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在病床旁边检查,季攸宁一脸担忧,轻声问道:“大夫,怎么样?”
医生将听诊器从耳朵上拿下来,站起来说道:“命算是保住了。”
这句话说完,医生看了看在场的情况,说道:“病人需要休息,所以你们的谈话,尽量简短。”
医生也明白,你说病人需要休息,不让他们询问那是不可能的。
这群人是干什么的,医生心里有数,所以说了一句就离开了。
“送余太太出去。”蔡望津对李庆喜说道。
季攸宁看着病床上的余惊鹊,余惊鹊很虚弱的躺在床上,嘴唇发白发干,但是还是对季攸宁微微点头,示意她先出去。
“我送太太回家拿些东西来吧,不然也不好照顾余股长。”李庆喜还是很会办事的。
季攸宁点头,跟着李庆喜离开。
大家都离开之后,病房里面就剩下四个人。
躺在病床上的余惊鹊自然不用说了,还有羽生次郎,剑持拓海两个日本人,和蔡望津。
“到底发生了什么?”蔡望津单刀直入。
余惊鹊身体不适,皱着眉头,尽力说道:“何班长想要杀我。”
“你们离开之后,他想要杀你?”剑持拓海也忍不住开口问道。
余惊鹊看了看羽生次郎,转而去看蔡望津。
蔡望津当做没有看到,说道:“该怎么说就怎么说。”
听到蔡望津让说,余惊鹊发干的嘴唇动了动说道:“我和何班长一起离开,想要询问一些任务的事情,因为我一无所知。”
这个任务,是剑持拓海和何斯谅合作的,余惊鹊和蔡望津都不知道。
但是羽生次郎知道。
余惊鹊单独和何斯谅在一起,去询问这个任务,说白了也是为了蔡望津。
所以刚才余惊鹊看到羽生次郎在一旁,才会有些犹豫。
这句话,没有人怀疑。
甚至是昨天晚上,余惊鹊和何斯谅一起离开的时候,剑持拓海就是这样想的。
可是现在的问题是,怎么就弄成这个样子了。
“之后呢?”羽生次郎也开口问道。
“何班长不愿意说,我就拉着何班长一直问,只是在拉扯的过程中,从何班长的身上,掉下来一块布。”余惊鹊说话不是很慢,但是没有人催促,他们看得出来,余惊鹊确实是受伤严重,不是装的。
等到余惊鹊慢悠悠的将这句话说完,大家都是皱起眉头。
“一块布?”剑持拓海问道。
“我弯腰将布捡起来,问何班长是什么东西,可是我发现何班长的脸色很紧张。”
“立马就伸手将布抢走,看的出来很重要。”
“我问何班长是不是和今天晚上的任务有关系,何班长顾左右而言他,但是我看的出来,是很重要的线索。”
“我……我想要立功,就想要何班长手里的布,在拉扯中,何班长突然掏枪。”
余惊鹊的话,让大家皱眉。
“你说在拉扯的过程中,何班长突然对你开枪?”剑持拓海问道。
“是的,我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我根本就想不到何班长会开枪。”Χiυmъ.cοΜ
“一瞬间何班长就击中了我,我在倒地之后,拼尽全力也给了何班长一枪。”余惊鹊将当时发生的事情全部说完。
可是大家还是一头雾水啊。
这是什么?
因为一块布,然后互相开枪?
“你说的是实话?”羽生次郎问道。
“羽生次郎队长不信,可以问何班长。”余惊鹊说道。
“何斯谅死了。”蔡望津在一旁说道。
听到何斯谅死了,余惊鹊脸色微微一变,着急的说道:“当时我只想反击,我……”
余惊鹊当时都要死了,自然是想要报仇,何斯谅开枪打我,我就开枪打你,怎么可能还会去在乎何斯谅死不死的。
而且何斯谅也是想要余惊鹊的命,但是何斯谅毕竟是通讯班的班长,身手差了一点,不然余惊鹊可能连开枪的机会都没有。
但是余惊鹊说的就一定是真的吗?
蔡望津对一旁的剑持拓海问道:“有布吗?”
“没有。”剑持拓海摇头说道。
早上余惊鹊和何斯谅被送过来之后,并没有看到布块之类的。
“不可能,一定有。”余惊鹊带着咳嗽,在病床上说道。
看到余惊鹊这激动的样子,蔡望津说道:“你不要激动,我们会查清楚的。”
“谁发现的,送来的医院,叫来问问。”蔡望津说道。
羽生次郎没有打断蔡望津的调查,让剑持拓海去找人。
找了人询问之后,有人说好像真的有一块,就在何斯谅的身边。
但是当时大家忙着救人,没有人在乎那块布。
听到真的有,剑持拓海低着头,这属于他的失误。
可是剑持拓海觉得也不能怪自己,自己知道的时候,两人都已经在医院了,他是直接来医院的。
立马派人回去,可是在现场没有发现布块。
只是有人确定自己看见了。
余惊鹊躺在病床上,对于这个结果,他也满意。
布块是余惊鹊故意给何斯谅的,原以为可以让大家发现,但是现在布块不见了。
毕竟扔在地上,确实也容易找不到。
发现尸体的时候没有收起来,现在也就不容易看见了,毕竟地上的血迹都被人清理过了。
布块虽然没有了,可是余惊鹊没有说假话,这个东西确实是存在的。
“那是什么东西?”蔡望津对余惊鹊问道。
“我不知道。”余惊鹊摇头,他确实不知道,他只是看到了。
“何班长为了一个布块杀人,会不会太可笑了。”剑持拓海在一旁说道。
蔡望津看了病床的余惊鹊一眼,他说道:“你先好好休息,如果有事情,再来询问你。”
“谢谢科长。”余惊鹊虚弱的说道。
“我们就先出去,不打搅了。”蔡望津说完,三人就一起走了出去。
站在外面,羽生次郎对蔡望津问道:“你怎么看?”
“何斯谅死了,死无对证。”蔡望津摇头,他觉得现在不好判断。
“余股长,说不定是自导自演呢?”剑持拓海说了一句。
这就是他的猜测,余惊鹊可能是先打死何斯谅,然后开枪打伤自己。
“可是为什么要这样做?”羽生次郎问道。
余惊鹊和何斯谅是没有恩怨的,突然这样弄的一死一伤,可能还会两个都死,同归于尽。
这是干嘛呢?
蔡望津十指交叉,缓缓开口说道:“当天夜里有任务,会不会和任务有关系?”
“很有可能。”羽生次郎也微微点头说道。
只能是因为当天夜里的任务了,不然真的想不出来,余惊鹊和何斯谅,能有什么过节。
当天夜里的任务?
何斯谅身上的布块?
这些是什么关联?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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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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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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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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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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