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在思考,而薛明颜已经看出来了我的分神,他和我说:“石头,定神!”
我这才断了思考,然后看着水碗,暗暗起卦,直到我看见水碗里的水开始转动起来。直到一个画面开始隐隐约约地出现在我的跟前。
我率先看见的是一个命盘,只见一颗命星正在悬挂在命盘之中,但是诡异的是这颗命星却是静止的,整个命盘是在旋转的。但是命星却一直停滞在原地,根本不随命盘的转动而进入下一个卦象之中,也就是说,这是一个停滞的命格,可是为什么命星会停滞不动,我却一时间想不到原因,毕竟我接触这些还并不多,只知道一般命星停滞转动是命星即将坠落的前兆。可是看这颗悬挂着的命星,并没有要坠落的迹象,反而就是这么停滞了。
然后我看见一双眼睛出现在浩瀚的星空之中,像是这个命星的主人,又像是另一个在窥探这个命星的人,但是在我看见这双眼睛的时候,却让我整个人彻底不安起来,我不知道是为什么,是因为这双眼睛看起来眼熟熟悉,又或者是别的什么信息,总之就是一阵莫名的慌乱忽然划过心间,就在这一丝慌乱的时候,我忽然感觉心中不稳,眼前的景象就有些恍惚的迹象,就在这个时候,我听见隐隐约约薛明颜的声音传进来,他说:“石头,定神!”
同时我感觉一股强劲的卦力冲进我的身体,眼看已经开始恍惚的景象很软又重新归于正常,我则透过命星看向背后的这一双眼睛,随着我的深入,命盘和命星逐渐不见,我感觉我深入到了一片黑暗之中,但是那双眼睛却始终矗立在我的跟前。直到我感觉我已经进入这双眼睛其中一只的瞳孔之中之后,我才看见眼前的景象彻底换了一个景象。
这个时候也换了一个场景,我站在了一个封闭的地方,不过这个地方给我一种有些熟悉的感觉,因为我看见了矗立在四面的四尊地煞天师像,四尊地煞天师像似乎是穿透了天空一样,一眼看不到头,只能隐隐约约看到一些下巴,然后我就看见四尊地煞天师像很软齐齐地头看着我,在那一瞬间,我看见原本灰暗的天空忽然像是被打开了一样,变成了一面镜子。我只看见一张戴着青铜地煞天师像面具的人脸浮现在天空之中,我只能看见他的一双眼睛,正一动不动地看着我。
透过这双眼睛我认得出来在,这就是我在命盘里看见的那一双眼睛,现在他的脸清晰地呈现在我眼前,却戴着一个和地煞天师像一模一样的青铜面具,而薛明颜说过,我看见的都是地盘里的情景,也就是说这个人是正在从地盘里透过水碗在窥探现在的我。
我试着再次拉近和他距离,看清楚更多的细节,但是我却发现无论我无论如何尝试,都无法再拉近和他的距离。也就是说我现在看见的这个场景,已经是极限了,想要看见再多的东西,已经几乎不可能了。
刚刚薛明颜说他帮我,就是用卦力支持我能不断拉近和这个窥视者的距离,现在无法拉近距离了,也就是说薛明颜的力量也已经用到极限了。
就在我这样想的时候,我脑海里已经消失了很久的那个声音忽然冷不丁地再次出现:“法。偷天换日。”
这个声音和我的声音几乎是同步的,可能我的声音慢了那么一点点,但是也并不容易察觉出来,而在我念出来这一句法门的时候,我只感觉天地倒转,似乎天地在崩塌,转瞬之间,我就站在了另一个地方,而我看见眼前是一个水碗,依旧是一个案台,但是和我此前在梦里先生那里看见的这个案台却完全不一样,这个案台是非常精细的纹路。而且更加特别的是,这个案台通体都是黑色的,一时间我竟然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因为乍一眼看上去像是木头的。又像是金属的,更像是玉石的。
我脑海里的声音再次浮现出来:“是冥玉。”
我惊了一下,冥玉?
而且这个水碗也是冥玉做成的,里面的水看起来和一般的水也不一样。这里面盛着的,是黄泉水!
认出这个水是黄泉水的时候,我顿时有些诧异,这里是黄泉,应该不会错!
而眼前的这个带着青铜面具的人似乎并没有察觉到我已经依靠偷天换日的法门来到了他的跟前,只见他依旧还是看着水碗里面,整个人一动不动,眼神都没有变一下,而他的身边还站着一个人,也戴着一个面具,不过是光滑的面具是,什么也没有。
我看了看我置身的这个地方,这里像是一个空旷的道观一样的地方,因为我看见了四周墙壁上的雕像,似乎也是地煞天师的模样,这里太空旷了。加上只有两个人,这个带着青铜地煞天师像面具的人趴在案台上看着水碗里的情景,后面这个人则笔直地站在他的身后,也一动不动地看着窥视水碗的这个人。
我在想,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这两个人又是什么人?
就在这个念头划过我脑海的时候,我忽然看见原本盯着水碗里的人忽然抬起了头来,然后就直直地看着我。他的眼神刚好和我直视,好像已经发现了我出现在这里。
但是他却什么都没有说,而是就这样看着我,直到我看见他的食指伸进了水碗之中,然后指尖在水碗中点了那么一下,我看见眼前的所有景象都像是涟漪一样荡漾开来,接着眼前的所有景象就开始消失,逐渐变成来回荡漾的涟漪,然后,所有的场景,也都变成了我眼前的水碗的水纹的波动。
我知道水碗的起卦已经被掉了,我回过神来,第一时间就是转头看向薛明颜,只见薛明颜面色稍稍有些苍白,似乎是刚刚支撑我进入到那个封闭的空间里窥探这个人已经透支了他的力量,看见我醒过来,他问我:“石头,你找到那个窥视我们的人没有?”
我点头说:“我看见了,那个地方,似乎是黄泉的某个道观里!”
薛明颜自顾自地说了一句:“道观?黄泉?”
他好像在沉吟着什么,我说:“我看见两个人在道观里,用冥玉做成的水碗在窥视我们,那个窥视我们的人戴着一个青铜的地煞天师像面具,他身后的那个人则戴着一个光滑的青铜面具,你能认出来他们是什么人不?”xǐυmь.℃òm
薛明颜又重复了一遍我的话说:“带着青铜地煞天师像的面具?”
我不知道薛明颜知不知道这是什么人,然后他问我:“他的衣服是不是而已是青色的,和他的面具是一样的颜色?”
我看着薛明颜说:“是的,他的衣服的确和面具是一个颜色。”
薛明颜则说:“是他?”
我问:“是谁?”
薛明颜说:“关于黑天坠落的事情并没有记录,也没有流传下来多少,但是黄泉的存在却由来已久,据说我们知道的黄泉只是整个黄泉很少的一部分,而在这个黄泉之下还有更深的存在,这才是真正的黄泉所在,你看见的这个像是道观一眼的地方,很可能就是这个不曾被世人所知的黄泉。”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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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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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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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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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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