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符生很快从傻不叽叽的状态中清醒了过来,冲着胡幽一咧嘴,
“这个房子我去和小黎老头说,估计他说不定早就想要卖了呢。”
可是这里的好东西确实很多,闪得人眼睛差点瞎了。
但是有的时候也不是钱的事,这种事肯定不能让别人知道的。
胡幽把手伸进了自己的棉袄兜子里,掏出个小盒子。
胡幽把盒子打开的一瞬间,又把符生的眼睛给闪了几下。
里面有满满一盒的金子,都是小黄鱼。
这盒金子是之前曲明老头给胡幽的,胡幽从里面拿出了一块装进自己棉袄衣兜里头。
胡幽把剩下的八块小黄鱼,连带盒子,递给了符生。
“这个给小黎老头吧,让他们家人都藏好了,这东西以后才真值钱呢。”
符生轻“呵”了一声,扯了下嘴角说,
“这东西现在也可值钱了。”
胡幽立即就笑了,眼睛都眯成了弯月,和符生说,
“我现在有一大箱,这点不算啥呀。”
符生最后把铁窗户又重新封上了,当然不是一次两次能封好的。
胡幽又给提供了点材料,代替了那个被打破的木头隔板。
符生用手敲了敲板材,和胡幽笑着说,
“你的好东西可真多啊,就跟个宝藏似的。”
胡幽闪了闪眼神,随后又得意的说,
“等以后日子好了,你们部队上想要给小兵们改善生活,什么袜子,床板子,我都能给提供,要多少有多少。”琇書蛧
符生听了先是一愣,马上就笑得特别温和,
“嗯,那时候你就是符生媳妇了,有些事就好办多了。”
胡幽白了眼符生,轻哼了一句,“德行”。
时光匆匆而过,一年的时间就是这么快。
1968年的正月里,十八岁的胡幽从新买的房子里出来后,手里提着一篮子鸡蛋。
刚坐上公交车,就从公交的玻璃窗户上看到了个人影,胡幽不由地眼角就抽了一下。
胡幽又一想,不会这么巧吧。
而胡幽感觉有点像,又有点不太像眼熟的那个人,正是郑英秀。
郑英秀从车上下来后,就直接到了胡幽的这栋新房子前,也是前一年从黎小老头手上买过来的。
郑英秀站在房子前,看着被清洗得干净的大门,站了好长时间。
而在一年前,符生把不到一盒的小黄鱼拿给小黎老头时,吓得老头差点钻桌子底下。
对于小黎老头的反应,符生可不意外。
那会儿见胡幽掏出一盒金子时,符生也差点没坐地上去了。
对于年纪这么小,有这么多资产,符生忽然觉得自己赚的那点钱,根本不够哇。
胡幽却是真不在意地,嚣张地用手指弹了弹装金子的小盒子说,
“曲明老头贼拉地有钱,说不定下回给盒大黄鱼。”
符生当时的感觉,和小黎老头的的感觉是一样的。
小黎老头一只手死扒着桌角,忍住不去看那个金光闪闪的盒子。
小黎老头这几天心事也放下了,精神很不错,脸色也好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激动的,脸色有那么点红。
小黎老头用舌头舔了下嘴唇,又用不太确定的语调问符生,
“你想从我这买什么?”
符生笑了,“黎老头那栋房子。”
符生没等小黎老头反应过来,又继续说,
“我前几天去看那房子的时候,发现了一些线索。”
黎小老头屁股在凳子上挪了一下,紧张地说,
“我们家的人都是搞文化的,尤其是我那个弟弟,就是个画地图的呆子,他什么也没干过。”
符生当然知道了他们都是好人,就笑着对小黎老头说,、
“我就是想等着,把那个后面的人慢慢地钓出来。所以……”
小黎老头眨眨眼,疑惑地问,
“那你想做什么?”
