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昂说:“我记得有一种开天眼的手法,是开魂眼,你读过你爷爷的所有古书,是否记得里面有这么一节?”
亦扬摇头,他说:“我虽然都读过,但大多都没有细读,只是泛泛地看了一些,而且有些也不大看得懂,就只翻了几页,我的印象里并没有见过有关魂眼的说法。”
我和亦扬虽然认识也不久,但了解下来他并不是那种擅长撒谎的人,人很聪明但也很实诚,我说:“会不会你说的这个魂眼的记录太重要了,所以被亦扬的先辈删掉了?”
张子昂没有说话,亦扬问:“我学的只有关于开天眼的说法,并不曾听说开天眼还有魂眼的事,魂眼是什么?”
张子昂说:“开魂眼,可以说是单独的一种手法,也可以说就是开天眼的一种手法,因为开魂眼和开天眼不同,双眼近天宫位,所以能利用这个近天宫采用移位法来开天眼,也就是达到双眼和天宫的短暂重合,于是就能看见平时看不见的东西,但是这种方法并不能长久,毕竟移位之法只能持续很短的时间,长时间进行会因为天宫缺位而引来阳气迅速耗损,损伤命格。但是开魂眼不一样,开魂眼是将居左或者居右的地魂火或者天魂火延伸到双眼之中,进而达到利用魂火窥天命,但是这样做的代价和风险都极大,据说要开魂眼首先就要破天关天门,就是要将肉眼戳瞎,再用引魂法将地魂火顺着脉轮引入灵慧,居于眉心魄,这样就成了,肉眼可见的东西的确是不可见了,但是魂眼比天眼能看见的东西更多,又因为用的事地脉轮引魂法,所以一般以地魂火入灵魂多,唐托要天魂火入灵慧,就需要用天脉轮银魂法,难度太大,很少有人用。”
张子昂说这个,很显然就是因为知道了舅舅的这只被戳瞎的眼睛,我听过他说着,也不知掉改怎么接话,亦扬则又问:“原来你要证实的是石头的舅舅的这只眼睛是否就是魂眼是不是?”
张子昂点头,亦扬又问:“可是这和我们的生死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你说我我们的时间不多了?难不成是石头的舅舅要害我们?”
张子昂说:“这就是我们要查的东西,在看到具体的记录或者被证实之前,我也不敢乱说,倘若是真的,恐怕整件事已经到了我们无法想象的地步。”
亦扬沉默了一会儿说:“那抓紧时间吧。”
之后我我们就又回到他家里翻阅关于这个魂眼的记录,而我之前才和亦扬将所有古书翻过一遍,对魂眼的记录并没有印象,也可以说好像里面就没有关于魂眼的记录,就像亦扬说的,甚至提都没有提,所以从一开始我就没有抱很大的希望,有点心不在焉。
在翻阅了一小部分的时候,张子昂忽然拿着一本书在讯速地翻,似乎是找到了什么,我看和亦扬都看向他,他却翻到了书的最后一页看着我们说:“这里有关于开魂眼的记录,但是详细的记录被人撕掉了。”
张子昂给我们看,果真后面有明显被撕掉的痕迹,好像是后面的部分完全都被撕掉了,上一页上只有一点零星的记录,提到了魂眼。
我看向亦扬,亦扬说:“应该是拿来的时候就是这样的,毕竟二堂叔也说很多记录都曾经被祖辈们删掉了,至于为什么要删掉,也没有一个定论。”
张子昂问了一句:“会不会是你爷爷撕掉的?”
亦扬立即否认:“不可能,我爷爷不会做这种事。”
张子昂就不说话了,好像只是随口这么问了一下,毕竟亦扬的爷爷保管了这些古书这些多年,他应该也会时常翻阅,而且他对这些书籍应该也有所了解,如果是他要隐瞒什么,其实也说得过去。
张子昂沉默了一阵之后,他说:“如果这是一个阴谋,那么不是从现在开始的,关键是亦家的先辈为什么要将这些关键的内容给抹掉,我想这才是你们亦家卜卦之术日渐式微的原因,如果这里没有,那么就只剩下一个地方了。”
我知道张子昂说的是什么地方,从亦家和张家这微妙的联系来看,如果还有记录,就只可能在太平要术里面,张子昂之所以能了解开魂眼的方法,也极有可能是张家传承下来的,为什么不是木氏传承下来的,如果是木氏传承下来的,张子昂第一时间应该回到他的家里去查找有关的线索,而不是来亦扬家里,很显然他从一开始就明白这一点,在来亦扬家之前,就已经想到,如果没有线索,就只有太平镇这最后一条路了。
事情到了这里,就像是在捉迷藏一样,绕了一个圈还是要回到原点,虽然此前去太平镇的理由和现在要去的理由截然不同,但是单从结果上说,或者从命运运行的轨迹上来说,并没有什么不同,既然一开始安排了你要去太平镇,那么最后无论如何目的地还是太平镇,这就是命。
至于为什么要去,会有什么结果,这则是天机。
我说:“既然如此,那我们也事不宜迟尽早动身吧。”
张子昂却说:“你和亦扬先行一步,我还有一件事要去办。”
我问:“什么事?”
张子昂说:“你和亦扬去吧,我随后就来,亦扬是亦家人,即便他二堂叔先一步找到了那里的东西,他二堂叔应该也不会瞒着他,你们随机应变。”
张子昂不肯说他要去干什么,我虽然想追问,但是奈何他一直不说,最后只能就此作罢,我于是和亦扬收拾行囊,张子昂则匆匆离开了。
张子昂走了之后亦扬问我:“你有没有觉得张子昂身上处处透着一股子古怪?”
我觉得也还好,不过古怪是有那么一点点,可能是和他的性子有关,我问亦扬:“你在担心什么?”
亦扬说:“我在担心你,你可不要忘了,你的命格至今还是虚无一片,三魂依旧处于沉寂状态,虽然一直说你有双重命格,可是这另一个命格究竟存不存在,现在这所有的事都和你的命格有关,如果双重命格本身就是一个谎言,那么你想过吗自己会是什么结果吗?”
亦扬的这番话像极了庚和我说的那番话,他说誓言打破,命盘就会崩碎,到时候我该如何是好。我忽然觉得亦扬的担心好像不无道理,但我只能无奈地笑了笑说:“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一步,我无法逆天改命,就只能暂时按照命运的轨迹行走。”
亦扬也就不说话了,大概是感觉到他的话的确是让我感觉到了不安但是我们又都毫无办法,所以他说:“如果真的到了那个时候,那我将我的命借给你。”
我说:“还不到那个时候,以后的事,以后再说。”Χiυmъ.cοΜ
亦扬就没有再说话了,我合计了下路线,我发现,在地图上根本找不到这个地方,我问:“太平镇在什么地方?”
亦扬很显然是知道这个地方的,他说:“我爷爷有一张那里的路线图,我去拿来。”
我觉得有那么一点点奇怪,但是很快这种感觉就消失了,等亦扬拿了路线图下来,又对着地图看了一遍,我发现老爷子标的这个太平镇的方位,在地图上完全是一片空白,对应的位置,离着我们这里大约有一百多公里。
更让我觉得惊讶的是,这个太平镇,就在我老家附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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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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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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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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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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