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女子在对岸足尖一点,飞身跃起丈余,人在空中,两手一抖,攥在手中的两把羽箭便向对岸的清兵飞去,只听惨叫之声连连,哪些半曲着身子射杀罗玉轩的清兵均中箭倒地,与此同时,黑衣女子身子直向河中跌落,待到河面之时,早已经觑见,足尖又在一名刚被他飞刀射死的清兵尸体上轻点了一下,身子便跃到了对面的岸上,她这一嗅身形如燕,姿势优雅飘逸,如行云流水,使的是“燕子三抄水”的轻功。ωωω.χΙυΜЬ.Cǒm
石副尉急红了眼,不待黑衣女子身形落地,抽出腰间的佩刀,策马驰近,当头便向黑衣女子劈来,他力大刀沉,这一刀夹着破空之声,势比寻常。
黑衣女子头一偏,身形略侧,避开了这一刀。只见她出手如电,右手迅速伸出,五指扣住了石副尉的脉门,石副尉顿感身子酸软,手中刀“当啷”一声便掉在了地上。
黑衣女子口中喝了一声:“下来吧。”石副尉应声落马。黑衣女子将手一松,提起右脚踏在他的胸口之上,娇叱道:“姑奶奶我才是反贼,不要滥杀手无寸铁的村民,这算不了什么本事。我便住在前面的天狼山中,外号‘俏药叉’,有种便冲我来!今天我便暂且饶你狗命,下次再碰上,我定取你的狗命。”
石副尉被她踩得差点闭过气去,口中只哼哼啊啊是是是地答应着,黑衣女将脚抬起,对石副尉喝道:”滚吧!”石副尉一骨碌爬了起来,对左右人喝了一声:“快走!”跑到坐骑前,一翻身上了马背,急急忙忙催马向上游奔逃,其余的清兵看到主将率先走了,也跟在后面一溜烟逃散。
黑衣女看到石副尉纵马逃出了七八丈,口中喝道:“想就这么走,没这么容易,还是留下点东西的好。”手一扬,一道白光一闪,一把飞刀直飞出去,石副尉正打马奔走,陡然间耳朵一凉,接着是一阵锥心剧痛,原来右耳已被黑衣女飞刀削去。
石副尉惨叫一声,恐惧之心更甚,不敢稍有停留,当即打马狂奔,耳旁鲜血顺着脸颊汩汩流下,也不及擦拭。
黑衣女看着石副尉一众跑得远了来,这才奔近前去,将飞刀收回,揩干刀身上的鲜血,重又收拾放好,这才转回身,奔到河边,这时罗玉轩已经随水漂到十余丈之远了,当即纵身跃入河中,双手双脚并划,沿流而下,不多时便赶上罗玉轩,伸出右手抓住他的衣服,女拖着他游到河边,浑身湿淋淋地从河中将他扛到了岸上。
河这边的马匹正在悠闲地啃着地上的青草,眼前发生的一切与它无关,只咀嚼着口中的美味。
黑衣女郎将罗玉轩放平,双手压住他的胸脯,用力一按,罗玉轩口中喷出几大口江水,但仍昏迷不醒。她看了看罗主轩臂上的箭,伸手捏住箭杆,一用劲,将羽箭拔出,霎时鲜血从箭创处流了出来,她戟指点了罗玉轩臂膀处的两个穴道,止住血流,然后撕下罗玉轩衣襟,三两下替他作了包扎,将他抱起横放于马背之上,然后翻身上了马,打马往东南方向驰去。
罗玉轩醒过来的时候,正是斜阳西下的时刻,他睁开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副挂在墙壁上的童子戏莲图,鼻端传来阵阵幽香,他挣扎着坐起身来,看见自己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裤,只一动弹,右膀传来一阵疼痛。
他拍了拍脑袋,使自己更加清醒,回想起自己领着清兵往那坐名为天狼山的山谷而去,过河时到了桥中间时候,纵身跳下了河中,依稀记得岸上的清兵拼命追赶着自己,并朝自己放箭,臂上疼痛之下,不小心喝了几口水,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我到底是死了还是活着,这是什么地方?”他打量着房中四处,这明明是个女儿家的闺房。临墙放着一个简易的梳妆台,一张旧椅子,床前放在一个圆形宫凳,房中布置虽然简单,便干净整洁典雅,打扫得一尘不染。
他抬起腿刚要下床,只听门“吱呀”一声开了,走进一个扎着小辨穿花衣的小姑娘来,正是秀梅的三妹秀芳。秀芳见他坐起身来,将手中的脸盆一放,叫道:“姐夫,你别动!”罗玉轩道:“秀芳,是你,我…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这时又进来一个人,正是秀珍,只听她笑道:“这是我姐姐的闺房,你睡的床是我姐姐的。这次你走运了,是我姐姐救你回来的,要不然你早就喂鱼了。”
