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着房门开启的声响,明亮的眼眸在黑暗中透出一抹戒备,双手紧紧揪着锦被,浑身处于戒备之下。
随之,脚步声由远及近,来人动作轻盈,显然是刻意放低了声响,好似深怕吵醒床榻上之人的安眠。
昏暗的房内,唯留下一盏还未燃尽的烛光,淡淡的印照在脸颊上,晦暗不明。
宇文皓并未急着宽衣,而是首先往床榻这边而来,言昭背对着床榻而睡,听着脚步声靠近,慌忙闭上了眼眸,脸上的各千神色也随之掩去,平稳的呼吸,宛如已然沉睡。
他昂然的身影静站在床榻前,遮挡去唯一的光亮,床榻上之人,安然的睡颜,令人沉迷,一头乌黑的秀发,宛若一副绝美的水墨画卷,缓缓铺展在床头,如痴如醉。
蓦然,他一拂衣摆,在床榻的边沿坐下,目光缠绵的凝望着面前之人,听着云落先前的汇报,心便忍不住跟着揪疼。
他的指尖,带着几分冰凉,可却依旧忍不住的抚上沉睡的容颜,微微低下的身段,几乎覆上她的身,温热的呼吸,焦灼的扑向她的脸颊和颈项,令她连“沉睡”中都忍不住皱眉,只是,言昭鼻尖突然问道了那股熟悉的龙涎香,那整颗心满满的戒备倒是随之放下了,只不过,刚放下,又因他怪异的举止而提了起来。
只不过,此戒备,较之之前的戒备,自是不同。
“雅儿,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他轻声低叹,近乎呢喃的语调,明明是无措的抱怨,却也依旧带着令人怜惜的宠溺与情深。
言昭的心,也跟着止不住的跳动,狂跳的心跳,似乎是第一次这般不受控制,精明如他,她深怕他发现什么异常,慌忙勒令自己冷静下来,久久才得以平复,但他这无意的话语,却就这般,无声无息的落在了她的心尖。
随后,久久未见动静,就在她误以为宇文皓睡着的时候,才见他起身,紧接着身后传来更衣的窸窸窣窣声。
言昭不由暗自松了一口气,明亮的眼眸缓缓睁开,清明的并不见半分睡意,她想要回眸望去,可又怕他瞧出什么,便忍着,索性再次闭上眼眸,安静的一如未曾睁眼,只是,心头,却再也无法做到波澜不惊,脑海中不断回旋着他的轻语,一遍又一遍。
不一会,身边床榻边随之晃动,而她,也瞬间落入一具略带凉意的胸膛,大掌有力的从她身后绕过,紧紧环绕上她的腰际,下巴抵着她的颈项,令她不得动弹一分。m.χIùmЬ.CǒM
言昭在他大掌落上腰际的刹那,浑身忍不住僵硬,这般的亲近,她实在是有些不适,而她如此处于本能的动作,自然逃不过他的眼,淡淡的笑意,自薄唇溢出,话语几乎是贴着她的耳际说道:“可还要装睡,嗯?”
她知晓自己装睡已然被识破,心头微微闪过一丝恼意,索性也不再装睡,倏然睁眸,在他怀内转了个身,于他面对着面。
只是,如此一来,她才赫然发现,两人的距离,是如此的近,锦被下的身子更是毫无缝隙的相贴,而他轻浅的呼吸更是一落不落的吹在她的脸上,有此相见,她呼出的气息,自然也一如喷洒在他脸上。
她不自在的抬眸,微微动了动脑袋,不自然的朝后仰了几分,只是腰际之处被他的大掌霸道的揽着,即便她想要往后挪去,也是动弹不得分毫,而微微向后仰着的脑袋,更是显得吃力,并且并不见得两人的距离因此而拉开多远。
她不自然的别开视线,羞红着脸,连带着耳后根都染上了可疑的红晕,火辣辣的烧着,也不知是恼的,还是羞的。
她娇嗔的瞪视了他一眼,红唇紧抿,贝齿轻咬过下唇,难得流露出女子的羞涩:“松手!”
“不松!”宇文皓像是为了印证他这话的可靠新,竟是挑衅般的再次用力揽了揽,让两具本就没有缝隙的躯体,越发的靠近,连半分缝隙都不曾留下,“这会倒是不再给我装睡了,嗯?”
他凝望着面前的她,那羞红的脸颊,那一双含羞的眼眸,起初还阴霾的心境,瞬间大好,忍不住揶揄,好整以暇的望着她。
宇文皓此刻自是爱极了她这般容易羞涩的表情,佳人在怀,温香软玉,更是自己心爱之人,面对如此娇羞欲滴的可人儿,目光不觉微微加深,揶揄的神情也渐渐转淡,不觉间,已然染上一抹认真。
言昭瞅着他神情的转变,眼眸不由瞪大,她更不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女子,如此神情,背后代表着什么,自是不言而喻。
“宇文皓,都喘不过气来了,先松开!”她眼眸一闪而逝的惊慌,抵着他胸膛的双手,忍不住开始推挤,只是那好似比城墙还要坚固的胸膛,愣是岿然不动。
言昭不由有些焦急,尤其是她明显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更是显得惊慌,如今的两人,锦被之下,自然都只着了单薄的里衣,如此相贴,就和肌肤相贴没有几分多大的区别。
“雅儿,唤夫君!”在宇文皓的印象中,她似乎从未这般唤过自己,每每,不是客套的唤声皇上,便是他将她惹怒时,她会连名带姓的唤自己,一如现在。
可是,这些称呼,都该是别人称呼他的,而她的嘴里,他不想听到这般无趣的称呼,他是她的夫君,她是他的妻,按着民间的习俗,她就该唤自己一声夫君。
“宇文皓,你!”言昭抵在他胸前的手掌不觉一顿,错愕的瞪着他,这个面前有些耍小孩子心性的男人,当真还是他吗?
“雅儿,唤夫君!”他不厌其烦的再次将原先的话重复一遍,如此的执着,竟是带着一分与她相似的固执,他就是这般的想要听到她唤自己一声。
在他的认知里,好似只有她唤了,才能印证他在她心里,一如她在自己心里一样,是不同的。
言昭静静凝视着他,眸光自他脸上一一划过,丝毫没有遗落他俊颜上的每一丝表情,竟是如此的希冀,她眉头禁不住拧成一团,更多的则是恼自己,面对如此的他,她竟是觉着有些无法拒绝!
她竟然不想拒绝他!
言昭啊言昭,你是魔靥了不成!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秀书网为你提供最快的帝姬策更新,第二十八章 唤夫君免费阅读。https://www.xiumb9.com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