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暖颤着肩头:“你答应过不吼我的。”
韩应铖紧紧盯着她,调整失控的情绪,好看的手揉着眉心说:“你现在明确告诉我,七夕七年究竟是谁的孩子,你给谁生的。一个字都不要让我误会。”
戚暖老老实实小声说:“你的、给你生的。我就只有过你一个男人,没别的。”她慢慢伸手靠过去,轻轻碰了碰他的臂膀,试探地唤他的名:“应铖……“
韩应铖很生气,没握住戚暖的手,他知道自己除去生气还有一种说不清的奇妙情绪,是的,奇妙。一个他从未体会的词,用在此刻的他身上竟然无比适合。他34岁了,飘了那么多年,以前是真的想玩要单身喜欢自由,从未考虑要定下心,也不是没有想过婚姻或孩子,到了他现在这个年龄,这两件事情都必须要想一想的。
戚暖出现后,他的想法更多,嫉妒她给乐祁泽生了两个小鬼,他也想要她给他生孩子,至于孩子的名分,他一开始没有想好,只想争夺这个女人。后来发现,不行,他越来越贪婪,这样还不够,他还想要得到戚暖的更多,要完完全全独占着她的所有,一辈子乃至整个人生。
他给自己得出一个结论:要这个女人,娶她,必须要将她捆绑着,不在乎她的过去。
现在突然告诉他,七夕七年是他的孩子,他有一对4岁的龙凤胎。
韩应铖生气之后是挫败,手胳膊搭在身前的方向盘上,低沉着声音低语:“你为什么不一早告诉我,你知不知道你就是在折磨我。”
戚暖缓缓收回了碰他的手,垂着的眸子红通通的。
车里一时安静。
红灯早就转绿灯了,后面跟着的车不停按着喇叭催促。m.χIùmЬ.CǒM
戚暖不吭声,也不看韩应铖,侧着瓷白的脸儿看车窗外。
韩应铖一打方向盘,将车开回戚暖的公寓。
一路无话,或在冷静消化或在思考后面,又或者是已经愤怒得无从思考了。戚暖忽然觉得失落,心里很闷,不觉对着窗外面叹气,她抬起手背擦擦眼角,感觉累了。
韩应铖狠狠皱眉。
豪车驶进小区,停在公寓楼下。
戚暖解开安全带,要求下车。
韩应铖深深盯着她一会儿,打开了自动锁。
戚暖毫不犹豫开门下车,‘砰’的一声想用力关上车门,心情突然很差,但是身体不给力,她关门的声音很小,头已经晕了,扶着车身晃了晃。
待戚暖缓过神来,韩应铖已经来到她身后,温厚的大手扶着她的细腰,将她转过来,与他面对面。戚暖想带七夕七年下车回家,但韩应铖不让,一手把着她的腰,一手攥住她的手,低眸清清楚楚地注视她:“你在生气?就因为我吼你?”
“不是。”戚暖摇头,吸吸鼻子。她知道她没资格生气,只是不好的情绪越发上头:“你是不是认为我在骗你?你觉得七夕七年不是你的孩子,还是你根本不想承认他们?”
她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脸颊湿湿的,眼前也蒙上一层水汽,她不想哭的:“不认就不认吧,我一开始生他们出来,也没打算让他们找爸爸。只是七夕七年很喜欢你,以后你就算要带他们去验dna,我希望你能用一个比较隐晦的方式,不要那么直接。开门吧,我要带他们回家。”
韩应铖最怕这样的戚暖,仿佛他一放手,她就真的不回头,他将她禁锢在车他的身体中间,不准她意气用事:“把话说清楚,我什么时候说过不认他们?你以为你想怀疑我就能怀疑你吗?你知不知道有一种人无药可救到就算撞破南墙也没法不爱。”
韩应铖大概就是这种人,当好友薄斯言将矛头指向戚暖,他相信戚暖;当被告知七夕七年是他的孩子,他还是相信戚暖;无它,他已经入情已深,就算是一道所有人都说不行的南墙他也会劈开一条路,他相信戚暖的人品。
相信他第一眼邂逅她时,烂漫娇憨的笑容,她本性很纯。
戚暖抬着挂着泪的眼看韩应铖,喃喃道:“那你刚才的态度……”
“对,我是在生气。”韩应铖认真承认,慢慢俯下高大的身躯,贴着戚暖柔软的身子,好看的下巴靠在戚暖的肩上,哑声问她:“你知不知道我生气什么?”
