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他那副模样,不禁有些恼羞成怒,当下慌了,猛然用力将身前的一推,只是这般用力,却全然忘了自己手上的伤,一个动作,更是觉着手背一片火辣辣的疼,那是真心灼伤的疼意。
宇文皓见着她疼的贝齿紧要着下唇,知道那性子是要强的主,即便再疼,也都是习惯忍着,更是心疼。
“别动,再乱动小心伤口之后起泡。”他心疼的吹了吹她的烫伤,随后确定她不再乱动,才急急的从两人的卧室内,取出一些应急的药箱,从中找出专治烫伤的膏药,轻轻的涂抹在她的手背,动作轻柔心细,还一直担心会弄疼了她,那眉头皱的,比她这个受伤的还要深。
小菱儿更是从小被教育的好,知道娘亲受伤了,虽然也担心,可她还小,更是知道有父亲在身边照顾,也不闹腾,只是乖乖的站在一旁,也不上前打扰,瞪大了一双黑溜溜的大眼,关心的注视着两人的一举一动,直到确定自己娘亲没事,才跟着呼出一口小气。
言昭看着他熟练的动作,心中不禁感慨,以往这些都哪是需要他这个帝王去做的,宫里宫外,伺候的人一群,可自从到了这边,他凡事都亲力亲为,一开始做什么都笨手笨脚,还总是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很是狼狈。
就是这样普通的上药,他都做不来,笨拙僵硬的动作,曾经还引来她的笑话,可如今,他不但能懂得轻重,更是连上山砍柴,这样的粗活,也手到擒来,他的努力,他的转变,她都看在眼里。
而家里的医药箱里,所备的药,也都是他亲自去采买的,不难看出他的心细,若是以前,他哪懂这些,可如今,却知道家里需要备些什么药应急。
言昭看着看着,眼眶不觉有些泛红,说不动容,那是骗人的,说不感动,那除非她的心是石头做的。
宇文皓看着抹的差不多了,刚一抬眸,便瞧见她泛红的眼眶,心头一急,脸上更是流露一股焦急:“怎么了,可是弄疼了?”
说着,他第一时间的反应,便是将她的手放在唇间,轻轻的吹着气,凉凉的气息,拂过手背,她的眼泪,也随之落了下来。
言昭并非是一个矫情的人,一向要强的她,更是不会轻易落泪,别说是在他人的面前,可如今,泪水就像是决堤了一般,怎么都止不住,凉凉的泪水,滴落,恰好落在他握着她手的手背上。
宇文皓心惊,慌忙抬眸,看着她哭花的小脸,心疼不已,眼中的担忧更甚:“好了,乖,雅儿不哭,过会就不疼了。”
他手足无措的看着她的泪水,也不知该如何安慰,笨拙的话语,却是最为真实的关怀,言昭非但没有止住泪水,反而流的更凶了。
这让一向自诩无所不能的宇文皓,一下乱了方寸,无措的将眼前的人儿揽入怀内,大掌一下一下的抚着她的后背:“好了好了,以后我们不做菜了啊,从今天起,炒菜做饭这样的粗活,就让我来,好不好?”
一时,宇文皓也想不出所以然来,只是遵从着内心所想,就这般说了出来,也的确,虽然每次吃着她亲自做的饭菜,内心便觉着无比满足,可他更希望的是,她只要安然享受自己带给她的爱便好,这些粗活重活,都不该是她该做的。
言昭一时愣住,呆愣的从他怀内抬起双眸,错愕的望着眼前的人,他竟然说,以后这些都他来做?
他可知道,哪有男儿下厨房的,更何况,还是以后的每一天,一日三餐?
宇文皓却不这般理会,见着她终于不再哭了,一颗悬着的心才算稍稍回了位:“瞧瞧你,都这么大的人了,还哭,也不知道羞的。”
“谁规定大了就不能哭的,那么霸道。”她破涕而笑,忍不住反驳。
“好,只要你不觉着羞的慌,为夫是无所谓,来,让为夫看看,这小花猫,是要和女儿比比,谁才是花猫,嗯?”他气定神闲的揽着她的纤腰,让她更为舒服的窝在自己的怀里。
只是他越发这般望着自己,言昭越发无地自容,想想也知道,刚才这般肆无忌惮的哭闹,这会脸上肯定是泪痕一片。
言昭蓦然眼眸闪过一丝狡黠,红唇莞尔勾起,在他措不及防之际,将一脸的泪水直接往他胸前蹭去,左边蹭蹭,似乎还嫌不够,又换到右边蹭蹭。
宇文皓一向是有洁癖的,平日里要是谁一不小心碰了他的衣角,他都会不悦的皱起眉,更严重时,甚至会将身上的衣物都丢了,以前言昭为此还说过他败家。
可如今,她都这般无理取闹了,可他似乎一点都不恼,反倒愉悦的勾着薄唇,由着她在自己胸前胡作为非,那鼻涕眼泪的,即便抹了一片,他也一脸的享受。
当真是爱到极致,连她的一切,都学会了包容。
她见着他也不恼,一时也觉着有些无理取闹,更是觉着有点无趣,难得小女人似得瘪瘪嘴,也不再闹腾了。xǐυmь.℃òm
只是,一双幽深的明眸,却不甘的对上他的黑眸,一瞬不瞬,过于的专注,更是带着隐隐的期待:“为什么?”
为什么要对她那么好?
宇文皓自是明白她问的是什么,不假思索的回答,眸光含笑,柔情似水的凝视着怀中之人:“因为你是为夫的夫人。”
如此真实的答案,不带任何的修饰,可就是这般的直率,更显得真挚。
因为她是他的夫人,因为她是他宇文皓此生认定的女人,因为她是他宇文皓决定要共度一生的人。
没有理由,只因她是他的,此生不变!
言昭忍不住眸光微闪,眸中的动容,不言而喻。
“宇文皓,我们再给菱儿生个弟弟吧?”她突然脱口而出,许是想到了远在昭国的泽儿,她总觉着,让菱儿一个人,总是太孤单了些。
“不行!”只是她怎么都没有想到,他会不假思考的拒绝,脸上的柔情也随之被冰霜覆盖。
“为什么?”
“不行就是不行!”
她不会知道,宇文皓看着她生菱儿时的惊险,他狠狠痛恨了自己半年之久,他始终认为自己才是那个罪魁祸首。
所以,他说什么,今生也不愿让她再冒这个险了,他,更冒不起失去她的可能!
言昭静静的凝望着他,像是读懂了他眼底的神色,红唇不觉也缓缓勾起。
无言,却也是最好的言辞!
那年,佑昭帝退位,其义子夏泽佑继承皇位,短短三月,其子继承了其父雷厉风行的手腕,竟是在全国范围内掀起一场新的革新。
期间,夏泽佑继位后,有只身前来看过宇文皓和言昭他们,更在这住了三日,随后才回了昭国。
至于佑昭帝,谁也不知他的下落,只是道,他从此隐居在山林,过着闲散的日子。
夏泽佑的继位,不但因革新开辟了另一番光景,更是将整个昭国推向了另一个巅峰,创造了真正的太平盛世!
自此,父子两的一统天下,以及创造的太平盛世,载入史册,更成了茶余饭后的佳话,世世代代流传!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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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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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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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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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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