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忽然变脸的焕星,才终于明白,焕星只是一个皮囊,这个皮囊之下的人,就是木道人,但是木道人又是谁?
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明白自己的真实处境之后,我反而有些不是那么害怕了,我看着焕星问:“你是怎么成为地煞天师的,我记得对你的描述里你只是以五行化雷大成,但并没有迈过地煞天师的那道线。”
焕星看着我,我发现他的眼神有些不大对劲的样子,又说不出来为什么。而且对于怎么划分地煞天师我还不是很明白,刚刚说出现在周围的这个是地煞天师也是他自己说的,所以现在我对他地煞天师的身份有些起疑起来,不过很快焕星就说:“冯家庄还在的时候,我的确只是一个接近地地煞天师的卜卦人,但是你就不好奇之后的这几十年里,我做了什么吗?”
我听见他这样说,心里有一些不好的念头,但我还是耐着性子问:“你做了什么?”
焕星问我:“你可听说过长寿镇。”
我听见这个名字的时候心里莫名地毛了一下,好像以前在哪里听见过这个名字,而且这个名字也太明显了,先是福禄庄又是长寿镇,怎么看都是一个路子的,我问:“长寿镇又是什么地方?”
焕星诡异地笑了一下,却没有继续说下去,我感觉他刚刚要说的话就和这个长寿镇有关,可是长寿镇又在哪里,我从没有听过这个地方的所在,但是既然是从他的嘴里说出来的,那么就不会是一个普通的地方,或许就像福禄庄那样,又是一个谜团的起源也不一定。
而且焕星似乎也并不打算和我解释这究竟是一个什么地方,就只是当做问题问了我一句,又似乎是在引导我什么,我问他:“难道你变成地煞天师,是和这个长寿镇有关?”
焕星说:“何阳,你太聪明了,聪明到我不敢和你说任何紧要的东西,我怕我说出一些关键的词语来,马上你就能推测到真相是什么,所以和你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我都要仔细斟酌,生怕说错了话。”
我听见他这样说,忽然皱了一下眉头,他上一次说这句话的时候,是在临界里的时候,我皱了一下眉头,然后他说:“不过现在你已经如同瓮中之鳖,又有什么办法逃离这个用木劫之力而成的卦象,你命格中最大的劫数就是木劫之力的劫,现在你就身处这个卦象之中,能帮你的人都被支走了,还有谁能帮你?”
我问他:“你这么处心积虑难道就只是利用我命格里的这个劫杀了我?”
焕星眯起眼睛,他说:“当然不是,我要让你成为我的窥天之眼,你忘了我此前和你说的了吗,只有法字脉的传承才会窥天之眼,从你不能正常开天眼的时候我就意识到你很可能是第一个能有窥天之眼的人。”
他这样说那么目的就已经很明确了,他就就是冲着我的这个能力来的,虽然我目前还是不知道窥天之眼究竟能看到什么,他又是要如何让我成为他的眼睛,我现在唯一想得到的就是附身,忽然我就想到了宣然,难道宣然……
我忽然觉得全身有些发冷,而且不敢再继续想下去,结合他霸占焕星的身体这样的手法,那么他现在谋划的,就是要进入我的天宫,让我成为他的下一个寄身。
焕星朝着我再一次诡异地笑道:“你知道了。”
他竟然知道我在想什么!
我忽然意识到,眼前的这个人是一个非常可怕的人,而且他并没有将他可怕的那一面给展现出来,甚至让你有一种自己还很安全的假象。
我心里忽然有些慌乱起来,心里一直在问自己——要怎么办,要怎么应对!
我看见木劫之力的卦象里面,已经开始由木劫之力化雷,我甚至已经听见了“隆隆”的雷声在头顶响起来,如果木雷就此劈下来,我的命格根本就承受不住,也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我只有一个结局,就是三魂消散,他顺利进入天宫取代我的三魂,成为“我”!
而我就像一根木头一样被牢牢束缚在卦象之中,根本无法动弹,我只看见源源不断的木劫之力在卦象中变成纹路一点点和我的身体接触,然后消失不见,此时此刻,好似我自己本身也成了卦象的一部分一样。
我在这短暂的时间里,木劫之力的木雷已经成型,眼看就要朝着我的天宫劈下来,在我听见焕星一声“令疾!”的话语之后,我的双儿瞬间就被炸裂的雷声灌满,接着就只感觉一股庞然澎湃的力量朝着我的天宫而来。
再接着是更加炸裂的雷声,几乎让我双儿失聪,但是这个声音却不是木雷劈中我的天宫之后命格碎裂的声音,而是连个卦象碰撞发出来的剧烈碰撞声音,甚至比木雷的雷声还要巨大。
我发现再一次,在我天宫位上出现了一块像是由水聚集而成的圆盘一样的透明东西,像是卦象,又像是实体,虽然已经是我第二次看见,但是也分不清是什么东西。
而这个东西生生帮我挡下了这一道木雷,在激烈的碰撞之后,木雷随机湮灭,五行化雷只有一道劫,所以木雷湮灭之后,已经没有了第二道连发而下的力道。
不过这个东西的出现像是在焕星的计划之内,或者说他动用木劫之力引发木雷的目的,就是为了引出这个东西,然后我听见他说了一声:“木阴化土。”
我看见原本是像阴影的木劫之力很软化成黑色的藤条,急着藤条才刚刚成型,又碎成烟尘一样,但是我却看见这些烟尘一样的东西却被我天宫位上的这个透明东西给吸引过来,这些烟尘一点点覆盖在这东西上面,一晃眼,竟然就变成了一个土盘。
我这才反应过来,这是焕星为引出这个东西之后的后招,我想动却发现根本动不了,我被这个木劫之力凝聚而成的卦象彻底束缚住了,只是眼睁睁地看着源源不断的烟尘将这个东西逐渐包裹,逐渐变成一个圆形的土球。
就在这个时候,我听见一个清冷的声音传来:“破阴!”
同时我听见一声清脆的铃声在我身边响起来,与此同时我看见一个金铃铛忽然窜进了卦象之中,撞击在土球上,发出更加清脆的铃声,我看见在金铃铛撞击在土球闪的时候,只见土球瞬间分崩离析,却不是因为撞击,而是因为撞击发出来的更加清脆的铃声,似乎这个铃声才是破除阴煞的法门。
我循着声音看过去,发现是小玲,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出现在了义庄里面,正是他用金玲破除了木阴。
焕星看向小玲,眼睛眯了一下:“是你?你是怎么进来的?”
小玲看了我一眼,和焕星说:“五行相生相克,这里的所有东西都是用木阴煞凝聚而成的,我用金玲自然能破除阴煞,你在亦家这么久,难道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明白吗?”
焕星则看着小玲:“你这个时候应该被困在卦阵之中才对,怎么会到这里来的?”
小玲说:“我们亦家也是天师后人,你这样一个人混进了亦家,难道就没有任何人察觉吗,你也太小看了我们亦家的人。”
琇書網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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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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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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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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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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