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修真小说>人道永昌>第三百三十五章 大新闻
  陈刀在思考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那就是:陈胜预先有没有料到,李信有可能会剑指洛邑?

  要说陈胜没料到吧,又不太像!

  李信是陈胜亲自点的将。

  也是陈胜亲自授意李信自由发挥“天性”。

  以陈刀对陈胜的了解,他要是心头没几分把握,绝对不会下达这种含湖不清的军令!

  可要说陈胜预先就已经料到了吧,也不太像!

  在陈刀的印象中,陈胜是一个极有担当,甚至可以说是已经到了过犹不及程度的人,该他担的责任,他从不曾推卸给旁人,不该他担的责任,只要在他能力范围之内他总是往自己身上揽,明明该活得比谁都快活肆意的人,日子过得却比许多升斗小民都辛苦……

  他怎么可能会让部下来替他背锅呢?

  哪怕是冒天下之大不韪,剑指洛邑!

  而且陈刀极其怀疑,就陈胜那什么都好,但就是喜欢冲锋陷阵、斩将夺旗,且八匹马都拉不住的纯正陈家人脾性,他若是真要打洛邑,肯定会亲自跑到西路军,扛旗第一个冲进洛邑,仰天大笑三声……

  “寻思啥呢?”

  见陈刀目不转睛的盯着舆图不吭声,李信轻轻推了他一把,假意说道:“咋的?不敢?要不然先按兵不动,上书请示大王?反正也不急于一时,飞禽传书一去一来,顶多也就三五日。”

  陈刀轻轻的嗤笑了一声,懒得拆穿他如此拙劣的激将法!

  ‘也罢!’

  他暗暗的一咬牙,心想以陈胜的智谋,既然会给李信放权,那么李信有可能会剑指洛邑必然也在他的考量之中,既未特意嘱咐自己制止李信攻打洛邑,那就说明陈胜默认了这个可能性!

  既然如此,这个板儿,他拍了就是!

  天下人要骂、后世人要骂,骂他陈刀和李信就行了!

  与汉王陈胜无关!

  “干了!”

  陈刀紧咬着后槽牙,一掌拍在了朱红色的“洛邑”二字之上。

  李信见状大喜,竖起大拇指称赞道:“好,有种,不愧是某家的手足兄弟!”

  他起身,兴冲冲的高声呼喊到:“来人啊!”

  传令兵快步入帐,抱拳高呼道:“标下在!”

  李信:“传我命令……”

  ……

  整整五日。

  十五万任嚣军对着红二军的九万将士穷追勐打了整整三日!

  战火从良成、僮县一线,一直蔓延到了距离彭城不足五十里的吕县。

  九万红二军将士以先前的三座大营为建制分成了三路,按计划一力向东突围。

  陈胜亲自率领的中路军在前,良成、僮县两营的左右两路军在后,中间还隔着从东阳县突袭下邳的那四万任嚣军。

  那四万任嚣军在突袭红二军下邳大营大获全胜之后,便兵分两路。

  一路死死的咬住从下邳大营向彭城方向突围的第二军中路军不松口。

  另一路回头构筑防线,配合追击上的淮阴、曲阳方向合并一处追上来的七八万任嚣军,前后堵截从良成、僮县两地转移出来六万红二军将士。

  而从良成、僮县两地转移出来的六万红二军将士,则按照计划,在大量特战局密探的指引下,在从吕县与良成、僮县中间的这一片并不甚宽阔的地域内,与围追堵截他们的近十万任嚣军玩起了躲猫猫。

  这两支兵马的统兵将校提前便知下邳之战乃是诈败,也知现在乃是陈胜在亲自指挥战局,是以并未受到下邳之战“蒙恬战死”的负面影响冲击,建制完整、军心稳定、所携粮秣也尚算充足,正面与任嚣军作战且不惧,更何况是遛着他们玩儿?

  武装越野而已,常规操练项目,爷拿手!

  后边,在抛弃了所有辎重累赘之后,这两支兵马更是来去如风,什么山都敢钻、什么河都敢渡……

  围追堵截他们的十万任嚣军跟在他们屁股后边,可谓吃够了灰尘,疲于奔波!

  而他们的一力避战、东躲XZ、豕突狼奔的“狼狈”模样,落在围追堵截他们的任嚣军眼里,则完全是另外一个样子。

  胆气尽丧!

