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相如脸红得如同一块红布一般,说道:“我当真是罪该万死,咳咳。”璇规道:“我到了云南四处打探你,终于得知你住在滇池边的小客栈里,那天我看到你回来,本来要和你见面,可看到你带着一个打扮奇怪的女孩子一起回来,两人的神情亲密得很。那女孩子长得又十分美貌,于是我就方便打扰你们了。”说着指着正在昏睡的秦桑若说道:“就是她,果然长得貌美如花,怪不得你会为他神魂颠倒了。”
朱相如忙解释道:“师妹,事情不是你想像的哪样。”璇规道:“算了,这事不提了。后来,我悄悄尾随观察你们,所以你们的一举一动我都瞧在了眼里。”朱相如脸上又是一红,道:“那天晚上在窗外偷笑的人便是你?”璇规道:“不错,是我。我瞧你和这位姑娘卿卿我我,真令人羡慕,于是便忍不住笑了。”朱相如道:“我出到院子寻你,你为什么要躲起来。”璇规“哼”了一声:“你们如此幸福甜蜜,我还要打搅你们,我岂非太煞风景。”
朱相如叹了口气,默然不语。璇规又道:“后来你们三人一路西行,我便偷偷跟在你们后面,一路上将近千里,你们却浑然不知,师兄,你的武功在江湖中已经是难逢敌手,怎么会如此大意。”朱相如脸上又是一阵燥热,说道:“我以为魏大哥久走江湖,有他在一切皆可,便没有操那么多心,不料疏忽大意,还是中了贼人的奸计,多谢师妹。”说完向璇规深鞠了一礼。
璇规道:“这也怪不得你,所谓当局着迷,旁观者清。我一路跟着你们到了这里,看到你们到了路边茶铺,不多时,便一个个倒在地上。茶铺里坐着的几个人用绳子将你们绑了,然后又来了几匹人马,将你们放在马背上往西面道上而去,我于是便抄近路赶上,将几人拦住,那几人也不经打,不过十余招,便都被我刺伤,将你们三人抛下,急急忙忙地逃了。我看附近有间破屋,便将你们三人搬到这里来了。”
朱相如道:“不知道那茶中有何蹊跷?”拍了一下脑袋,说道:“是了,那茶铺主人一口官腔,我们都感到奇怪,却没有任何怀疑,真是太糊涂了。”璇规道:“我看了你们是中了‘醉生梦死茶’的毒了。”朱相如道:“醉生梦死茶?这名字好怪异。“璇规道:“这是我在爷爷留下的一本医书里面看到的,有一种茶,喝下去会令人全身麻木,毫无知觉,如同醉酒,还会呼呼大睡,胡言乱语。和你们几人的征兆一般无二。”朱相如道:“这茶喝下去对身体武功有何影响?”璇规道:“据医书上记载,醉生梦死茶饮得多了,最多就是昏睡十二个时辰,药力一消,便慢慢恢复,对人的本身倒没有太多的危害,看来这帮人倒无太大的恶意。”wWW.ΧìǔΜЬ.CǒΜ
朱相如心想:“之前我内力提不起来,想是茶毒发作,引起肢体麻木所致。”又问道:“那伙人不知是什么来头,为何要暗算我们?”璇规道:“我也不知道,既然他们一次害你,肯定还会出现,届时我们生擒两个人一问便知。”
朱相如道:“还是师妹冰雪聪明,想得周到。”璇规抿嘴一笑,说道:“你什么时候学会拍马屁了。”这时忽听秦桑若“哎哟”一声叫了起来,两人奔近一看,只见秦桑若双目仍是紧闭,面带微笑,两拳紧屋,似是梦中遇到什么开心之事。璇规俯下身子,在她上唇的人中上掐了两下,只听她微微呻吟一声,然后慢慢睁开眼睛。
她睁眼便见到一陌生少年男子俯在自己身前,吓得“哇”地大叫了一声,突地便坐了起来,叫道:“你是谁,要干什么?”一旁的朱相如笑道:“桑若,不要怕,这是我和你说过的同门师妹璇规。是他救了我们。”秦桑若镇定了片刻,说道:“是啊,我们喝了茶铺的茶后便人事不醒,这是怎么回事?”
