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十天发生了不少事情。
最重要的一件事情,莫过于去服徭役的人回来了。
大多数都回来了,但是这其中不包括木老三。
虽然家里大概也没人希望他回来,但是是生是死,到底怎么个情况总得知道,这样以后也知道该如何应对。
好在经过几番打探,终于得到了一点儿确切的消息。
木老三和同村的七八个人一起主动参与了地方长官的抽调,被派到北边儿的几个郡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这消息一出,几家欢喜几家愁。
欢喜的人家里,木婉青家这情况的到底是少数,其他人家欢喜是因为家里的男人虽然人没回来,但是把做徭役发的钱托人带了回来。
须知从前郡里征徭役的时候,都是只管几餐黑窝头稀粥饭,然后到结束时只给百八十个铜钱打发走人的,但这次竟然给了不少钱!
先前早回来的那一批拿到的数目在八九百铜钱左右,而这一批晚回来的,竟然都拿到了二三两银子!
农家人向来是自给自足惯了的,手里很少有拿到这么多钱的时候,都激动得不得了。
尤其是在这种大家都穷到快吃不上饭了时候,这笔钱来的可谓相当及时,大家立刻涌到镇上买粮食去了。
据说,几天时间内,生生把十三铜钱一斤的粗粮买到了十七八铜钱一斤。
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大多数人家里都得到了这么一笔钱,都能买来不少粮食,日子也就不会过得那般拮据了。xǐυmь.℃òm
而且,据说被抽调去北边的郡上做徭役,发的钱是现在的两倍。
也就是说,等那些人回来,手里至少有个七八两银子,妥妥的能成为村子里的富户!
这就是那些人家高兴的原因。
当然,木婉青一家高兴的是木老三不会回来搅坏现在的好局面,那几两银子谁也没看在眼里。
忧愁的人家里,不外乎是男人没把钱捎回来,一家子都快要吃不上饭了。
有的妇人不信丈夫没把钱托人带回来,质疑是别人侵吞了她丈夫的钱,闹腾了好一阵子,许多男人出来作证确实没有这回事,村长调停了许久,这事才消停下来。
这事儿是李婶子说给她们听得。
李婶子的丈夫和大儿子也带着钱回来了,眼下不缺钱,不缺吃了,不必再像前阵子那般到处忙着做活。
而且多了两个人照看田地,李婶子也能闲下来做些手工活,做鞋、缝衣裳什么的。
这阵子李婶子常来家里和刘氏一起做手工活,聊天说话,把刘氏也带的开朗了些。
更妙的是,有李婶子在,隔三差五来一趟的木老太太回回都讨不了好,只得乖乖拿些青菜就走。
木老太太倒也质疑过木老三有没有让人带钱回来,被木婉茹怼了,
“我爹有没有带钱回来,祖母你不知道么?你不知道的话,那我二伯不知道么?
这么多年了,他什么时候想到过我们?
再者说,谁会给他带钱回来,你不该去问我四叔么?
跑来问我们做什么,当真好笑!”
木婉茹的嘴巴一向厉害,近来又跟李婶子学了不少,说话愈发不留情面。
木老太太也是身经百战厚脸皮的主儿,当即回道,
“你爹没拿钱回来,你们靠什么吃的饭,靠什么穿的这新衣裳?”
木婉茹当即气笑了,“我爹什么鬼样祖母你不知道?他的钱不是给了你,就是和他那群酒肉朋友一起吃喝去了。
是我娘卖了嫁妆,我们才吃上饭,后来也是我娘绣东西、我姐到处找果子去卖,这才没饿死。
现在你说我们是靠我爹拿的钱活着的?
真要是靠他留下的那十几个铜钱,我们一家早都饿死了!”
木老太太一时语塞,气急败坏道,“你就是这么和长辈说话的?!”
有的长辈值得尊敬,有的不值得。
木婉茹也被木老太太这一句话气的满脸通红,但偏偏想不出来该如何怼回去。
想骂街,但是被生生克制住了。
最后的结果是老太太再次无功而返,木婉茹跑去找王二丫倾吐心事去了。
李婶子依旧坐在那里和刘氏做针线,还不忘和一旁刚刚回家来的木婉青绘声绘色的描述这些。
木婉青边洗着刚从山上摘的果子边听着,时不时还应和几句。
李婶子看出她对这些不感兴趣,马上就换了话题。
“地里种的黍子再过几天就能收了,当时种了两亩多点,现在我家三四个人一起收,很快就能收完。
青丫头你看哪天方便和我们一起去地里收粮食?”
如果说一开始的时候,李婶子还拿不准木婉青和刘氏到底谁说话算数,那么相处了这两个多月后,她要是再看不出来,那她这把年纪就白活了。
这家里拿主意的人,妥妥得是青丫头啊!
木婉青清洗果子的动作顿了顿,“粮食这么快就能收了?”
李婶子脸上笑开了花,“旁人家的还得半个来月呢,但是咱种的那些,谷穗又大又饱满,里边实成的很,已经可以收获了!
青姐儿呀,你这种子买的是真的好,你给我的那一些,我回去种了小一亩地,比家里原来的那些要晚种半个月,现在却比那些更早成熟!
这也罢了,关键是这小一亩地里的粮食,瞧着比原来的两亩地收成还得更多些。
我家男人这两天天天在家研究怎么这些黍子长得这么好!”
木婉青想着,比普通黍子早熟半个月倒没什么太大问题,至于产量和品质的变化也是早在意料之中的。
“婶子找个合适的时间把黍子收了吧,到时候让婉茹跟着去就行了。之后的晾晒、去壳也一并麻烦婶子了。”
“嗨,那算什么事,本就是我该做的。你放心吧,现在这大太阳,最多到八月底,我就把收拾好的黍子给你送来!”
木婉青想了想,黍子当时大约种了有两亩地,根据从李婶子那边得到的消息推断,大概一亩地能有个两百斤。
两亩地就是四百斤,四百斤除去给李婶子家的三成,还能剩下二百八十斤。
这个数目不多不少,够他们一家四口吃上半年。
但黍子是粗粮,要么煮粥吃,要么磨成粗黍子面,用来做窝头或者面条吃。
没得选的时候倒还罢了,现在有的选,却是没必要一直吃粗粮的。
毕竟,地里还有荞麦和红薯,也有钱可以买来大米、细面吃,换着吃总比只吃一种的强。
哪怕这些黍子经过她的改良之后,口感和味道都会有不同程度的提升。
木婉青想了想,又道,“荞麦和红薯成熟的时候也这般处理就行了,婉茹总是在家的。对了,这两样大概什么时候能成熟?”
李婶子道,“荞麦一向是九十月份成熟的,我瞧着咱种的大概是九月初能收着。
红薯的话,一般也是九月中旬霜降前要收起来的。
若是像黍子和荞麦这般比正常早熟半个月的话,说不得过个十来天也好收了。”
木婉青点点头表示知道了,粮食要丰收了,五亩地大概得又一千斤收成,到手七百斤,显然一家人是吃不完的。
看来,她得和如意酒楼那边沟通沟通,给他们提供一批粮食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秀书网为你提供最快的穿成农女后我咸鱼了更新,148徭役结束免费阅读。https://www.xiumb9.com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