  一盘散沙!

  乌合之众!

  不堪一击!

  总而言之,只要他们能追上这两支红衣贼,就必能手到擒来、大获全胜、一雪前耻、加官晋爵、封妻荫子!

  再加数次兴师动众的围追堵截都功败垂成、吃了灰尘,原本士气就已经膨胀到极点的任嚣军,渐渐暴走……

  起先,他们还考虑到这两支红衣军人数不少,担忧他们狗急跳墙,回回围追堵截都会出动重兵,前后呼应、左右联动。

  后来,他们就渐渐放弃了这种徒劳无功的行为,开始分兵,增设封锁线、加大封锁面。

  先是分成四路,四面八方嘛!

  再分成十支,十面埋伏嘛!

  再分成二十股,草木皆兵嘛……

  到最后,一个百人队就敢拉出一个曲的战线!

  一个十人什,就敢挺起刀枪像三万红衣军的本阵发起冲锋!

  最终十万徐州黄巾军,愣是在不到百里方圆的地域里,分散成上百股大大小小的兵马!

  没有觉得这有什么不对!

  就算有人察觉出了这仗打得不对,那点“世人皆醉我独醒”的警惕心,也会很快就被山呼海啸般的盲目乐观情绪所淹没!

  ‘不对?这有什么不对?那红衣贼压根就不敢跟我们打,分不分兵有什么区别?再说,这时候聚兵一处,那不是主动让开道儿给这两支红衣贼跑路么?走脱了这两支红衣贼,你担得起这个责么?’

  ‘那可都是战功啊,俺升百将就指着他们了,你上不上,你不上俺可上了啊……杀啊!’

  ‘意,瞧把你能的,你比大帅还厉害哩?’

  ‘贪生怕死的熊玩意儿,死开,好狗不挡道!’

  别说底层的士卒盲目乐观。

  就连任嚣,都被这场空前的胜利所迷惑了双眼,帅帐一再前移,半个时辰一批传令兵询问各部曲的战况!

  但在这样热火朝天的盲目乐观情绪之下,又有哪个不开眼的将校敢告诉他说‘启禀大帅,敌军太过奸猾,我部一无所获’?

  他得到的战报,当然都是诸如“我部大胜,斩首三千级”、“贼军已被我天军合围,插翅难逃”、“我部已势如破竹,直指贼军本阵”这样的捷报!

  什么,谎报军功乃是死罪?

  敌军都已经是锅里煮熟的鸭子了,早吃晚吃都是吃,这怎么能算是谎报军功呢?

  这顶多也就只能算是提前上报军功!

  就在这样士气暴走得盲目乐观当中,十万徐州黄巾军的防线越来越杂乱无章、越来越不成体系,就像是一个筛子一样,看似密不透风,但实际上密密麻麻都是破绽……

  雪崩的时候,每一片雪花都在勇闯天涯!

  ……

  四日后、吕县。

  刚刚巡视完粮仓的陈胜,风风火火赶回县衙大堂,大堂内一众将校等候多时。

  “末将拜见大王,吾王万……”

  “好了,别多礼了,清点完毕没有,还有多少部队没有归建?”

  陈胜一摆手掠过了繁琐的见礼,脚下不停歇的大步走到大堂上方,一把抓紧粗瓷水壶勐灌了一气。琇書蛧

  一众将校弱弱的面面相觑,谁都不敢吭声。

  直到他放下粗瓷水壶之后,一名佩戴着将星臂章的二军师长才出列抱拳行礼道:“启禀大王,经过粗略的清点,各师各团均还有超过两成的袍泽未按计划归建,末将已紧急派出大量探马,沿各撤退路线寻找失散的袍泽!”

  此言一出,大堂内部的气氛登时就有些压抑,众将校齐齐羞愧的垂下了头颅,不敢直视堂上的陈胜。

  下邳之战的“剧本”提前就已经发放到了他们的手里,先化整为零、再化零为整的撤退计划也是陈胜和蒙恬手把教他们的。

  到如今再回头看,这场大戏的全过程,都是按照剧本编织的流程在走,没有出现任何“演出事故”级的遗漏。

  那么,剧本没问题、撤退计划也没问题,执行过程中却出了这么大的纰漏,这除了说明他们统兵无方,还能说明什么?

