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眼前令人作恶的三人,她的目光变得松散,毫无焦距的凝视着前方,空洞的眼神,好似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
漠然,宇文皓一掌挥向其中一名壮汉,掌风凌厉,浑厚的内力竟是让对方一招毙命,而他,似乎觉着还不够,凛然的身躯堪堪避过古墨的一掌,身形一个旋转,竟是朝着她而来。xǐυmь.℃òm
单笙佑看出了他的目的,一时间,倒是难得的默契,出手的手法越发的快很,使得古墨难以招架,更是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对付那道飞身离去的身影。
言昭涣散的眸光,映衬着他俊逸的容颜,刚毅的棱角分明,越发显得他五官绝伦,眉宇凝重的蹙着,凉薄的唇是习惯性的微微抿起,望向她的眸光,深邃莫测。
不知为何,她竟是忍不住的鼻子泛酸,眼眶也涩涩的微疼,好似有泪水要夺眶而出,可却有生生忍住,琉璃般的杏眸就这么般静静的注视着眼前的男人。
宇文皓眉宇轻皱,止不住的闪过一丝愠怒,垂着的手寸寸收紧,薄唇抿成一条细长的唇线,那唇角延伸的弧度,都带着丝丝点点的余怒。
他的心跳,从未有过的慌乱,那毫无规律的跳动,都只因眼前这个冷漠无情的女人,若是可以,他当真恨不得将她接下来,然后拴在自己的腰间,走到哪都随时带着,省的他一个转身,她又残忍的离去了。
他眉头深锁,凝视她的目光说不出的复杂,言昭只觉有股如芒刺背的感觉,也不知是冷的,还是被他的眼神给刺的,竟是浑身泛起了鸡皮疙瘩。
他缓缓上前,手下的力度更是没有准头,对着几个壮汉,更是绝不手下留情,离言昭最近的那个,因刚才用手碰了她,他二话不说,竟将人家的手生生折断,还挑了他的手筋,鲜血顺着手腕处那道惨不忍睹的伤口溢出,即便是个大男人,也疼得在地上不停打滚。
言昭止不住的心惊,瞪大了双眸,错愕的盯着眼前如狼似虎般的男人,一双幽蓝的眸光,散发着猎豹般的嗜血残佞,好似在他眼前的,并非是人,而只是他想要对付的工具,每一次出手,都带着十二分的戾气,整个过程快如闪电,她根本就没有看清他是怎么出手的,几个身强力壮的大汉,便齐齐的倒地,临死前,还带着几分难以置信,放大的瞳孔,不断在言昭的眼前闪过,她苍白失血的小脸,越发的显得柔弱,好似风一吹,便能倒下。
他在她几步之遥处站定,定定的注视着,却没有任何动作。
言昭动了动嘴,开口的话,到了嘴边,却终是觉着不知说什么好,索性淡淡的垂下眼睑,长长的睫毛遮去她眼底的晦涩,连同他探究的目光一并掩去。
气氛,一下子变得格外沉闷,他看着几近衣不蔽体的人,握成拳手的双手,不觉又收紧了几分,恨不得上前将她狠狠摇醒,却理智令他却并没有这么做。
“要不是今日,是不是还想躲着不见?”头顶,积压而来的,除了他强势的气息,还有那份质问之下的受伤。
言昭轻眨着眼眸,密密的眼睑依旧盖住那双明眸,空气中凝结的气息,丝毫没有因他的开口而打破,反而显得越发沉冷,呼吸间,稀薄的空气隐隐成了奢望。
“就那么不想见朕?”宇文皓恨不得将眼前的女人给摇醒,可偏偏,她那副不冷不淡的性子,即便是此刻,都不愿跟自己服一个软,如此的执拗,彻底激怒了他。
言昭睫毛轻颤,随即睁开那双幽幽的眸子,平静无波的对视着他满是怒意的容颜,刚想开口,轻启的红唇却没来由的一痛,在她来不及惊呼之时,他依然疯狂的吻上,恨不得将他满腔的浊气,都通过交融的呼吸传递给她。
“唔……”她痛楚的发出一声轻呼,捆绑在身后的双手依旧动弹不得,她想推开,想开口,却什么都做不了,他像是疯了一般,一双往日冷静寒烈的黑眸,此刻竟不满了猩红的血丝,那因怒意而交错的神色,让她不禁楞忡。
宇文皓像是发泄着自己胸口的怒意,不带半点怜惜,看着她那副无辜的模样,更是觉着气恼不已,当即未经大脑便张口狠狠的咬上她的红唇,齿间碰触着她柔软的唇瓣,一狠心,用力的咬下,转瞬,便有浓浓的血腥味流窜在口中。
莫名的疼意席卷上她的痛觉神经,言昭错愕的瞪大了双眸,泛着水雾的明眸,因着委屈本就强制隐忍,如今疼的她眼眶直冒热气,却要强的不让她滴落,盈盈的眸光瞪视着眼前的男人,那无声的控诉,更令人揪心。
宇文皓看着心头一疼,松开了她的红唇,阴鸷的眼眸却已然如虎般瞪视着她,覆上她脸颊的大掌,缓缓来到她白皙光滑的颈项,五指缓缓扣紧,微微使力,眼神冷冽,一如来自地狱的修罗般,不惨任何感情:“朕真恨不得将你亲自碾死。”
单笙佑和古墨两人在空中打的难舍难分,使得他根本抽不出身,这会撑着两人对峙的场面,余光往她的方向瞄去,一眼,却是心头一紧,一双猎豹般精芒四射的眼眸,狠狠的瞪视:“宇文皓,你个疯子!”
他咬牙切齿的怒吼,胸口起伏不定,重重的一掌拂开古墨,一个急速便要往宇文皓的身后袭去,掌风凝聚的内力,亦是带着几分杀气。
宇文皓听着身后传来那声火急火燎的怒吼,连带着感受他那股要置自己于死地的掌风,薄唇残忍的勾起,眼眸微眯,凝着一抹不屑,神色复杂的将视线紧锁在眼前那张苍白的小脸,每一笔一画,都早已融入了他的血液。
只要一个闭眼,他都能将她一颦一笑描绘于心间,多少个日夜,他抱着她的画像,难以入眠,多少个日夜,他为她而疯狂,可她呢,她呢?
他的眸光越发猩红一片,嗜血的残佞在眸底渐渐晕染,指尖不觉越发收紧,掐着她的力度,微微加重。
言昭顿觉呼吸困难,即便是喘息都成了奢求,可倔强如她,哪怕到了临死的地步,依然没有半分示弱求饶,相反,她的脸上,竟闪过一丝解脱的释然,那似有若无勾起的唇角,瞧着,宛若当真是笑的。
这一幕,越发的刺痛了宇文皓,他像是走火入魔了般,一寸寸的收紧,手上的力度没有轻重,只是一个劲的用力,额头青筋隐隐突起,随着他怒不可遏的模样,窜动不停:“想死,没那么容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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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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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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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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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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