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如同孤儿一样,被留在中国的日本儿童很多,好心收留他们的人也很多,却不知道他们心中,埋下那根深蒂固的狼子野心。
你说这些儿童,最后都参与了战争吗?
并不是。
有一些是死了,有一些是流落出去,日本人也找不到了。
还有一些,则是在后续的生活中,慢慢明白了自己做的不对,从而开始主动逃避。
不过能认识到自己做错的人不多,毕竟他们从小大到被灌输的就是这样的思想,已经根深蒂固,想要改变很困难。
剑持拓海是其中的佼佼者,他在日本侵略战争的初期,起到了重要的帮助。
多年的战斗经验,让剑持拓海显得更加重要。
神父说完剑持拓海,余惊鹊默默记下。
只是陈溪桥更加关心的还是神父前来的任务,拉回话题说道:“线路被破坏,现在已经瘫痪,你来的话用处不大,你到底来干什么?”
神父抬头看了一眼余惊鹊,余惊鹊说道:“要不我先走吧,家里还有事。”
余惊鹊不是没有眼色的人,可能神父的任务,余惊鹊不好打听,自己在这里他们也不好交谈。
陈溪桥是同意余惊鹊离开的,不过神父说道:“我看你不是说让你离开,是看雪狐愿意不愿意你牵扯进来。”
“我不愿意。”陈溪桥说道。
原本余惊鹊有眼色是要离开的,可是现在却没有走,他想要知道。
陈溪桥对他的关心他明白,可是他能因为陈溪桥的关心,就对危险避而远之吗?
秦晋的事情告诉余惊鹊一个道理,有些危险,你不去做,就会有比你更加容易遇到危险的人去。
所以该你承受的,你就要承受。
秦晋教会余惊鹊的东西,余惊鹊怎么可能忘记,现在更加不可能站起来拍拍屁股,说我走了。
看到余惊鹊不走,陈溪桥自然是不乐意,瞪了神父一眼,觉得这一切都是神父造成的。
神父笑了笑说道:“你不走,我可就说了。”
余惊鹊打断神父说道:“这件事情,和我有关系吗?”
“没有关系。”神父摇头说道。
“那我也可以听吗?”余惊鹊有点好奇。
“雪狐说冰城的很多任务,都是你完成的,所以你听一听,看看能不能有好的意见。”神父愿意让余惊鹊留下来,其实是看在陈溪桥的面子。
神父看的出来,陈溪桥很看好余惊鹊,那么余惊鹊的忠诚是不需要担心的。
而且这件事情,神父也需要冰城组织的帮助,让陈溪桥和余惊鹊知道,并不算是违反纪律。
“这一次我来出处理路问题,如果可以处理好,那么就没有后续任务,可是如果处理不好,我们就需要新的线路。”神父说道。
不等余惊鹊两人说话,神父继续说道:“新的线路组织方案很多,已经有人着手在办了,可能会跳过冰城,这样方案更加多样化。”
“只是新的线路投入很大,人力物力何其多,如果能有现成的给我们用,那自然是更好。”
“现成的?”陈溪桥觉得什么地方找这么好的美事去。wWW.ΧìǔΜЬ.CǒΜ
“我们组织打入军统的同志,送来一条消息,说军统的高级特工代号算盘,手里有一条线路,人在冰城。”神父说道。
“军统特工算盘?”陈溪桥在冰城这么多年,却没有听过这个人。
神父说道:“消息来源是可靠的,只是对于这个算盘,组织掌握的情报不多,我来其实更重要的是想要寻求这个算盘的帮助。”
“如果可以得到他手里的线路,能解燃眉之急。”
“算盘是军统,他不可能帮你的。”余惊鹊觉得神父想问题是不是有些太草率。
神父笑意盈盈的看着余惊鹊说道:“你都可以让军统的人策反雨宫清子,为什么我们不能策反算盘,算起来的话,日本人更难策反吧。”
余惊鹊去看陈溪桥,陈溪桥微微点头,这件事情是陈溪桥告诉神父的。
“性质不一样,雨宫清子只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但是你所说的军统高级特工算盘,一定是十分有经验的人,不会轻而易举被策反。”
听到余惊鹊的话,神父高深莫测的说道:“所以我来了。”
“你……”余惊鹊觉得自己有时候已经算是自信的不行,没有想到和神父比起来,还是差远了。
陈溪桥笑着说道:“他以前就是军统的。”
“军统?”余惊鹊看着神父,觉得自己今天的认知被刷新了不少次。
组织里面不是没有从军统过来的人,可是从军统过来,还能在北满省委工作的人,真的不多。
“你有多大把握?”陈溪桥问道。
“一半一半,行或者不行。”余惊鹊就知道神父会这样说。
“你们两个在冰城时间长,对算盘有了解吗?”神父问道。
陈溪桥率先摇头说道:“这个还真的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我也不知道。”余惊鹊同样摇头,他根本就没有听说过。
神父说道:“你不是和军统有联系吗,在军统的人面前提一提,就说算盘有危险,被特务科的人盯上,从军统的反应,确定一下算盘究竟在不在冰城。”
“恐怕短时间内不行。”余惊鹊说道。
秦晋离开冰城,现在生死未卜,余惊鹊和军统断了联系,不可能从军统这里打听算盘的消息。
听到余惊鹊的话,神父微微皱眉。
“尽快吧。”神父根据消息来到冰城,可是他也不知道算盘到底是何许人也。
陈溪桥泼了盆冷水说道:“算盘手里能掌握一条线路,说明他在军统这里地位不低,你想要策反他就和惊鹊说的一样,痴人说梦,难度太大。”
神父虽然自信,不过陈溪桥还是要打击他一下。
“我只是说想要策反,如果不能就退而求其次,他只要愿意必要的时候,帮我们运送物资也行。”神父看来还有两手准备,刚才只是为了在余惊鹊面前,烘托一下气氛。
“不被策反,还帮我们运送物资?”余惊鹊认为自己确实有点年轻,在神父和陈溪桥面前,显得有些不专业。
不过神父没有不耐烦,反而是解释说道:“不难理解,大家都是中国人,做着同一件事情,互相帮助是应该的,而且现在也是联合抗日。”
“只是里面那些龌蹉的东西,下面的人不一定喜欢,他不背叛自己的信仰,可是偶尔帮助我们一下,是有可能的。”
“他就不担心被军统的人发现吗?”余惊鹊问道。
“天高皇帝远,就算是被军统发现,军统想要对付他也需要找机会,我们提前保护他,难道还不好吗?”神父笑着说道。
“你这也太黑了,人家冒险帮助你,你巴不得人家被军统的人发现。”余惊鹊觉得这神父还真的是有什么就说什么,一点也不藏着掖着。
“小孩子你懂什么,被发现那是军统容不下人,我们保护起来变成自己人,不好吗?”神父说道。
“你是强词夺理啊。”余惊鹊觉得自己一个没有文化的人,今天都有点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的感觉。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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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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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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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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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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