符生感觉自己脸都快笑僵了,平时都不怎么笑的个人,现在脸上的肌肉都发酸了。
“所以现在呢,我要买你这个房子。”
符生指指桌子上的金子说,
“这个就是买房子的钱。”
小黎老头知道符生要买他的房子,可是听一次和听两次多次,还是有些不同的。
又不太确定地看着符生,就像是看傻子似的,小黎老头用力咽了口唾沫说,
“你想好了啊,我弟那房子不值这么些钱。”
符生点点头,当然不值这么多钱,这些金子是胡幽出的。
符生又接着说,
“现在的情况你也看到了,这些东西你们藏好,放以后随时变现什么的,都是能有大用处的。”
小黎老头当然知道了,用这些钱过些年可以再买个大的。
毕竟黎老头家里的人,以后肯定是越来越多了。
小黎老头见符生还是挺坚决的,又为了任务,更知道这个兵哥有钱。
“那行,这个事我就能做主了。”
其实也没过多长时间,小黎老头用两块小黄鱼,从自己住的附近买了一套更大的。
小黎老头听符生的意思,要是有钱就多买几套。
现在没人在乎这个,而小黎老头又是个图书管理员,退休老头,没人有功夫搭理他。
小黎老头觉得这些金子放自己手上扎手,总觉得睡不着。
小黎老头其实不是个缺钱的,但是金子这东西,总让人害怕。
也就是在黎老头回上海前,小黎老头都把手上的金子和钱,都买了房子了。
有一个因为面积大,在黎老头刚回上海,还被人租去做饭店了。
小黎老头并不知道,自己的无意的行为,让自己和弟弟黎老头,成了后来人人羡慕的富家翁。
符生看着手写的房本子,还有派出所盖的章,还有其它的章,又在居委会做了登记。
这房子是确实落自己手上了,那个一直藏在后面的人,估计也慢慢地会露出来了。
而今年一整年,符生大部分时间都在部队,连过年的时候,都没空回家。
不过一翻过了年,因为胡幽已经是十八岁了,符生决定给村里头去个电话。
符生找到郑营长时,郑营长正好在办公室里,今天也没别的人。
符生和郑营长关系很好,立即走到跟前和郑营长说,
“报告营长,我借用一下电话。”
郑营长就觉得符生不对劲,很不对劲。
不过还是让符生用了电话,而郑营长翘腿磨蹭着不想走,就偷听。
不过郑营长觉得他这是在关心部下,尤其是符生。都这么大小伙了,对谁都是一张冷脸,可一说“小宝”就不一样了。
别人都不知道这事,就郑营长和吴团长知道。
那个爱管闲事,神经兮兮的卢副团长,更不知道符生的事了。
符生拿起电话,就拔了胡家村的电话。
现在刚是在大年下,胡幽还在家里喂鸡呢,现在又换了只超大的鸡笼,有五层,现在鸡笼里面大概有600多只鸡了。
胡幽都没数她的鸡蛋的数量,反正每天下的鸡蛋的量,是挺惊人的。
而胡幽养活的羊的数量,也是逐年增加。
不过现在都要帮符振兴养几只,今年大概差不多是十只的样子。而胡幽自己的羊的数量,都超过20只了。
而村里头的羊,一直是17只,这些年就没变过。
这几年当中,胡家村村里人都跟赛破烂似的,一个比一个穿得破。出村去镇上,只要看这穿戴,都知道是胡家村来的。
搞的其他村子的人,都不知道胡家村到底是富,还是穷了。
而整个胡家村的生产力,也一直在省里排第一。
有拖拉机能手,比赛也拿过奖。
现在村里的拖拉机手,还是两个人。
就是胡二哥和未静。
也不是别人家没有人不会开这拖拉机,而是没人会修。
可外人都以为是胡二哥会修拖拉机,实际上是13岁的胡小弟。
胡小弟仍然是和两年前一样,是个小学四年级的学生。学校在几年前停课后,一直就没开过课。
胡幽现在还是天天养鸡养羊,再当当村里的小护士,日子过得挺舒坦。
大年初一了都,但还得要喂鸡,胡幽刚把鸡盆子放下,就听到村里头的广播里传出了胡大伯的声音。
“咳咳,胡四家闺女,胡四家闺女,来一趟村长办公室。有人找,有人找。”
胡幽就穿着破棉袄,一口气从家里跑到生产队的。
就看到胡大伯正笑嘻嘻地看着她,还指着一条长凳子说,
“小宝,你坐着歇歇,符生说过十分钟打过来,让你别急。”
而电话那头的符生,正在郑营长办公室里,还给自己倒了杯水。
符生看了眼准备偷听到底的郑营长说,
“营长,别急,等会儿的。”
郑营长立即白了眼符生,
“一个村里头的黑丫头,看把你稀罕的。那卢副团长,给你介绍了多少个了,还有军长家的,你咋都看不上呢。”
符生一听卢副团长总给自己瞎搅和的事儿,脸就冷了下来,马上又是一副嫌弃的样子。
“他给我介绍啥对象啊,都快能当我家的老妈子了。”
郑营长一听,正要说点啥,可符生地拿起了电话。
拔了熟悉的号码,没几声,那头就有人接起来。
符生用眼睛看了下郑营长,看他屁股还那么沉,就冲着话筒里说,
“小宝,现在十八了吧。”
胡幽先是一愣,立即就“嗯”了一声。
符生先是“哦”了一声,然后又和胡幽说,
“小宝啊,从这个月开始,我所有的津贴都寄给你。”
胡幽还以为啥大事呢,至于还打个电话嘛,就又“嗯”了一声。
符生那边又继续说,
“小宝,我的恋爱报告已经打好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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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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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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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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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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