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让朱雨深一惊,他下意识地问道:“怎么讲,韦泗他受伤怎么是汪琴害的呢?”
张小雅母亲说:“要知道汪琴是比小泗子大几岁的。他们处对象的时候,在本地,像汪琴这么大的女人多半都生过孩子了。
所以呢,汪琴一家人就催韦泗搞快一些,把房子搞好,把婚结了,把孩子生了,一切早点安定下来,毕竟两个人都住在一起了嘛。
但是韦泗在经济上背后没有他父母的支持,在城市里买房有多难呢。
但汪家人可不管那么多,他们要求是必须在城市里买房,再装修好。另外,结婚的时候该花的钱花一点都不能含糊。
而他们是没得支持的,连汪琴自己打工攒的钱一直都被他们没收了,不容许她带钱搅到韦泗买房、结婚等事之中去的。
这样一来,不就毁了吗?光凭韦泗一人之力,事情就超难办了呀。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在咱们家那一带,汪家的这种做法也属正常。男方娶亲、搞房子、办酒席花钱,女方家是不参与的,女孩子自己的私房钱也是不会贴进去的。
有的狠心的女方家还会趁此时宰男方一笔,让男方家一次性拿出一大笔钱来孝敬女方家人呢。琇書網
这就更难了啊!据说汪家这种事情倒没做,只是一味的催婚,要求搞快。
另外他们还埋怨小泗子,以前不该拿出那笔钱出来给我们家,资助小雅治眼睛什么的,不然情况也要好一些。
这些都是老叔告诉我们的。他是见证人,因为他当时跟韦泗靠在一起。
韦泗呢,他也不跟汪家人解释或者争辩,只是一味的多干活,多挣钱,想抓紧凑够买房的首付款,另外还要预留一些办结婚等事情的钱。
那时间,他也不顾自己身体的能不能承受得住,总是加班加点地干活。
结果好了,一次由于没休息好,精力不够集中,被车床打了,倒下了。经过治疗后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试想如果不是汪家人逼得紧,他哪用那么卖命地干活呢?所以他就是让汪琴给害的呀!
如果韦泗他一开始就拒绝汪琴,而是一门心思地对小雅好,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
因为那样他绝对不用去加班加点的干活,也就不会受伤了。
这是因为小雅比他小不少,我们是不会催他什么的。在买房安家这方面呢,就算他在镇上买套房结婚用,我们也是能接受的。那他就很轻松了呀。
所以我说呀,韦泗他沦落到这般田地,就是交女友不慎,是自讨苦吃,不值得人同情。
如今的小泗子谁个人还愿意搭理他呢,谁个人愿嫁给他呢?他又怎么养别人呢?他这个样子还能养后代吗?如果不养后代,老了又怎么办呢?
讲来讲去,还是不要提他为好。今天等他回来,我就说说小雅的事,我们家就跟他做了个了结了,以后不要再提他了。这样一来,我们也堵住了家门口以及亲戚朋友们的嘴。
不然总有人幸灾乐祸地说风凉话,说什么小雅要跟小泗子成一对了,这以后的日子咋过呢?还要不要传后代了,传了后代不是作孽吗?等等之类的话,让人受不了啊。
噢,朱老师,我们母女俩今天可是口无遮拦地什么话都跟你讲了,这也好,你听了我们的话就搞清楚了事情的缘由。
呆会儿韦泗回来了,你可以跟他多说说我们一家人的心思,叫他想开一点,别老纠结他与小雅之间那些理不清的事情了。
他回到大山里去就更好了,从此一个人在那,跟这个世界上消失了没啥区别。但别人的生活还是要继续过的呀!”
朱雨深点点头。此时他发现张小雅的眼里不断的有泪珠往外流,气氛显得格外伤感。
冷不防,一个身影窜进了房间,各自想着心思的三人都为之一怔。
朱雨深起先以为是韦泗,定了定神以后,他才发现是武凤那肥胖的身躯杵在了自己面前。他便连忙站了起来,说了句房东老板娘来了!
于是张小雅和她母亲也站了起来,显得有些毕恭毕敬的。
武凤说:“哎呦,现在看来这间租屋果然是小了,里面不容易转过身来。
朱帅你看,我往你面前一站,挡住了你的视线,过了好一会你才发现是我来了。
有些对不起了哈。我骑车过来的途中,有个好姐妹打电话给我,我停下来和她聊。我们聊天一时停不下来,就把时间给耽误了。
朱帅,今天是怎么了啊?我说这间小屋子里来了什么客人啊?你们在里面说的得滔滔不绝的,韦泗却一个人在外面发呆,这算什么事呢?”
朱雨深连忙问道:难道韦泗早就回来了吗?他走出房间去,果然发现韦泗蹲在走廊里整理他带回来的东西。
那些东西中有他买回来的鱼肉、蔬菜等,也有他捡的硬纸板、塑料瓶子之类的,都一股脑儿的放在那辆人力小三轮车上里。
韦泗看见朱雨深后点点头,强作欢笑地说:“大哥你早来了吧?对不起了啊!我今早跑了远路,回来的时候又去菜场买菜,身子又不太方便,把时间给耽搁了。
大哥如果不嫌弃,今天中午就在我这里吃午饭吧。我马上准备弄菜做饭。”
朱雨深说:“我等一会儿倒无所谓,只是小雅母女俩也早就来了,她们也等了好久了,你知道吗?她们来一趟这里也不容易,吴宝跟你说了后,你就应该早点回来跟她们见面。”
韦泗听朱雨深这么说,便不吱声了,只是对他苦笑了几下。但他依旧没有进屋,而是依靠着墙站立着不动。
此时武凤出来了,她说:“韦泗你就甭躲躲藏藏的了,人都来了,你还能躲得过去吗?你不是买了很多菜回来了吗?这不就是准备请客吃饭的吗?”
韦泗说:“是的。朱大哥对我帮助很多,我一直都没有机会请他吃饭。武凤姐,你也在我这吃顿饭吧。”说完他才回到屋子里跟张小雅母女寒暄,然后忙着去公共厨房间洗菜等。
由于身有残疾,他走路的姿势比较难看;忙这忙那的,那上身的肢体动作跟常人也有区别,所以看起来比较的别扭。
朱雨深见此有点难受,但张小雅母女却没有给韦泗帮忙。武凤又觉得拥挤了,从而显得有些不耐烦。
武凤叫韦泗你先忙着,她要和朱雨深出去说说话。然后她就拉了朱雨深一下,让他和她一起出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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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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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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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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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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