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孤云道:“这伙人冲着少主来的,我们可要多加提防。好在我丐帮分舵极为隐秘,又有弟子整天在外守候巡逻,一旦有个风吹草动,便是转移也有足够的时间。”
秦桑若道:“吴三桂这个大汉奸,大明朝便是他开关让鞑子进来的,而今还不肯放过朱大哥,真是可恶之极。不如,我们潜进王府,一刀将他的狗头砍下,免得他活着遗害百姓。”
司马孤云道:“王府禁卫森严,高手如云,唐文鹤那一帮人便是平西王府专门养着对付各种仇家的,要杀他,谈何容易。再说,那吴三桂现今也不在昆明。”
璇规道:“他不在昆明却又在哪里?”司马孤云道:“数年前,康熙帝要削藩,吴三桂便以此为由,起兵造反,名义上打着复明的旗号,其实他是自己想当皇帝,否则为何他儿子又要加害少主,这老贼是个典型的两面人。现今我听说他和鞑子皇帝的兵马打了几年,互有胜负,现在正在湖南两军僵持不下。吴三桂亲自率兵北上,云南只好交给他小儿子吴应麟了。数日前,有本帮弟子带来讯息,言吴三桂的所谓‘义军’主力现在湖南衡阳一带。”
丐帮弟子遍布天下,因而讯息也最为灵通,司马孤云的话朱相如等人当然深信不疑。朱相如冷笑道:“吴三桂这厮,既想作婊子又想立贞节牌坊。他害死了爹娘及未出世的妹妹,更出卖了我大明江山,我誓要亲手取他狗命,以报这血海深仇。”
朱相如又将半道上遇到两个丐帮弟子的事情说了,并问二丐是否到了分舵,司马孤云奇道:“半个月前我曾收到宋帮主的信函,声言即至昆明,可却未见有总舵的弟子到来。”朱相如闻得宋子期等人即将来昆,大是兴奋,宋子期相救过自己的父母,比武争夺代理帮主之时,宋子期中了敌人毒针,他又用计夺得解花,救了宋子期一命,两人年齿相差近十岁,相处时日甚短,但二人志趣相投,感情笃深,这一别经年,不知对方变成什么样了,想起这事,不由得既期许又高兴。
分舵长老蔡小飞看到朱相如面呈喜色,问道:“莫非少主与本帮帮主相识?”朱相如道:“我和宋帮主颇有渊源,不过隔了许多年,他恐怕已经不认得我了。”司马孤云正要问二人的有何渊源,忽有丐帮弟子来报,有两名声称是总舵派来的丐帮弟子求见。
朱相如和司马孤云对望一眼,朱相如道:“莫非便是我们半道上遇到的那两位?”司马孤云道:“少主和两位姑娘请安坐,待我和蔡长老前去迎接。”
司马孤云率着蔡小飞等人出了厅来,到了门口,只见门前站着两名中年乞丐,一人手中拿着一根要饭用的竹棍,一人却赤手空拳,两人大约在四十岁上下年纪,站着门前,神色甚是倨傲。
司马孤云走上前去,抱拳道:“在下丐帮云南分舵舵主,复姓司马,名孤云。敢问二位是尊驾何处?”手执竹棍的乞丐道:“你便是司马孤云,我姓吴,名为中英。是总舵的八袋长老。”他直呼司马孤云的名字,毫无尊敬之意。
司马孤云眉头一皱,心道:“这人怎的如此无礼。”但想到他既是总舵派来之人,职位又比自己要高,便没放在心上。当即抱拳道:“原来是吴长老,下属见过吴长老。”吴长老也不还礼,手一挥,说道:“罢了。”司马孤云又看着另外那名乞丐道:“敢问这位长老是…?”
那空手的乞丐对司马孤云拱了拱手道:“在下姓秦,秦汉邦,也是帮中的八袋长老。”语气比吴中英客气得多了。八袋长老在丐帮中一共才有三十六位,因此在帮中的地位较高。司马孤云道:“原来是秦长老,二位长老远道而来,我等有失远迎,还望恕罪。”秦长老道:“好说,好说。”吴长老鼻孔“哼”了一声,并未说话。
司马孤云道:“二位长老屋里请。”一侧身子,将两人让在了前面。一行人进到厅中。秦吴二人一看到朱相如三人,不由得一怔。吴长老手中竹棍一指朱相如三人,说道:“怎么你们也在这里?”秦桑若见他盛气凌人,兼之先前在半道上时朱相如询问二人武功来历时便爱理不理,心中有气,便接口道:“我们为何不能在这里,你们又来这里做什么?”
吴长老仰天一笑,说道:“小姑娘,此乃我丐帮分舵,我和秦大哥是总舵八袋长老,奉帮主之命先来传令,你居然问我来干什么,真是好笑之极。”
秦桑若将嘴一撇:“一个八袋长老有什么了不起,眼睛都长在额头上了。只怕你们帮主见了我们朱大哥,也要下拜磕头呢。”朱相如低声喝道:“桑若,不要胡说。”吴长老眼睛一轮,看了朱相如一眼,说道:“他?他是谁,究竟是何来路,连我们帮主也要给他磕头?”
在丐帮云南分舵中,以蔡小飞最为桀骜不驯,当初刚认识朱相如时,便曾出手相试,差点铸成大错,不料朱相如宽宏大量,未有稍加责怪,故而一直内疚于心,如今吴中英渺视朱相如,兼之适才态度倨傲,一直隐忍不发,到了此时,再也按耐不住,说道:“他是什么人,你还不配知道他的名字。”
吴中英大怒,对蔡小飞喝斥道:“你是什么身份,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蔡小飞道:“我自然是个无名小卒,可你所谓的丐帮八袋长老,恕蔡某孤陋寡闻,也从没有听说过。”言下之意,你也不过尔尔。但丐帮有三十六位八袋长老,云南又远离京城,没听说过也不足为奇,此言是蔡小飞有意相讽。
吴中英素来自大,武功不弱,加之在帮中地位甚高,在帮中素来自大惯了,哪容他人小觑,闻言当即勃然大怒,手中竹棍一伸,便向蔡小飞胸口的“膻中”大穴点去,膻中穴是人体要穴,如被点中,非死即残。蔡小飞亦非泛泛之辈,身形后跃,避开了吴中英递来和竹棍,左爪一曲,便向吴中英头顶抓来,他所习的是山东鹰爪门的“大力鹰爪功”,爪势凌厉,一出招便非同小可。
吴中英竹棍上撩,去击蔡小飞左爪,蔡小飞收回左爪,右爪随击出招,两人便斗了起来。
两人一言不和,说打就打,朱相如、司马孤云还有秦汉邦刚出声拦阻,两人已经过了数招了。高手相斗,不是说停就停的,再说彼此都想给对方一个教训,立威示警,即便是旁人阻拦,也装作没听见。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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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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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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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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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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