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地、奴隶这些的价格来之前他也了解过,赵有说的基本没错,只是压得更低了些。
在苗青自己的计算中,农庄中这些组成部分的实际价值,在两千六百两。
若按照往年的地价和奴隶价格算,在两千九百两左右。
但这是分开来算的,合在一起整体的价格绝对比这样分开来算要高。
因为这是一个整体农庄,而不是一块块的分散开的土地,农庄可以大规模的种植,更方便管理。
这也是木婉青看重的点。
这么多土地连在一起,本身就是一件少有的事情了,值得多付出一些钱。
最关键的是,买农庄不像买其他商品,要严格考虑价格,买高一点都不行。
农庄是大型资产,轻易不会出卖,本身很难贬值,且每年都会有固定的产出。
不像买些金银器物什么的,不能增加钱财不说,日后出手大多还会贬值;
也不像买间铺子什么的,能赚租金但是太少,要是自己做生意,需要费心经营,赚钱不好说,还有可能赔钱;
农庄不需要怎么经营,不用费什么心思,只要按部就班的种地,每年的收成都会很可观,并且相当稳定。
所以要是单论实际价值来评判农庄的价值,那是肯定不行的。
他觉得三千两是合适的价格,甚至三千三百两能拿下也是合算的。
至于赵有说的话,不知道是赵有真的想不到这一点,还是想迷惑他,让他以为农庄不值这么多钱,转而用比他高的价格搞下这农庄。
想来应该是后者。
苗青虽不如赵有年长,也不如赵有在做生意方面有经验,但他胜在有耐心,够细致,还谨慎,轻易不会犯错。
他想着,等明天得到木婉青的认可,钱到位之后,就可以买下这个农庄了。
休息完之后的两人离开农庄,告别之后各回各家。
苗青回了青野药坊,赵有却在半途折返回去,找上了曹管事。
“赵某此番是想来和曹管事谈谈农庄的事情。
不瞒曹管事,我很中意这个农庄,只是农庄的价格实在有些太过高了,想来这一点曹管事也清楚。”
曹管事呵呵一笑,“这是主家要求的价格,我也不好妄加改动。
若你诚心想买这农庄,你就说个你能承受的价,我回去说给主家听听,要是主家愿意,那这事就成了。
只是,我可只传这一次话,要是没想好,您就别来消遣我了。”
赵有苦笑道,“我是真喜欢这农庄,如今我也四十岁了,精力体力都大不如从前,照管生意有些力不从心了。
偏孩子又不争气,接我这生意早晚得赔本,我就想着买个农庄也好。
农庄不怎么需要打理,一年也能有个几百两银子的收成,只靠这个也能让他们以后过上不错的日子。
只是我也是白手起家的,打拼这二十来年才有如今的家底,大多是宅子、铺子,一时要拿出这几千两银子实在有些难。
不若这般,我这里暂时能凑出两千两银子,其他的一千五百两用铺子宅子抵账可好?”
曹管事陷入思索之中。
赵有沉默地等待着,心中忐忑。
他所说的什么精力不济,什么儿子平庸之类的是实话没错,但却不是促使他做出买下这农庄决定的主要原因。
作为一个做租卖宅子生意的商人,他知道,镇上寻常宅子的价格不过几十两,稍好些的铺子和二进的宅子才会过百两。
所以他一贯留下的资金不会超过五百两,其他的钱通通都拿去再买宅子铺子。
这样既能保证遇到什么急事或者心仪的宅子时能有钱应急,又保证他的所有的钱都在不停地生钱。
也是因为这样,才让他在二十几年的时间里从一无所有的境地走到现在坐拥几千两的身家。
他已经很有钱了,但是在那些真正的富裕人家面前还是不够看。
譬如眼下这情况,再譬如之前粮食生意和草药生意的时候。
作为一个身边只留下五百两银子备用的人,他现在却能一下拿出两千两银子,当然不是靠快速出手宅子铺子得来的。
那样的话,要凑到这额外的一千五百两,他得卖四五十间宅子铺子。
而短期内根本不可能一下子出手这么多,除非大降价,放弃大半的利润。
作为精明商人的他当然不会这么做。
这笔钱是他之前倒卖粮食和草药的时候赚到的,本钱就是五百两多,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就赚到了两千多两。
很不可思议,但是在那阵子却是真实存在的。
粮食草药价格疯长之前他囤了一批,在价格涨起来之后,陆续都卖了出去,赚到了几倍成本的钱。
他是激动的,但也知道这样的钱赚不长久,所以还有些理智。
但有的人没了理智,把全部身家都压在了这上面,然后?
然后赔了个精光,没赚到钱不说,家底儿缩水了得有七成,剩下那三成还是算上了家里住着的老宅才有的。
这一下子就让他清醒过来了。m.xiumb.com
租卖房子的生意赚钱,但是很费精力,也很考验人的眼光和能力,那个怂恿他卖房大肆购买粮食的草药的儿子显然撑不起这生意。
他不想到老了晚景凄凉,就只能考虑稳妥些的生意和财产了。
虽然一处农庄要价三千五百两,几乎是他一半的身家,但是每年的收益算下来也不少,尽管比不得同样价值的宅子铺子在一年里能赚到的钱,也少不了太多。
且最关键的是,还不需要耗费人多大的精力,收益很是稳妥,这是他做的生意无法保证的。
他满意这个农庄,只是对价格不太满意,一开始想着用心的磨一磨价格,三千八百两是绝对不会有人买的,三千五百两也够呛。
他的预期成交价是两千八百两。
一开始他对这桩生意是很有把握的,直到半路突然杀出苗青这个人来。
苗青的目的性很强,动作也不小,方方面面都表现出对这农庄的势在必得来,而且似乎对价格并不太在意,根本没放在心上。
此前从没听说过镇上有这号人,还这般年轻。
但不得不说,苗青带给了他很强的威胁感。
镇上少有农庄出售,两三年或许都等不到一次。即便有,这般大小的农庄也少见。
错过这次,想再碰到合适的就难了。
于是他一边误导苗青,一边立刻约谈曹管事想要快速将此事定下来。
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赵有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曹管事才终于抬起头来。
“两千两银子,加上价值一千五百两的宅子铺子,我可以代为通传一次。
不过,你最好尽快把这些宅子铺子卖掉用银子来支付,不然这事恐怕有难度。
要知道,能拿出农庄来卖的人,拿几处寻常的宅子铺子是没什么用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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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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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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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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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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