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眸,夏微微跟黄桃相视而笑。
她们在这坐等冬部打脸。
也不知阿冬是不想让她们两或青部人看他们冬部的笑料,还是觉得自己被揶揄了一遍也得揶揄别人以保自己的心理平衡,当冬部众人浩浩荡荡的抱着柔绒草回来时,他提溜着做到大半的草被过去了。
只一眼,他便后悔过来,也到这时候,他才发现,他之前用的那些草都是整理过的。
瞪着这偌大一堆乱七八糟的干草,阿冬头疼,而这时,冬部众人都没发现阿冬苦笑的模样。
“阿冬,你说是不是蓝部人太笨?”
“阿冬,青部真的不阻止我们?”
“阿冬,咱们是自己组队还是你分配一下?”
目光来回扫了两圈,果断的,阿冬说:“你们想怎么就怎么吧!”
这边,冬部众人还不知阿冬等着她们知错,认错,另一边,黄桃放下小碗,轻拍着好不容易停止啼哭的孩子:“我有些明白你以前的心情了。”
夏微微:“?”
黄桃:“之前,你说什么我们都保持怀疑,那时,你的心情也是很无语的吧!”
夏微微:“还好。”
黄桃:“你这性子也不怪粉樱母女逮着你欺负。”
夏微微:“不是我好欺负,我只是不想让阿大阿爹为难!”
黄桃:“·····”
原本,黄桃是想提点夏微微一下,以后别那么惯着粉樱母女,她们若是在敢找她的麻烦,她自己应付不来的话可以来找自己,却不想夏微微会提起阿大。
说道阿大,黄桃这内心就无法平衡。
说不好听些,若不是阿大逃离,她们部族又何须走这一遭,不走这一遭又怎么会出孩子的意外!
黄桃默了声,夏微微也不再开口,眼神落到还能编块草被的柔绒草上。
昨儿她让人找草,蓝部帮忙了,找回并整理出不少。
早先,她打着其它注意,先前又打算让给阿冬,这会,这草是不用浪费。
琢磨了琢磨,夏微微看向睡梦中也紧蹙着眉头的小多鱼:“黄桃阿婶,要不我两研究个多鱼能穿的草衣?”
“多鱼能穿的草衣?!”黄桃被挑起兴趣。
下一瞬她却连连摇头:“她没个顿,更没个数,草衣上身用不到多大会就湿臭了。”
做草衣时夏微微不是没想过孩子,而是觉着,孩子穿着不方便。
现在却不同了,抱起,抱落时,孩子都得接触冷空气,有件衣衫不那么容易着凉。
夏微微:“所以我们要琢磨琢磨啊!”
黄桃:“怎么琢磨?”
“·····”:夏微微无奈。
这不是让你想吗!
心头虽然吐槽着,但夏微微更清楚这些原始人思想的局限性,事实上,这琢磨琢磨不过说给黄桃听一听而已。
沉吟片刻,再在孩子身上比划来比去一阵,夏微微扬起笑脸。
“黄桃阿妈,你给我递草束,一片叶子一片叶子的递。”wWW.ΧìǔΜЬ.CǒΜ
先前做的包布都五片叶子,若一片片来,那草衣得薄成什么样?
心里,黄桃这么想着,但手脚并不迟钝,夏微微话落,她就将叶片递了过去。
无声的,两人沉浸在了编织里,冬部什么时候吃好的她俩没注意到,蓝羽什么时候带着青木小队去学习掌帆,寻木什么时候带着蓝部的人去砍树枝她俩也没注意到。
“完工!”提起缺了个胳膊的小和尚衣,夏微微满意到不行:“我简直太棒了!这样既不用折腾多鱼那只受伤的手,又能起到保暖的作用!”
这小草衣虽无法跟现代社会里,宝马们喜欢给婴幼儿挑选的纯棉,棉纱比,但比山寨里的粗麻要柔软,轻巧很多。
这个厚度完全可以做内裤。
想法一转,夏微微放下小和尚衣又冲黄桃伸手。
黄桃还在想这样的衣衫要怎么穿,原来那只胳膊不是最后编制,而是不编,却不想夏微微又伸了手。
扫一眼放置到一边去的小草衣,她默默递出干草。
小开裆裤,屎尿片,屁兜。
夏微微能想到的,她都给琢磨着编制了出来,而为了能够换洗,她一作就是三套。
见夏微微终于肯停手了,黄桃这才问出憋了一个下午的问题:“这都是些什么玩意?”
“这个~”就等她这一问的夏微微提起小开裆裤:“这是··就叫裤子吧,这裤子是给多鱼双腿跟小屁屁保暖用的,而这个”
她又提起屎尿片:“这个是用来给多鱼接屎尿的,将这个塞到小裤子的裆部,多鱼拉了,尿了都会兜上边,到时黄桃阿婶你抽了它在给孩子洗洗小屁股就好。”
“而这个。”她在拿起屁兜:“这个系在多鱼腰上,它既能固定小衣衫不上滑也同时固定了小裤子跟屎尿布,更能防止屎尿布兜不住的那些被多鱼弄到兽皮上。”
这些东西,若夏微微不说,黄桃是永远也可能想象不到它们的功用,同样的,夏微微这一提点,那真是醍醐灌顶,那每一样都是好东西。
“阿缺~”一把搂上去,直接将孩子压在怀里:“你是我们母女的救星,也是我们母女的福星!”
夏微微推了推,没能将黄桃推开。
偏过头,她试探道:“黄桃阿婶不怪我了?”
“怪你什么?”这一问后,她后知后觉明白过来这句话的意思。
将孩子推开些,看着孩子明显躲闪的眼神。
黄桃笑了:“怪你害得我摔跤?”
夏微微:“·····”、
这语气,多半是不怪了。
与夏微微四目相对,黄桃抬手刮了下夏微微的鼻梁:“你这孩子想得可真多!”
“你青木阿爹说得对,他要去找你,那是他的决定,我们跟着去找你,那是我们的决定,这都与你无关,而摔倒是我自己不小心。”
“阿缺,你记住,黄桃阿婶也好,你长竹阿叔也好,我们对你,哪怕曾经有过不理智的怨怼,在你不顾众人反对,一心要帮助我们时起,我们就不怨不恨了。”
那种情况,她们母女的死已经是必然,若她们母女死在那时候,部族或许都会对她怀恨,长竹或许会失去理智,但当她不求回报的将自己发明的一切交给部族后,那股子本就站不住脚的恨会逐渐被人淡忘,最在意她们母女的长竹也终会原谅她。
她出手就不同了,若没能让她们母女平安,她坐实的会是害死她们母女的罪名。
“阿缺,你不欠我们,你不用怀着抱歉的心情对我们,而我们一家,你所为我们做过的,我们都会牢牢记住,以后,我们会紧跟着你青木阿爹一家,我们会尽我们所能,回报你对我们一家的恩情。”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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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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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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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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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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