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明颜没有继续说话了,我知道亦扬心里的感受,于是也没有继续说,而是回到了宣然身上,我说:“宣然莫名出现在这里本来就是一件很古怪的事,好像是有人要故意要借他告诉我们这个信息一样,难道这个人是焕星?”
薛明颜说:“这个人不是焕星,焕星应该也是受人指使。”
我想了想说:“焕星背后还有人,可是这个人是谁?”
我想不出来,焕星并不是我们认识的人,而是二堂叔或者就是亦老爷子带来的人,现在他做了揭穿亦老爷子的事,这怎么这么矛盾,好像是亦老爷子他们自己拆穿了自己一样。
对于这个疑问根本说不清楚,薛明颜也没有继续说下去了,亦扬则一声不吭地在发呆,我没有再继续说这些事,的确就像亦扬说的,现在这些都没有真凭实据,都只是我们的推断,也做不得数,问题还是要回到宣然身上来,宣然出现在这个八面檐角下面,不会是巧合,而当时薛明颜因为这个八面檐角说到了我身上的事,只是因为宣然的出现而打断了,那么也就是说,宣然不会无缘无故出现在这里,或者他和这个八面檐角也是有关系的。
问题的关键还是在那个寒潭月照上,那个隐藏的卦象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在我打算进一步窥探的时候,薛明颜把我拉了回来?
令我意想不到的是,之后宣然慢慢地苏醒了过来,谁也没有注意到他醒过来了,还是直到我看到他一直看着我的眼睛,我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醒过来了,但是这机会是不可能的事,因为他的命魂丢了,整个人都处于假死的状态中,但是他的确是醒过来了,而且不但是醒过来了,还一直盯着我在看。
我感觉他看我的眼神很怪,好像并不是本来的他,然后薛明颜他们才注意到宣然已经醒过来了,只不过他们谁都没有吭声,我率先问他:“宣然,是谁把你带到这里的,你知道吗?”
谁知道宣然点了点头,他说:“我知道。”
但是他就是回答了这样一句话,却没有继续说下去,我看着他,越发觉得这并不是我认识的宣然,不过从鬼屋的凶卦事件发生之后,宣然就早已经不是宣然了,现在他表现的并不是我认识的那个人也是正常的。
我问他:“是谁?”
宣然看着我,好一会儿才说:“那个人你不能知道。”
我愣了一下,我问:“为什么?”
宣然说:“你不能知道这个人是谁。”
他依旧是在重复这句话,我觉得我要是再问的话估计也得不到什么答案,于是就不继续问了,而是换了一个问题,我问:“我为什么不能知道这个人是谁,难道他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宣然说:“就是因为他太过于特别,你才不能知道。”
我越来越听不懂了,我问:“你说明白一些,我有些不明白你究竟想要说什么。”
宣然顿了顿,用非常直白的话说:“当你看到这个人的时候,就是你命中劫数开始的时候,你现在能明白了吧?”www.xiumb.com
我再次愣了一下,我又看了看薛明颜和亦扬,而且宣然直到我命中的劫数,这可不是随便唬人的,之后是薛明颜率先开口:“是那个人这样叮嘱让你这样和石头说的,因为只有这样石头才会不再继续问他的身份,是不是?”
宣然点头,我听见他这样的反应,这个人我不能知道他的身份,那么呆宣然来这里的那个人就不会是焕星,既然不是焕星,那么焕星又在哪里,他做了什么?
我问:“那么焕星为什么带你离开,这个你总可以说吧?”
谁知道宣然说:“并不是焕星带我离开的,而是我自己离开的,后半夜我自己醒了过来离开的。”
我听了更加觉得奇怪了,我问:“不是焕星带你离开的,那你是怎么醒的,当时你明明被封在卦里了。”
宣然说:“封住我的那个卦被解开了,而且我苏醒过来的时候根本没有人,也没有你说的那个焕星的踪迹。”
事实完全和我想的不一样,也就是我们完全你想错了,宣然并不是焕星带走的,那么焕星又去了哪里?
感觉事情忽然变得诡异了起来,而想起那天整个经过,是二堂叔率先提出焕星是在太平镇被发现,并且推断是焕星带走了宣然的,他的目标自然而然就聚焦到了太平镇上,也就是说,他的目的很明显了,就是要到太平镇来。
那么焕星的离开会不会本来就是二堂叔做的,或者这本来就是一个局?
我一时间想了很多,我问宣然:“也就是说,你后来和那个人来到了这里,可是为什么你会晕倒在这个八面檐角后面,而且你……”
宣然自己也说不上来,我觉得他的说辞有问题,我看着他的眼睛,我发现他的眼睛并不纯净,而是像隐藏了什么一样,我说:“你不是宣然。”
在我说出这句话的同时,宣然的神情也忽然就变了,好像是因为附和我的这句话,又好像是发生了什么微妙的变化。
接着亦扬忽然出声:“你是哪里来的亡魂,活人的身体你也敢随便进来。”
说着我就看见亦扬已经朝着宣然的眉心点来,他的东南做很快,但是却被薛明颜拦住了,薛明颜拉住他的手,他问亦扬:“你就不想知道这是哪里的亡魂吗?”
亦扬没有出声,但是已经收了手,薛明颜似乎早就看穿了,好像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这可能就是它打断我推命的原因,我听见他问宣然:“说说你的来历吧。”
亡魂既然已经被识破了,也就没有再继续隐藏下去的必要,我听见他说:“我就是这个坟里的亡魂,因为一直被封禁在坟里面无法脱离,直到他来到这里打破了这个封禁的一个缺口,我才顺着这个缺口进入了他的身体里,而且我进入他身体的时候,才发现他的命魂早就不在了。”
我听他的说辞偷着一股子奇怪,我说:“这么说宣然在来到这里的时候命魂就已经没有了。”
但是我这句话才说完,我就反应了过来,我说:“你刚刚明明说的这么清楚,现在又说自己是亡魂附在他身上,你当我是傻子吗?”
谁知道亡魂说:“这才是这个人最奇怪的地方,从我进来他的身体里之后,我就无法再离开这个身体,好像是被什么定住了一样,而且我感觉他的身体里有什么在操控我,刚刚的话的确是我和你们说的,但却不是我自己的意愿,而是他的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在控制我。”
我听他说的玄乎,我看了看薛明颜,这个时候只有他的判断是准确的,我无法分辨这些真假,而亦扬这个时候心思很明显并不在这里,我看他一直在出神,似乎还在想老爷子的这件事。
薛明颜说:“原因你不是已经在月照寒潭里看到吗,石头。”
我眼睛眯了一下,我说:“原来是那个月影里的卦象,这个锁命卦并不是我们此前推测的作用,它还有锁魂的作用,也就是说附身是故意被安排好的,甚至可以说是宣然主动将亡魂引入他的身体,然后再封在里面的。”
好像这就是答案,可是又不像是答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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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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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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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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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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