戚暖心上若快若慢,双手慢慢爬上韩应铖结实的腰间,将这个男人抱得很紧很紧。
她不知道,又或许知道。
韩应铖的声音染上一层低低沉沉的磁性:“我在想,如果你一开始就告诉我,我们现在的光景会完全不一样。我会对你负责任,会娶你为妻,绝对不会让你和我们的孩子流落在外面吃苦。”
韩应铖生气在于,他不单单错过戚暖五年,还错过他们的孩子五年,他没尽到任何的责任,没看到戚暖为他生孩子时的样子,没看到他一对儿女刚出生时的样子。他觉得可惜,一种很无力的可惜,偏偏戚暖回来韩城那么久,还一直隐瞒着他,她怎么能!
戚暖嚅嗫着说:“我不敢告诉你,你现在是因为喜欢我,和我有了感情,才会说对我负责任。可刚开始,我们就……那个关系,你和我之间都没有感情基础,你不可能对一个陌生的女人负责任的,最多就是给我一笔钱打掉孩子。可我,想留下他们。”
戚暖一开始也没有喜欢韩应铖的,一液情而已,谁会死皮赖脸的留下来要求一个陌生男人负责任,她走了就走了,要将孩子生下来也是她自己的决定,自己做的决定,后果也该是自己承担。所以回到韩城,重遇韩应铖,她也真的没想过要韩应铖对她负责任。
可能真的有缘分天注定的一说,兜兜转转她还是喜欢上了韩应铖,过去的五年,就像是一个曲折。
韩应铖低低垂首,手臂紧紧揽着戚暖,薄唇在她耳边吹了一口气,低语:“谁说你是一个陌生女人?”
戚暖‘嗯?’了一声,疑惑。
对韩应铖而言,戚暖并不陌生,他断断续续喜欢了她九年,用尽方法忘记她、屏蔽她的消息,他说服自己放弃一个不合适他的女人,站在她的世界之外从不接近打扰,但只有他心里清楚,他从不曾离开过。和戚暖错过的五年,他觉得冤枉不甘心,打定主意和她尚床之后,他就不打算再做她世界里的路人,他会成为她唯一的男人对她负责任。
明明有五年的时间可以给他们培养感情,偏偏白白浪费掉。
“我很早就知道你了。”韩应铖说,惊得戚暖在他怀里抬头,呆呆看着他的俊美面庞。
‘叩叩’,七夕七年在拍打车窗,按下按钮缓缓降下车窗,两只娃醒了,趴在窗沿边上,双眼亮晶晶地看着戚暖和韩应铖:“爸爸妈妈,你们打情骂俏的时候,也不要忘了我们还在车里啊,现在闷在车里窒息的案例有很多,你们要分轻重。”
戚暖脸红红,微窘。
韩应铖按了下车钥匙,车门的锁开了,他边打开车门放娃下车,边问戚暖:“他们知道了?”
戚暖如实点头:“嗯。”
韩应铖微眯起眼,手按住她的细腰轻捏了一把:“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嗯?”
一家四口,貌似是的。
戚暖轻咳了一声,也觉得自己搞错了顺序,当时没想那么多,七夕七年一副打死也不要和亲爸相认的样子,她自然而然就说了,说了之后竟然觉得舒服多了。
戚暖牵着七夕七年的小小手:“快叫爸爸。”
“爸爸爸爸爸爸……”无数声爸爸,七夕七年快要乐疯了,扑到韩应铖身上蹭着跳着,整个娃的身高才够韩应铖的一双大长腿长,小不点。
但这两个小不点就是他韩应铖的孩子,留着他的血,遗传着他和戚暖的基因,是他和戚暖的共同结晶。
韩应铖的心情又奇妙了起来,他轻而易举地抱起七夕七年,仔细端详,无数次幻想他和戚暖结合生出来的孩子会是什么样,原来就是这样。
聪明机灵,惹大人喜欢,还相当漂亮。
韩应铖开始回想,他之前有没有对七夕七年的过分之处,第一次做爸爸,还是和孩子分开五年的爸爸,他很多方面都不合格,还有很多地方需要踌躇。
七夕七年对韩应铖这个亲爸表现的相当满意,他们亲亲韩应铖的脸庞,主动亲近他,又有点小怕怕。据考究,孩子小时候,都是比较敬畏爸爸,爸爸的威严比妈妈强。
“爸爸,你喜欢我和弟弟吗?”七夕小声问,帮弟弟一起问。
韩应铖颔首,戚暖给了他两个很大的惊喜,喜大于惊,他原本计划今年和戚暖结婚然后努力让她怀孕,最快也要他35、6岁才能拥有第一个孩子,现在他一下子有了七夕七年,还是4岁的孩子。
他很高兴。
“你喜欢什么,我给你买。”韩应铖将车钥匙交给了戚暖,和女儿交流了起来……手机用户请浏览m.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来自。看更多好看的小说!威信公号:HHXS665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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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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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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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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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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