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匕首直直的挥了下来,我双眼一闭,差点儿尿出来。
就在这时,却听一声震耳欲聋的吼叫传了进来。
这声音就像牛叫一样,但是比牛的声音可大多了。
我听见刘神全惊呼的声音:“谁!”。
感觉到脖子上迟迟没有痛楚,我才缓缓睁开眼,发现刘神全脸上满是惊恐神色。
手中的匕首更是像被什么东西给禁锢了一样,动弹不得。
我暗道救兵来了,他妈的,山神不人道啊,非得等我吓尿了才出手。
“哈哈,刘麻子,你完了!”我呸了一口,这人一旦经历过生死,胆子就会变得大起来。
老子都在鬼门关走了一遭,还怕你个刘麻子吗?
“你!”刘神全气的麻子直抖,我甚至感觉他牙都气歪了。
我心里十分酸爽,不禁笑出了声:“我怎样?告诉你,老子命不该绝,懂吗?你他妈还是四海观的人?你他妈也配!吃屎吧!”。
我真是从来没这么硬气过,之前我看见刘神全怕的要死,现在好了,攻守易行了。
不过硬气归硬气,刘神全弄在我身上的黑雾还是没有消散,这时候山神庙门口摇摇晃晃走进来一只动物。
高大概两米,浑身毛发火红,就和现在烧的柴火一样红,四蹄雪白。
借着山神庙的火光,我看清了这是一只什么动物,居然是一匹马。
火红的马。
只是这匹马和我们平时看到的不一样,它的额头正中有一个小角,很短,刚刚突出额头。
它身上的毛发就像要燃起来了一样,红的发亮。
而在它的背后,端坐着一只白毛狐狸。
正是胡娘娘。
原来我昨天不是做梦,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
哒哒的马蹄声打破了宁静,刘神全脸上的神色变幻莫测,有惊诧,有愤怒,还有不甘。
只听他冷冷吐出两个字:“阴兽!”。
“不错,正是山神的阴兽。”胡娘娘坐在马背上开口。
我心里不禁有些羡慕这只白狐狸,不知道她和山神到底什么关系,山神居然这么照顾她,居然连阴兽都听她指挥。
“山神真要保郑山河?”刘神全不甘心的看着胡娘娘。
胡娘娘从马背上站了起来,开口道:“念你只是偏执,没有大过,山神不予追究,你如果还不走,山神的打鬼鞭可不认人!”。
“哼!笑话,老夫游荡黄泉多年,山神岂会插手阴间之事,他难道不知道郑山河是借命之人吗?”刘神全冷笑一声,似乎在做最后的挣扎。
“郑山河,你过来。”胡娘娘喊了我一声,阴兽顿时打了个喷嚏,我脚上的束缚瞬间就解开了。
我连滚带爬的跑过去,不知道胡娘娘有什么恩赐。
胡娘娘拍了拍马背,阴兽叫了两声,和之前那种牛叫差不多,我还是第一次听见马叫和牛叫一样。
“去后面把鞭子捡起来。”胡娘娘吩咐道。
我又赶紧转过去,果然在马尾巴后面看见了一根黑乎乎的鞭子。
刘神全就跟个呆头鹅一样,一动不动。
我捡起鞭子,闻着有一股尿骚味,难道是阴兽撒尿了吗?
