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林如信这样对草药、医学研究不深的外行人,也看得出这两支野山参不是俗物。
尤其那支近百年份的,更是要比那支七十年份的好上许多。
而作为整个齐国医术顶尖的巫语,懂得更多,自然更清楚这一点。
正是因为懂得多,心中受到的震撼才更大。
那支七十年份的野山参就已经够让人惊讶,药性已然是整个齐国最好的一批野山参之一了。
当时他便想着,这般好的野山参,要是年份再长一些,药效又该是如何惊人,如何逆天!
现在看到年份更长的野山参,却惊讶地发现,这野山参的药性远远超过他的想象和预计。
世间竟然真的有这般珍贵至极的宝贝!
巫语的震惊溢于言表,“你们派人去了北境?”
整个齐国能生长野山参的地方并不多,而北境深山出产的野山参是历年来最多,也是品质最好的,温家和百草堂的那些野山参都出自此处。
北境深山堪称“天险”,山峰高耸入云,山顶雪白皑皑,山腰处生长着茂密的原始密林,无数座高山互相配合,将齐国东北边境围得如同铁桶一般,根本无法通行。
只有那里最有可能养育出这般好的野山参。
林如信没什么反应,只说,“提供这两支野山参的人不希望被打扰。
巫神医只需要告诉我,有了这两支野山参,能有多大的把握?”
巫神医没有追问野山参的来源,而是低头定定地看着那两支野山参。
他已经猜到,这两支野山参很可能不是出自北境深山。
但纵观整个齐国,还有哪里能养的出这般好的野山参?
没有。
难道是从其他国家得来的?
很有这个可能。
巫神医没有再继续想下去,而是定了定神,深深吐息,
“如果再加上这支近百年份的,我的把握还能再加两成。”
这次轮到林如信失态了,六成加两成,那就是八成。
八成把握能让主子苏醒,这近乎是必然的事情了。
他等得太久了。
三年,主子昏睡了整整三年的时间。
这期间都是由他来做的各项决定,他太累了,每每睡下都不能心安,唯恐做错哪怕一个决定。
现在,这样的日子终于要到头了。
“那么,主子多久能清醒过来呢?”
巫神医沉默片刻,心中计算一番,说道,
“我暂时做不到让他的身体恢复健康,但只是苏醒过来,恢复意识的话,至多一个月的时间便可以做到。”
“一个月的时间!”
林如信重复了一遍,现在是八月十日,一个月后,就是九月九日。
恰好是重阳节那天,而那天又恰好会举行重阳秋宴来相看主子的两位未婚妻。
他的眼皮重重的跳了一下,心里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是上天在预示什么吗?
不,事情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想要回头也不能了,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
等真的撞了南墙,再回头吧。
……
且不管林如信如何纠结烦躁,木婉青的日子过得是相当的恣意顺遂。ωωω.χΙυΜЬ.Cǒm
眼下她没什么紧急的事情要做,平时就修炼一下,打打坐冥想一番或是去山上转转放松一下。
生活悠然自得,闲适随心,不必再着急忙慌的为各种事情发愁。
这种感觉她从前机会没有过,这次好好体验了一番,竟然感觉还不错。
八月十七号那天,李婶子来她家说准备收黍子,在家里闲了一阵子的木婉茹就主动站出去帮忙了,让人欣慰。
木婉青在家呆了一天,第二天才出门去看情况,那时候李婶子他们就已经要把那两亩多的黍子收完了。
这时候其他人的粮食都还没有成熟,所以有不少人来围观李婶子一家收黍子,并在不停地指指点点。
但是好在李婶子一家五个人齐上阵,气势在那里,李婶子又一向是个不吃亏的主儿,倒也没有人上去找不痛快。
木婉青没凑上去,只远远看了几眼。
李婶子脸上的笑就没下去过,木婉茹和其他人也都一副干劲十足的模样,看起来地里的收成该是相当好的。
事实也确实如此。
围观的村民带着羡慕、嫉妒、不解、好奇等的情绪在田间地头围观着。
“这黍子是怎么长得?谷穗都快垂到地上去了,往年丰收的时候也没这么夸张啊。”
“这一亩地不得收一百七八十斤粮食?再看我家那情况,一亩地能收八十斤就不错了。”
“不止,我家去年收了一百六十斤,当时地里的情况比这差远了,这至少得二百斤往上走。”
“这不对吧,木老三家这地也不是什么好地,往年大家收成都差不多,怎么今年他家就这么好?”
“今年这不是租给李婶子家种的嘛,人家浇水施肥除草翻地伺候的勤快,粮食长得好些也正常。”
“那我家也伺候的勤快,怎么就不见得这么好?一定有古怪。”
李婶子停下来擦汗的时候听到这话,抹了把汗,掐腰就怼,
“三贵娘,你可省省吧,你家那地,拢共就见你翻了一回,地里干的都要裂了也不见得三贵挑水浇一浇,地里的杂草长得都快比庄稼高了,也好意思说伺候的勤快。
就你家那种地的光景,是指望着连播种都不用,粮食直接从地里长出来吧!”
三贵娘张口就要反驳,却找不到反驳的点,张了半天嘴也没说出神来。
众人笑罢,再度谈论起来。
“这倒确实是一茬儿,伺候的好些的庄稼就是要长得更好些,但也不至于差的这般大。
瞧瞧旁边地里庄稼的那可怜样儿,李婶子收的这一亩地,能顶的上旁边那三亩地的收成。
这八成是种子的问题,人家种子好,再加上伺候的用心,这才能有这般的收成。
种子不行的,就是伺候的再用心,也不过就是一亩地多收个二三十斤罢了。”
“那这么好的种子,是在哪里买的?”
“知道了又有什么用,这么好的种子,铁定贵得很,谁能舍得买?”
“我们可以向李婶子要一点粮食自己留种啊。”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心思都活泛了起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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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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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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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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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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