朱相如便将璇规和他讲的事情复述了一遍,秦桑若听后拉着璇规的手说道:“我以为是那个轻薄男子,原来是璇规姐姐,朱大哥跟我提起你多次了。姐姐,你穿了男装仍这么俊秀,换了女装更不知要迷死多少人,怪不得朱大哥天天念叨你呢。姐姐救了我们,是我们的大恩人,今后你要有什么事,和我讲,我一定竭尽所能。”
璇规听她一口一声朱大哥,觉得奇怪,看了朱相如一眼,朱相如道:“师妹,这件事情另有隐情,等我以后慢慢再和你说。”
璇规瞧秦桑若天真烂漫,性格开朗豪爽,似有江湖儿女之风,又夸自己美貌,之前对她的芥蒂便消失了一半,笑道:“妹妹勿需客气,我和师兄份属同门,师兄有事,我出手相助是理所当然之事,今后我们便是好朋友了。恩人不恩人的,便不用提了。”
正说着,魏重山也醒了过来,几人将前因后果对他讲了,魏重山一张脸红一阵白一阵,说道:“我以为到了澜沧地界,便无人敢支我惹我。再说那个茶铺开了好几年了。”突然一拍大腿,说道:“是了,茶铺的主人已经换了,我真是该死,竟没有丝毫的防备和怀疑。”
朱相如道:“魏大哥不必过于自责,所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人总有疏怠的时候,以后吸取教训,多注意注意就是了。”又将璇规给他作了引介。魏重山道:“武当名满天下,个个身手不凡,武艺高强,果然是名不虚传。”朱相如道:“这一伙人你是否见过,是属何门何派?”魏重山道:“这些人眼生得很,我也是第一次见,好像不是滇西这边的人物。”
璇规道:“我想起来了,先前和那几人交手的时候,他们的身形步法有点像大理点苍派的剑法。”朱相如道:“我们从未与点苍派有过任何梁子。”突然想起在滇池之上和陈荻秋相斗的红衫青年使得便是点苍剑法,脱口说道:“莫非是他?”璇规三人异口同声地问道:“他是谁?”朱相如于是便将如何在滇池上遇到陈荻秋,如何与他结拜,然后红衫青年如何败在陈荻秋手下的事情说了。最后道:“可能红衫剑客认为我和陈荻秋是一道的,于是便迁怒于我。一路上派人跟踪,偷偷暗算。看来他们只想将我们生擒活捉,并不想立即加害。”
璇规道:“既然仇已经结下,便管不了那么多了,以后只有更加小心谨慎为上。”
四人休息片刻,便整装上路,此时马匹已经被那伙人劫去,只有璇规一人一骑,只好牵着马陪三人缓缓西行。路上,朱相如这才将自己的身世告诉了璇规,又道:“在武当的时候没有告诉你,一是派中的师辈们为我安全考虑,传命保密,不得告诉任何人。二是我也怕你为我担心,因为我的身份确实很特殊。师妹,你不会怪我吧!”欧阳璇规本是个识大体之人,听朱相如作了解释后,心中便已释然。
璇规和秦桑若倒是挺合得来,二人叽叽呱呱,说个不停,不知不觉中竟然处成了好朋友。朱相如对璇规心中有愧,不敢和秦桑若太过亲密,有意和璇规多套亲近。秦桑若也表现得十分大度,一切装作没看见。
又走了三、四天,一路上平安无事,眼见离魏重山所在的凤凰寨越来越近,最多再是两天路程便到,这天黄昏,三人抵达了凤凰寨身后最高的山凤凰山,只要翻过凤凰山,便到达了目的地。魏重山上了山头,刚要发出寨中的接头讯号,远远见寨子中有火光闪现,四处奔突,不禁大吃了一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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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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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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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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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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