罗玉轩还未答话,但见秀梅也走了进来,手中拿着两件衣服,她将衣服放在了椅上,伸手打了秀珍一下,说道:“你这张嘴,就爱胡说八道。”秀珍和秀芳吃吃地笑着,对秀梅道:“大姐,我们便不打扰你们了,先出去了,有事也别叫我们。格格。”两姐妹边说边笑着,出了门去,顺手将门带上了。
秀珍和秀芳走后,秀梅在便床前的凳子上坐下,两人突然独处,并且又在房中,男女孤身相对,禁不住都是脸上一红,心中怦怦直跳,相互对望一眼,又都将目光避了开去,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过了片刻,罗玉轩这才张口道:“秀梅姑娘,你为什么会救了我,我不是吩咐你在家等我,不要出乱跑,万一出了什么事,叫我如何心安,唉,哪些鞑子杀人如掐死一只虫子,可恶之极!”
秀梅听他言语对自己甚为关心,便道:“你还说,要不是我偷偷跟着你,你早就死在河里了?”罗玉轩惊道:“你偷偷跟着我?”秀梅道:“你叫我回家待着,可我哪里放心,于是便悄悄尾在你后面,看到清兵正对一群村民逼供,我便藏身在一株大树后面,鞑子杀人,你后来挺身而出,领着鞑子往天狼山而去的情景我都一一瞧在眼中,当我见你不顾自己安危挺身搭救村民时,我十分感动,想想若你死了,我如何能够独活,于是便又悄悄跟踪在后,只希望找个机会将你救出。”罗玉轩听到她以命相许,心中大为感动,叹了口气说道:“唉,鞑子兵凶残成性,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家,又如何能够救我?”
秀梅又道:“开始我也是这么想,只想着如果你死了,我为你收尸,然后也就不活了,在你墓前自杀。”罗玉轩心想他居然爱我如此之深,想着要为我殉情,激动之下,伸出手来抓住她的小手,说道:“你真傻,你这样做太过于冒险,不值得这样做。”
秀梅的手被他的手一握,本想将手抽出,但又不忍或是不舍,只微微动了一下,便只由他握着。
她定了定心神,又道:“我当时没有想值不值得,只是觉得你我既有婚约,便理当融为一体,至死相从。当我看你们到了河边,过了桥便是天狼山了,心想哪里风景优美,两人同死同埋在哪里,也算不错,便在这时,你突然纵身跳入河中。我大惊之下,却又萌发了一线生机。”
罗玉轩道:“我记得当时被鞑子箭射中,被水呛了,便昏了过去。”
秀梅道:“你被河水直冲而下,鞑子兵追赶了一阵,见你被水冲得远了,又中了箭,料想你可能死了,于是便停了不追,在河边看了一阵,骂骂咧咧半晌,便掉头走了。等鞑子离开后,我便沿河而下,看到你被河水冲到河中的一块大石上,于是便下了河,将你背回家来。”
他们就这样说着,两手紧握,不知不觉中,两颗心已经彼此相依相许,再也分不开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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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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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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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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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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