点动静也没有,一片寂静。
回头一看,他险些没一头从马背上栽下来。
只见身后的一万余匈奴将士,竟是一动不动的停在原地,像看傻子似的看着自己一个人在冲锋。m.χIùmЬ.CǒM
尴尬!
尴尬的要死!
两军阵前,自己堂堂一位匈奴单于,竟然无一人听令。试问,这世上还有比自己更可悲的单于吗?
我堂堂一个匈奴单于,立志要建立一个庞大强盛的匈奴帝国!如今,竟是连一个小兵都指挥不动了吗?
愤怒、悲伤、难过、绝望……
无数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冒顿只感觉胸口一闷,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他身体微微恍了恍,险些从马背上栽下来,用衣袖抹去嘴角的鲜血,打走回到自己的军阵面前。
冒顿用剑朝第一个士兵一指,怒喝道:“给我冲!”
那个士兵唯唯诺诺,满脸恐惧,任由冒顿当面发怒,依旧不愿前行。
冒顿怒不可揭,一剑挥起,将那名士兵的头颅给一剑斩落。
接着,他又来到第二名士兵面前,用剑指着怒道:“冲,给我冲!”
第二个士兵,早已吓得浑身发抖,颤栗的险些要瘫到地上。
也不知道是因为身旁第一个士兵被斩去了头颅,被吓得两腿发软,迈不动腿,还是因为害怕冲到秦军面前去送死,总之他面对冒顿的怒斥,依旧没有往前冲。
冒顿彻底的冒火了,将剑高举,就欲将这个小兵也一并斩首。
然而……
“噗!”
第三名小兵,乘机将手中冰冷的青铜剑,对着冒顿的胸口,就捅了进去……
冒顿都傻了!
低头看了一眼扎入自己胸口的青铜剑,又看了看那名小兵,一脸的惊愕。
是的,他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的将士,不听令也就罢了,他们……他们居然还用剑扎自己?
而且,扎就扎吧,他还扎的是胸口……
几秒!
冒顿骑上战马上,如雕塑一般,足足愣住了好几秒。
最后,他方才从震惊当中回过神来,然后无比愤怒的举起剑,欲要将那名刺伤自己的小兵斩杀……
可是,冒顿的剑刚再次举起来,第二名那个之前吓到全身发颤的小兵,此时居然也将手中的利剑,朝着他的胸口扎了进来。
“噗!”
这一剑,扎的有点深,冒顿都觉得有一股透心凉的感觉。
这名小兵,似乎将恐惧,化作了愤怒,不仅用剑扎完了冒顿,而且还对冒顿大声吼道:“你……你是个自私利的疯子,杀了老单于,毁了匈奴,你……你还要逼我们死,你个贱人!”
将心中的恐惧骂出来之后,这个小兵似乎还觉得不过瘾,将扎在冒顿胸口上的剑又拔了出来,重新又捅了进去……
冒顿身体微微一倾,显然身体受不了了。
只不过,他没有说话,他现在只想用最后的力气,把这两个刺杀自己的小兵叛徒给杀了。
他,再次举起手中的剑。
可是……
下一幕,冒顿就见到一群将士围住了自己。
“你……你们要做甚?”
没有人回话,只是这群将士,都将手中的剑,朝着他的胸口捅了进去……
“噗噗噗……”
穿透胸膛的声音,不绝于耳,这是冒顿在这个世上,听到的最后的一种声音。
下一刻,他就觉得天眩地转,被扎的满身是剑的冒顿,脑袋往下一栽,一头从马背上滚了下来……
他双眼怒睁着,显然,临死之时,他也想不明白,自己怎么会死得如此窝囊……
死不瞑目的他,如果还能说话,他肯定会说一句:无情!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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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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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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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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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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