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里是奴隶市场其实不尽然,这原是镇上集市的边缘区域,周围都是些没人住的房子,被远道而来的大小奴隶贩子租下,就地搭台贩卖,或开设牙行。
时间久了,才形成如今这般格局。
木婉青走在市场里,依旧有不少的或淫邪或探究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只是碍于她身边三个面色不善的男人,才没做出什么更放肆的举动。
随着她不断地深入修炼,木系灵力在不断地淬炼着她的身体,内在实质上的增强只有她自己能感受到,而外在的变化确是所有人都能发现。
这不是件坏事,但也不是件好事。
就目前来说,那些风言风语,无端的揣测,淫邪的视线,以及暗中的觊觎都是美貌带来的麻烦。
美好的东西本身没有错,错的是人心中的邪念。
虽然她一向怕麻烦,但也不至于为了避免这点麻烦来改变自己,有更好的法子在。
一行人来到来时经过的那处地方,那里依旧是一排年轻女奴,贼眉鼠眼的小个子头目也还在那里。
不过他们不是冲着这边来的,而是冲着这对面那个看起来规模很大的牙行来的。
木婉青是经过这里的时候才想到的要买些人来用的。
木老大的改变是诱因之一,主要的原因是她现在能用的人太少了。
除了苗青和周兴,再没有别的人能用。m.xiumb.com
就是这两人,也不过一个十九一个十六,都年轻的很,有许多事情是他们暂时做不到也无法去做的。
她需要更多值得信任,有能力的人帮她处理各方面的事情。
进了牙行,立刻有牙婆围上来,询问他们要买什么样的人。
周兴去和牙婆交涉,木婉青则状似随意地打量着这个院子里的情况。
安静和有序就是她对这里的第一印象,和外面的吵闹混乱截然不同。
大家都很平静,不管是牙婆,还是守卫,又或者是奴隶们。
除此外倒是没什么特别,就是一出寻常的二进院子,不过是里面人多了些而已。
那边牙婆惊喜地说道,“您说的这些我们这里都有,您且先在这里坐着稍等一会儿,我去把人叫出来给您看看。”
接着牙婆就带着十个三十岁上下的女人,和十个三四十岁的男人回来了。
“按您说的,要找在大户人家里有管家做事经验的婆子,开过铺子管过账最好做过管家的男人,这些都是符合要求的。
您还有什么别的要求,尽管可以提,要是这些都不行,我再去给您换一批。”
周兴和木婉青对视一眼,开口问道,
“我买他们来是有大用处的,你不要随便拿些人来忽悠我,这么快就叫出这么多人来,定是没有认真筛选。”
那牙婆没有紧张,反倒笑了,“这位爷,您放心吧,这些绝对都是符合要求的,不信您可以现场找几个出来问问。”
周兴沉吟一阵,问了几个做账的简单问题,随机选了三个男子,竟然真的都回答了出来。
这几个问题是他这个月来跟着农庄的陈账房学到的,再多再深的内容他也问不出来了,于是去看木婉青。
木婉青也一直在打量这群人,看起来确实没有什么问题,至少不是农户或者穷苦人家出身。
但是大户人家里的管事婆子账房管家都已经这么普遍了么?随便就能叫来这么多?
“这个,那个,还有那边那个,你们说一下之前是在谁家做什么事情的。”
被她指出来的三个女人看向牙婆,在得到牙婆的示意后一一开口。
“我原是在地主家三少爷的奶娘,负责照顾三少爷院子里的一应事务。”
“我原是东桐郡任家夫人的陪嫁丫鬟,后来一直帮夫人看管夫人的私库。”
谷</span>“我原是帮商人太太管理后院事务的管家娘子,一应事务都有过手,也懂得看账本。”
木婉青点头,这些人说的该不是假话,就算其中有些水分也不会很多。
那么问题来了,这种人怎么会被轻易发卖呢?
发卖也就罢了,还这么多人一起,外面的情况真的坏到这般地步了么?
木婉青略有不解,一直生活在镇上和木家村的她,无法准确猜测这之外的灾情到底差成什么样子了。
她先前一直以为木家村的情况就很差了,毕竟有人能为了一袋粮食就嫁掉女儿,为了几斤粮食的差额就毁掉婚约。
秋收结束之后,一亩地只收七八十斤粮食的人家也不在少数,这些人得极为省吃俭用甚至要四处借钱才能熬下去。
镇上的穷苦人家过得也难,比如青野药坊三百铜钱的工钱就是高价,比如济民医馆手脚俱全的孤儿找不到活儿做。
但是镇上的富裕人家,或者中等水平的人家,受到的影响其实不大,他们还吃得饱饭,甚至能吃的很好,也不曾听闻镇上有哪户人家过不下去了要发卖家里人。
便是要卖,那也是从小厮,小丫头这样的卖起,要是真到了要卖管事卖心腹的地步,那这家必然是到了朝不保夕的程度。
外面的世界,到底变成什么样子了?
木婉青这般想着,也这般问了。
那牙婆答道,“这事我知道的不多。
不过,我们有位新管事刚从临渭郡外面回来,想来姑娘能从他那里听到一个较为完整的答复。
这不,他来了,我帮姑娘叫他过来。
李管事?李管事你来一下?”
木婉青顺着牙婆的视线方向看去,正好那李管事也被牙婆的声音吸引朝这边看来。
四目相对,时间仿佛静止了一刹。
片刻后,木婉青笑了,李管事则拖着微瘸的腿带着满脸的不情愿朝这边走来。
牙婆察言观色发现这一点,笑道,“李管事确实是本地人,和姑娘认识这倒是巧了。
李管事,这位姑娘想知道外面灾荒的情况如何了,你给姑娘讲讲。”
李管事李三面上僵着一张脸,满心生无可恋。
就说怎么今天一大早右眼皮就一直跳,原来是要遇着这位啊。
早知道这样,今天他就不出门了。
一看到眼前这人,他的右腿就又疼了起来。
木婉青笑,“你是这里的管事了?”
这牙行可不算小,单是他们在外面和前院看到的守卫,就得有二十余个,奴隶得有四五十个,这还没算上内院里的可能有的更多人。
而且,这里的奴隶还不是那种只有力气的,反而是都有一定身份和能力的。
凭这一点,就完爆那些只知道卖小孩子和年轻女人的牙行。
李三在几个月前还只是当地地头蛇手下的一个打手,如今竟能混到这里做上管事,实在让人意外。
这大概就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的意思吧。
李三僵硬地点了点头,将身体重心移到左腿上去。
木婉青也观察到了这一点,“我记得我当时下手没那么重啊?”
怎么现在还瘸着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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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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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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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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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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