“刘道长,你看看这是不是打鬼鞭。”胡娘娘淡淡道。
“山神难道要和城隍作对?”刘神全面色一凛,愤怒中透着无可奈何。
胡娘娘轻笑两声,说你搞错了,山神与城隍各司其职,但郑山河的命可不归你们城隍管。
我算是听出来一点猫腻来了,这刘神全应该和城隍老爷有什么关系,难怪他可以这样胡作非为。
还好之前我没去城隍庙,我要去了城隍庙,恐怕是自投罗网,小命难保。
“好!这件事老夫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的。”刘神全恶狠狠的放出狠话,又化成了一团黑雾消失在山神庙里。
胡娘娘从阴兽背上跳了下来,说:“这是山神给你的礼物,翻版的打鬼鞭,这虽然不是正宗的打鬼鞭,但是对付一般的恶鬼不成问题,就算是红煞也顶不住三鞭。”。
听她这样说,我不禁重新审视了一下手里的鞭子,这玩意儿原来这么厉害。
胡娘娘又说:“这是阴兽的毛发编织而成,阴兽每隔六十年换一次毛,你有了这个就算是以后寻尸捡骨也不怕了。”。
“不过我要提醒你,打鬼鞭有次数,不能乱用,更不能伤那些无辜的孤魂野鬼,否则你自己不仅没有好下场,山神也要遭受业报。”。
哎,胡娘娘这话顿时让我刚才的高兴劲儿泄了一半,我还以为只要有这鞭子在手里我就无敌了。
“这打鬼鞭只能用六十六次,超过这个次数就没用了。”。琇書網
“我记住了,谢谢胡娘娘,谢谢山神老爷。”我躬身感谢。
这是真的感谢山神老爷,要不是他今晚肯定已经翘辫子了。
“不用谢我,这都是山神的意思,你要记住你与山神的约定,以后要用你身上最重要的东西来换。”胡娘娘再次提醒我。
我现在稀里糊涂,根本就不晓得她说的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只能含糊不清的点头答应。
“也请你帮我一个忙,以后凡是看到我胡氏一族,请郑先生能帮则帮,如果是作恶多端的族人你也可以帮出手教训,小女名叫胡夜来。”胡娘娘语气恳切,搞的我有些不好意思。
我一个废物,何德何能能承受得住她这样的期盼。
“我……我尽力而为吧!”我吞吞吐吐的说。
她虽说是个跑腿的,但好歹是她出面救的我,我肯定心存感激啊。
“谢谢,我先走了,你的命还可以再延续两年,好自为之。”胡夜来说完便一纵身跳上了马背。
阴兽晃了晃脑袋,一跃便窜出了山神庙,消失在夜色当中。
我手里握着打鬼鞭,走出了山神庙,发现刚才还热闹非凡的婚礼现场只剩一个红影。
那两个吹唢呐的蛤蟆已经翻倒在地,两眼翻白。
高倩倩背对着我,我将手里的鞭子甩的呼呼作响,大声说:“高倩倩,你现在走,我可以不伤害你。”。
高倩倩转过头来,黑发蒙住了她的面部,只能听见刺耳惊心的狂笑:“哈哈哈……郑山河,你的命真好,居然撑过了七杀日,可我就注定无法轮回了,你知道吗?”。
说罢,她的头发忽然像梅超风一样飘散了起来,一下就冲到了我的面前,黑发迎风就长,一下就缠上了我的脖子。
我咬牙挥舞着手里的鞭子,一下打在了高倩倩身上,高倩倩惨嚎一声,被打的地方留下长长的一条黑色印记,还在不断冒烟。
而缠在我脖子上的头发也瞬间缩了回去,高倩倩一下露出了一张骷髅脸,黑发就像是从骷髅头上长出来的。
这个场景让我很久都不能释怀,闭上眼都是白色骷髅、黑色头发的模样。
“我不想伤你!你走吧!”眼见打鬼鞭生效,我心里的底气就足了起来。
其实我也不是真的有这么仁慈,主要是不想在高倩倩身上浪费打鬼鞭的次数。
“我能走到哪里去?”高倩倩一回头,又成了生前的模样,只不过眼角挂着两行血泪。
被打鬼鞭打伤的地方居然在流血。
“随便去哪里都可以,你也说了,我现在对你没用,你缠着我干嘛!”。
“我去不了任何地方,恩公让我和你成亲,说和你成亲之后我就能重新轮回,我如果不能和你成亲,那我便也不能回去。”高倩倩语气凄凉,让人听了都觉得受不了。
“你口里的恩公是谁?”这倒是个意外收获,原来高倩倩一定要和我成亲还不止大舅搞鬼,还有另一个幕后黑手。
“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你要是答应,我就拼着魂飞魄散的下场把恩公的消息透露给你,我一旦说出他的名字,他立刻就会知道。”高倩倩忽然直勾勾的看着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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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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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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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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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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