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金君又和颜悦色地冲朱雨深说:“朱才子,不错的。有涵养,有素质、有善心,曾经干过不少善事。
在哥提及的这件事中,有关人等也是受过你的关照的,哥是真心觉得你不错。
刚才沈警察发问,说哥跟月光公主坐在街边谈心说古的,她背的那个男子情何以堪,以及朱才子又再次提及了月光公主这个绰号的意义,哥就全跟你们讲清楚吧。
话说自从那天哥跪倒在月光公主的石榴裙下哭了一阵子之后,咱们俩就成了知己!
那天以及后来的好几次,咱们俩就坐在镇上赤水河桥头的柳林边推心置腹地交谈,说过很多很多话,从此哥对她有了全面的了解。
她告诉哥,她是个具有悲剧色彩的女孩,是个普通人,不值得哥为她下跪,并在她的膝下哭成那个样子!
她说她不理解,哥这么俊的一个男子,怎么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做这事,难道这样做能获得什么好处吗?
哥便告诉她事情的原委,并说如此一来,哥心理和身理上都舒畅多了。
谁知听了哥的话以后,她半晌没有说话,随后竟然流下了几滴泪下来。当然了,她一流泪,那造型、那容颜就更震撼了!哥又再次被她电着了,又有跪下去的冲动!
等她情绪稳定了以后,她回头看了看她身后不远处那个摆摊的身有残疾的男子,并用手指了指他。
她说,她之所以经常在黄镇街上出现,完全是因为那个男子的存在。男子一旦来街上摆摊,她就想着要过来陪陪他。
他们俩都是残疾人,还是远房的亲戚。若干年前她才患眼疾时,那个男子曾经给她提供过非常大的帮助,否则她的眼睛就全瞎了。她是真心感激他的。
然而由于各方面的原因、条件的限制,他们俩平时没办法见面。只有在他到外面摆摊这样的机会里,他们才能见面谈心,她也得以在白天时来外面转转。平时她几乎都是有月光的夜晚才到户外活动的。
她说她来一趟镇上并不容易,要乘好长时间的摩托车,还要偷偷地来,不然被她爸发现了,就来不了了。
然而辛苦地来到这里后,所得到的待遇却很不好。街上的人总喜欢站在他们身边叽叽咕咕地说着不太中听的话。为了避免伤着那个男子,她会适时离开一会儿,同时也为了让他专心做生意。
哥一边听着她说话,一边很自然地就想到了那个问题,也就是咱们俩在那个残疾男子的不远处相谈甚欢,男子如果受了刺激咋办?
于是哥便向月光公主提出这个疑问,申明哥害怕咱们俩心无旁顾地聊天之时,冷不防背后被人来那么一下子,把哥打蒙了、打伤了可不好。
月光公主听哥这样说,微笑着摇了摇头。她说,她背后的那个男子与她之间并不是男女朋友关系,她还一直叫着人家叔呢。虽然他们的亲戚关系已出了五服,但从辈份上说是这样的。
她叔是绝对不会干涉她与异性朋友交谈交往的,实际上他也没这个权力。
听她这么一说,哥就放心了,然后就无所顾虑地跟她坐在一起,慢条斯里地谈着心。
于是哥便问她,她眼睛的能见度真的跟月光有关系吗?真有这么奇妙吗?另外听说她喜欢昼伏夜出,这是怎么回事呢?
她告诉哥,真实情况就是这样的。她的眼前很多情况下只是白濛濛的一片,偶尔会好一点,能看见那么一点点。
然而月亮一出来,立马就不一样了,无论是满月还是弯月的时候,只要有月光洒向大地,借助于月光,她的眼睛就好了。
当然天空越明朗,满月的天月光越亮,她的视力就越好,感觉也最舒服。
她经常选择在那个时候外出,在户外干活,或是骑车跑好远好远。她必须要干的活是趁着月光在大窑湖水坝闸门附近洗衣服,洗被子,或是去菜地里忙活,为家里人分担一点生活的担子,也体现一下她的人生价值。
活都干完了时,如果天空中还月光正浓,她便简单地打扮一下,就骑上自行车,顺着大窑湖的湖边公里一路向东骑。骑累了时,她就找一块平地歇下来唱会哥,跳几支舞。
要知道在她还是孩童的时候,在音乐和舞蹈方面都很有天赋的。那时候,老师也建议她家人把她往艺术生方向培养。只是后来突患眼疾,击碎了她的梦想。
所以后来,借助于满月明亮的月光,她的眼睛暂时重获光明的时机,她即兴唱歌跳舞就很好理解了。琇書網
尽兴了以后,她再骑回村子里,伴着鸡叫声进到家里睡觉。在绝大多数情况下,那个时候户外的天地间几乎只有她一个人存在,她觉得真是海阔天空。”
金君讲到这里便停了下来,转身去看外面,他在思考着什么。
此时朱雨深他们三人的呼吸都显得有点急促,空气几乎凝固了,一切几乎都静止了。朱雨深的思绪早已飞到了大窑湖景区那里,他觉得自己此刻已在张小雅家所在的村庄和湖滨公路那里穿梭,天空中月光正浓,或日月同辉,感觉好舒畅。
突然,厨房间传来一阵刺耳的声音,仿佛是金属间的撞击声。朱雨深先前就发现陈晶已经到厨房间去了,这个声音是她弄出来的,她似乎是在发泄着什么不满。
然而这个声音让他们四人都为之一惊,沈兵和小俞还下意识地颤抖了一下。
小俞说:“简直太神奇了!看来前面我是想错了,我不该那样说金老师你。如果说那个月光公主跟你讲的,这些有关她个人的行为都是真的的话,你称她为精灵公主、仙女、女神什么的,似乎是贴切的。
因为真像那么回事嘛。回头我一定要去会会她,以便一睹她的妩媚与神仙气质,按照时下惯用的说法,就是我也要加持一下,来做她的粉丝!”
沈兵却涨红着脸,他推了小俞一下说:“别再耍嘴皮子了吧!这个事有点不对啊,难道你们都没发现吗?
金君,你说那个有眼疾的,样样怪怪的女子告诉你她昼伏夜出,还经常一个人在野外在月光下唱歌跳舞,你们不觉得那场景不有点恐怖吗?
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啊?金君你对她了解多少啊?还有雨深,你说你和她有过长时间的交流,你难道就没发现她有哪里不对头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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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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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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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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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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