  陈胜听后,心底亦涌出了一股子邪火儿,负在背后的手掌捏得骨节发白!

  足足沉默了十几息后,他才勉强压住心头邪火儿,尽量放缓了语气说道:“这次的纰漏,罪责在我,是我严重低估了‘主将阵亡’对于底层士卒的影响,这才导致假戏真做,士气崩盘。”

  此言,既然有减轻这些将校心中的负罪感,鼓舞士气、振奋军心的用意在内。

  也是他自己这一路走来的反思。

  他知道主将阵亡对于士气的打击是致命的。

  但他以为,他已经提前将剧本下发到团一级,并将自己的存在传达到连一级,就能顺畅的接替蒙恬成为大军的主心骨。

  但他以为,他用新军练兵法和士官培训学院双管齐下组建起来的大军,具备远远强于严重依赖主帅的旧式部队的组织能力和抗压能力。

  可是他到底还是严重的低估了“兵败如山倒”的巨大惯性。

  陷入恐慌的士卒,根本就不会给他接替大军主心骨的时间,也不会给大军发挥出新军组织力和抗压力的机会!

  最终导致他的以为,停留在了他以为的阶段。

  这个教训,委实在是太沉重,也太深刻了!

  陈胜心头在滴血……

  “稍后我自领八十军棍,以正军法!”

  “至于你们在这次大撤退中暴露出的种种问题,到此便一笔勾销、不再追究,此役是赏是罚、是升是降,皆视你们后边的表现而定!”

  “现在‘诈败’已经结束,接下来便是真正一决胜负之时!”

  “尔等务必振奋精神,厉兵秣马、整军备战!”

  “我红衣军自成军以来未尝一败,此役也决不会意外!”

  “尔等皆是我兵科走出的良将,关起门来我们便是师徒,是以有话我也不藏着掖着,此战我二军不但要胜,还要胜得干脆、胜得漂亮,谁要敢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扯我二军的后腿、给我红衣军脸上抹黑,进了军法处可就别再提你是我陈胜教出来的弟子,我陈胜丢不起这个人!”

  陈胜神色肃穆,音调渐渐拔高,磅礴的威压好似潮水般倾泻而出,无形之中似将这座并不宽敞的县衙大堂称高百十丈,将他堪堪七尺高的匀称身形,也渲染得犹如顶天立地的巨人般巍峨、雄壮,一字一句都好似旱天雷般震耳发聩!

  堂下众将校不自觉的挺直腰杆,呼吸渐渐变得沉重,双眼中似乎有火光要冒出来。

  眼见军心可用,陈胜不再啰嗦,话锋一转径直问道:“追击我部之敌军,到何处了?”

  堂下立在大门边缘的一名五官没有任何特点的朴实校尉应声出列,禀报道:“启禀大王,追击我部之敌军前锋三千兵马,距吕县已不足五十里!”

  这名朴实校尉,便是接替陈风的特战局校官。

  “三千兵马?”

  陈胜嗤笑了一声,眼神中却是冰寒一片,“这些黄巾贼是有多看不起我二军!”

  “彭。”

  他双手重重的拍在了桉几上,上身前倾,目视着堂下的一众将校,粗暴的低喝道:“吹角聚兵,给我吃掉这三千杂碎!”

  堂下众将校听言,眼神深处的火光喷涌而出,想也不想的齐声高呼到:“唯!”

  他们只为麾下兵马散落过多这一件事感到羞愧而已!

  事实上,若非陈胜一力镇压他们的反击欲望,早在撤退的途中他们就已经调转枪头,吃掉这股不知天高地厚的吊靴鬼了!

  “去吧,我就在此地,等候你们捷报!”

  陈胜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像赶鸭子一样驱赶堂下将校。

  堂下众将校见状,暗暗一对视,空气中似有火花飞溅。

  ‘这一战,我上!’

  ‘长得丑,想得到挺美……’

  陈胜目送着他们勾心斗角、争先恐后的涌出堂外,心头快速复盘了一遍徐州的全局,低低的呢喃道:“打得很好,以后别这么打了……”

  他觉得,自己日后用兵还是得稳重一点,别老想着一炮搞个大新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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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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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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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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