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像是被亟雷轰顶一样地看着亦扬,我问:“你说什么?”
亦扬说:“我们曾经约定,我的命格分成两半,一半是三合火贪格形成命星,只要你的地阴三凶命格不出现,就永远毫不相干。另一半则是贪铃朝垣格,由四尊地煞天师像看护,除了三合火贪格本人,谁也不能进入。但是,三合火贪格本人永远无法来到这里,因为打开通往地煞天师像的地宫只有你可以打开,而我们约定,你永远不打开地宫入口,我则永远不来到地宫融合两个命格,这就是我们之间的誓言,也是六禁誓言之一。”
我看着他,我问:“那么现在你的这两个半个命格融合之后会发生什么?”
亦扬说:“你知道六禁誓言的存在是为了什么,既然誓言被打破,那么这里的作用就失效了,那个东西将从这里为缺口出现。”xiumb.com
我问:“那个东西,是什么东西?”
正说着的时候,我忽然看见亦扬的眼睛看着我身后,好像我身后有了什么东西一样,我也转过头,却吓了我一跳,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只见那个原本已经被我们封在了石棺里的这无相之人不知道怎么的已经出来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一动不动地站在我身后。
看见他忽然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我身后,而且我看见他天宫位上的长生卦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则是一个地丑刑卦,完全实现了阴阳颠倒,两级倒转,从生到死。
我意识到不好了,不知道是在我们下来之后有什么人来到做了手脚,还是完全只是因为亦扬身上命格融合而带来的变化,但是我知道眼前的这个人,已经有些棘手了。
我听见一样在我身后说:“被压制的阴开始进入他的身体,阴阳颠倒,他会变成丑尸。”
我此前没有听过丑尸,我刚想问,忽然我听见耳边,又似乎是自己的脑袋来传来了一个声音,他说:“先用伏阴卦封住他的天宫,再用邪水卦入他中枢,接着用逆三凶卦点他的地魂,要快!”
我感觉话音刚落,像是我自己控制身体,又像是被人控制着身体,我左手持铜签已经到了他的跟前,我只看见自己用铜签画出来了一个符卦,我看见伏阴卦完成的那一瞬间,只见整个伏阴卦的纹理都闪烁了一丝亮光,接着就已经压向了他的天宫。而我并不停,铜签往下落邪水卦很快完成,也是一闪之后随着铜签点在他的中枢魄上,邪水卦已经进入中枢。在我左手持铜签画邪水卦的同时,我右手已经凭空起卦一个逆三凶卦也同时点在了他的地魂位上,当我的右手食指点在地魂位上的时候,我感觉三个卦由天宫贯通中枢,直冲地魂位,我的右手食指就一直压在地魂位上,我感觉他身上似乎所有的历练都超地魂位涌来,但是因为被逆三凶卦牢牢压着,无法冲出,逐渐在地魂位上安稳下来,我看见随着这股力量安稳下来,他天宫位上的地丑刑卦也慢慢变回了长生卦的卦象。
在长生卦出现的那一刻,我听见他无相的面上好像传出来一个声音:“小心太平镇!”
然后他就重新变成了一个活死人一样,在他将要倒在地上的时候我上千一步扶住他,将它放在上,而我听见身后的亦扬说:“你刚刚用的这个手法是……”
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用的什么手法,但是我看见亦扬的脸色很难看,他看着我像是说不出话来一样地震惊,然后他说:“你怎么会这个手法的!”
但是他才说出来,我就看见我脚下好像凭空生成了一个卦象,是一个封卦,出现之后就想浪潮一样汹涌地朝着整个空间蔓延而去,在蔓延到亦扬脚下的时候,我看见正在和他三合火贪格融合的贪铃朝垣格开始迅速分离,两个半个命格之间的联系开始被破坏,逐渐分离成两个命格,贪铃朝垣格重新开始回到地下。
我则看见亦扬的眼睛翻了一下,他说:“石头,你是……”
接着我就看见亦扬像是失去了全身的力气,倒在了地上。
我看见封卦蔓延到四个四煞天师像身上,再之后就消失不见了,就连卦印也没有留下,就好像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样,这里也并没有发生过任何异常,我甚至都不知道这个封卦是从哪来来的。
之后亦扬醒转过来,只是对于刚刚命格融合的事没有任何记忆,他问我:“刚刚发生什么了?”
他又看见无相的人躺在地上,问我:“他不是在石棺里吗,怎么到这里来了?”
我说:“这里不是说话的烦,我们上去再说。”
我们重新把无相的这个人放回石棺里,但是经过这件事我感觉这个无相之人不像是我们此前推测的太阴本人,也不像是张子昂口中那个夺走了他的命格的人,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其他的隐情?
就在我打算合上石棺的时候,我看见这个人原本无相的脸上忽然好闲动了这么一下,再接着我就看见他肉之下忽然出现了一双眼睛,就好像凭空生成的亦扬,不过他的眼睛虽然看着我,去没有任何焦距,就好像一个死人的眼睛一样。
我从他的眼睛里好像看到了我自己,我犹豫了一下,于是我就伸出手去试图去摸他的眼睛,但是在我的手接触到他的眼睛的时候,我感觉我手上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迅速地流进他的身体里,我如果没有看错的话是一个命格,一个命格正从我的身体里往他的灵慧涌入,经由天宫涌向全身!
同时我听见亦扬朝我喊了一声:“石头,你身上这是……”
他一生惊呼之后,很快就来到了我的身边惊异地看着我,他说:“石头你身上的这个命格,是月生沧海格,张子昂被夺走的那个命格,竟然一直在你身上!”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要怎么解释,而且更加让我觉得惊异的在于,眼前的这个人在命格逐渐涌入身体融入三魂之后,面目竟越来越像张子昂,甚至我感觉眼前的这个人就是张子昂。
至于月生沧海格为什么会在我身上,我也不知道,甚至这个命格在我身上什么地方我也一无所知,难道这是我另一个无法被窥探到的命格,可是如果我的这个命格没有了,那么我……
我感觉脑袋很混乱,而且因为命格不断涌进他的身体,我感觉一种虚脱和无力感朝我袭来,我感觉眼睛眨了几下,就坠入了沉沉的黑暗之中。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我站在香案前,这次这个先生正对着我坐着,我问:“我怎么又来到了这里。”
先生说:“皆是天机。”
我问:“那天机是什么?”
先生指着水碗里的水说:“你看。”
我看向水碗里,只见水碗里是一个命盘,只见一抹亮光正从阴沉的死门中出现,缓缓进入命盘。
先生说:“你做了二十四载无命之人,现在命星冲破死寂,终于回到了命盘。”
我看见在命盘的另外两边各闪过一个亮点,似乎在与我新成的命星遥相呼应。
我说:“这是……”
先生说:“你三垣命已成,我地煞天师一脉总算后继有人,何阳,命盘重新转动,劫数也应命而来,你身为地煞天师传人当宏我天师道,且不可以地煞造孽障,让世人再误我一脉。”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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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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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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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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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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