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以前总是自诩风流的苗风羽,现在倒像是展现出来一点儿智商了!
到底是他自己向皇甫权投诚的,还是皇甫权命人找上他的呢?
有待考证。
这个时候,皇甫令尧也没有什么说法,只能坚持道:“事情不是我做的,就算对我用刑,打死我,也一样不是我做的!父皇身为一国之君、又是儿臣之父,总不至于屈打成招吧?”
皇甫权双眸半阖。
还别说,皇甫令尧的底子有多深,皇甫权不了解。
但这儿子是个什么脾气,皇甫权还是知道的。
“但求圣上为臣下做主!”苗风羽又磕了一个头!
相当于添了一把火。
皇甫权一脸痛心,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道:“令尧,此事非同小可,你就如实招了吧,也可免受皮肉之苦。”
“不是我做的,我招什么?”皇甫令尧嗤之以鼻地道:“敢问父皇,莫不是这件事不是我做的,还不能成了?非得要是你的儿子杀了人,才合情合理?”
说了“父皇”,语气却十分嘲讽。
他沉着脸问:“我可不像有些人,有喜欢灭人家满门的喜好!”
意有所指。
皇甫权脸色一沉!
他心道:“没想到,还是让他刨出来一些根底!朕就一直觉得,这儿子留不得!平时小打小闹也便罢了,关键时刻他反咬一口,却是咬得死死的,反而可能为朕带来灭顶之灾!”
可过去他不是不想下手,这不是太后一直提醒他不能动么?
“你既然嘴硬,莫不是帮谁隐藏罪责吧?令尧,你心里是否知晓,犯下此案之人,究竟是谁?”
皇甫权选了一条弯路,道:“既是如此,只好对你用刑了。”
他扬了扬手:“先打五十个板子!”
打板子、罚跪这类的事,皇甫令尧从小到大挨的可真是多了。
他算是看出来一点儿意味,眼前这事……
摆明了这个锅一定要扣他头上呢!
与其说是因为这件事对他用刑,不如说:是为了磋磨他而找的绝佳理由!
“敦愚王,得罪了!”
刑凳上来了,皇甫令尧被按着趴在了上面。
他如果想要反抗,运起内劲,并非不能震断手上的铁链。
可他不能这么做。
若那样做了,就是抗旨不尊、畏罪潜逃!
所以,他只能老老实实地等着行刑,嘴上却不肯吃亏:“我说父皇,你可想仔细了。这要是判错了,打废了我,回头……”ωωω.χΙυΜЬ.Cǒm
他竟然还能勾出一抹笑意,道:“有些后果,父皇未必能承担!”
本来,有些事他已经盘算好了。
其次,伤了他,他媳妇儿也不能忍啊!
柳拭眉看着柔柔弱弱,实际上比他还凶残。
他动手死一个,她出手死一片!
“你敢威胁圣上!”苗风羽不愧为第一狗腿,立即帮皇甫权代言了!
皇甫权的脸色是瞬间一沉。
皇甫令尧没有多说,但心里却想:我怎么做,才能让媳妇儿知道这件事,却又不会太过心疼我呢?她肯定要翻天的!
当真,他自己从小挨揍,也是习惯了的。
再说了,就算皇甫权再不是个东西,也是父亲。
老子打儿子,天经地义。
然而这件事在柳拭眉那里,可是说不过去的。
昨夜柳拭眉送来的信中,提了某些事确凿无疑,待他出来相商。
话语简单,就算被人中途截了也看不出什么来。
他们俩夫妻同心,皇甫令尧一看便知她的意思!
“打!”皇甫权没有废话。
一棍打在了皇甫令尧的臀上,皇甫令尧已经积蓄了力道,用内劲去化解疼痛。
可一点儿都不疼,是怎么回事?
他狐疑地看了一眼行刑的人,什么也看不出来。
心想:我媳妇儿神通广大,人都买通了?
大部分的监牢,行刑的人都有一手,看上去刚猛,实则下手很轻。
这可是吃饭的。
“用点力呀!你这样打他连眉头都不皱一下,他能招供吗?”苗风羽看得着急,不顾面前还有皇帝在场,他站了起来。
一把夺过了刑杖,狠狠一棍子打在了皇甫令尧的后腰上!
皇甫令尧还在狐疑是谁买通的人,没有料到苗风羽会有这样的举动,硬生生吃了这一棍子,疼得他龇牙咧嘴!
苗风羽举高了刑杖,要继续打。
皇甫权没有阻止。
只要苗风羽用点力打下去,将皇甫令尧的腰骨给打断,他就彻底废了。
哪怕他死不了,后半辈子也只能躺在床上度过,断然兴不起风浪来。
如此也好。
但,苗风羽第二棍还没有打下去,外头突然传来报讯:“启禀圣上,三皇子突然口吐白沫,昏倒在地!”
“怎么回事?”皇甫权问:“不是允他每日送药进来的吗?”
老三是病秧子,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
俞家的事他也就是出一口气,萧妃好哭歹求,皇甫权给了脸面,没有要将皇甫霖往死里打的意思。
萧妃进来打点关系,皇甫权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这也能病发了?
那人禀告:“三皇子是发病了,状况很是不好。小人不敢做主,敢问圣上,可要宣太医?”
“宣。”皇甫权有点儿不耐烦。
萧妃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倘使病发了没请太医,在天牢里出了什么事,难保萧家不会起乱子。
如今的朝堂,已经损失了不少肱骨大臣,新生势力没有培养起来之前,还是不能尽数坍塌的。
萧家还有用。
并且,做父亲的还要去表示表示:“朕去瞧瞧,这边先歇着,将敦愚王送回牢房里去,待会儿看情况再审。”
于是,对皇甫令尧的行刑暂时停了下来,他又被送了回去。
只不过,挨了苗风羽那一棍子,骨头是没有断,但真的疼啊!
太医很快就请过来了,不是舒涵,而是莫昌。
尽管舒涵才是先前一直给三皇子看病的专属大夫,但没请他。
为何?
皇甫令尧瞧了一眼,心道:“敢情这是忌惮舒涵是本王的人,怕他联合作假,所以不敢请他?”
可,真苦了莫昌!
“三皇子这……这……”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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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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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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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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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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