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全靠这帮小弟收收保护费,才勉强过得去。现如今不光小弟都被打的下不来床,保护费收不上来。就连他们霸占的几个铺子也都没了进项。随即动了心思,想干掉武植。
殊不知,武植也因为想搬倒知县,正苦于没有门路呢。于是乎,张知县与张团练密谋着什么,想拿四十米大刀跟武大碰一碰,看看谁硬,谁更持久!
最近几天没事,武大一直在养殖场待着。在这待了几天,发现了个人才。此人名为余永安。
别的不说,就他这动手能力,可谓极强。
养殖场每日运输的饲料,运出去的粪便,以往都是马车运送。但是马车毕竟装卸不太方便。而且路面崎岖,马车很容易陷入泥土地里。
于是余永安这货竟然自己制作了几个独轮车,运输饲料和粪便。
可实际上,这东西看似简单,却内含乾坤。这东西不但要利用杠杆原理把负载的抗力点靠近车轮,还要考虑平衡问题,若不是有大智慧或者大毅力,早就放弃这玩意,砍了烧火了。
武大脑子里有这东西,但是他毕竟不怎么干活,也就没往这方面想。即使往这方面去做,以他的性子,也未必做得出来。这个余永安活脱脱一个男版李子柒。
现在社会缺的真是这种人,就跟老师给后排同学的评语一样:该学生学习成绩稳定,动手能力强。
晚上的时候,武大与这个余永安喝酒,余永安叹息道:“武大官人,我余永安不过是一个乡野村夫罢了,在家乡见那文吏欺压百姓愤慨至极,最终散尽家买了个官。终于替乡亲们出了口恶气。结果当官那点月钱,根本还不起债,而且越欠越多,这才变卖了祖宅,来到了阳谷县。
将每日靠做工,喝羊汤混了一段日子。恰逢这边招正式工,这才能有口饱饭。没想到武大官人宅心仁厚,不光管饭还有工钱,最重要的是还有住所。只可惜武大官人不久后就搬到了京都,这才一直没机会与武大官人共饮一杯。”
这些话让武大有些懵逼,感情这货是想投奔他,结果他不在阳谷县了,差点错过这么个人才。
他本身并不是难民,甚至可以说是个小富即安的平民,就这么个普通人,老老实实过日子不香吗?非要给那个什么老乡出头,结果老乡没帮上忙,把自己搭了进去,就很让人生气。
按照逻辑,一般人要么忍气吞声,要么冲冠一怒为了乡民把这文吏弄死,然后再落草为寇。
这个人脑回路不一般,不但变卖家产,还借了不少钱。不过并不是雇佣杀手或者聚集一群地痞流氓打那个文吏一顿,而是买了个官儿。
买官了,从根本上解决了这个问题,因为官是官。吏是吏,在官儿面前,吏就是个孙子。
虽说欠了一身债,但摇身一变成了官员,至于那个吏的下场,想必结局是凄惨无比的。
他这一番骚操作,确实符合武大现在的处境。只不过他不需要花钱就能当个官,但是县里面最大的就是知县了,置办个高一级的官员,指不定在哪就职呢。而且单单就为了办理一个张知县,显得有些拿大炮打蚊子了。
先不说余永安解决问题的角度多么刁钻,光是买官这个事都能跟武大这么直白地说出来,好像多骄傲似的,也算是个奇葩了。
“这入了官场,与同僚和上官们格格不入,一直浑浑噩噩,这才待不下去了,辞官不做了。”
余永安自嘲一声:“既然知道自己并无前途,索性由着性子来,至少,在弃官之前不要愧对了自己的良心。可谁知道,想要顺着自己的良心为百姓做些事,那简直是千难万难,世道不许,上官不许,同僚不许,处处碰壁。”
说到这里,余永安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冠,对着武大深深一拜,正色道:“若是武大官人不弃,若武大官人初心不改,余永安愿以门下走狗自居,愿以明公相称,愿肝脑涂地以明公马首是瞻。”
余永安的声音并不大,可是却铿锵有力,这一拜,再未起身,旁边喝酒吃肉的李逵、扈三娘一脸懵逼。
武大看着余永安,有些措手不及。
武大暗自嘀咕:“我就是比较欣赏你,想问问价。好家伙,你这直接买一赠全家……”本来只想试探一下对方,谁知这家伙直接整了这么一出。
按道理来讲,在武大的眼里,余永安绝对算的上是人才了,人才主动上门,武大应该喜不自胜才对。
可事实上还真不是这样,因为余永安的一句话里,用了两个“若”。
武大不弃,那没什么问题,但是让武大初心不改,武大都不知道自己初心是啥,这让武大很懵了。也不知道在他心里,武大是个什么样的光辉形象。
不由得,武大开始思考,自己的“初心”到底是什么,或者自己是不是有这玩意。
思考了半天,也没思考出对方口里的“初心”是什么。
于是武大索性直接问道:“初心”到底是什么意思?
余永安闻言,神情一震:“武大官人是否要考校我?”
武大摆摆手:“不、不是,是我真不知道我的初心是啥!”
话没说完,余永安朗声说道:“阳谷县,收留上万流民,置办新产业,创办养殖场。灾民无不千恩万谢。
其二:与武松一同前往清风山,拔除匪窝,清理王英等众匪徒,还百姓一个青天白日,免受匪徒侵扰。
其三,二龙山收服匪徒,置办产业,自官人去过之后,青州再无匪徒滋扰百姓。
其四,种植土豆,东京救灾,安置两万余流民。创办工厂,利国利民,百姓安居乐业,免受疾苦。武大官人虽不是官身,却造福万民。小人愚钝,不敢妄自揣度武大官人宏志,愿随武大官人扶摇万里施展鲲鹏之志。”
武大惊呆了。心里暗自琢磨自己的光辉形象原来这么高大上吗?
自始至终,也没一个人这么着以走狗自居。毕竟之前都是大老粗,你管饭,我就跟你干。你就说要砍谁,俺这就去……
当然走狗也并不是贬义词,因为这是以走狗自居,大致意思就是自己是个铁杆小谜弟,我老大很厉害,我很狂热,老大说啥我就干啥的意思。wWW.ΧìǔΜЬ.CǒΜ
武大沉默了一会儿:“我想到个事,你当这阳谷县的县令,如何?”
余永安有些懵逼:“啥?”
“当今阳谷县的县令与我有仇,我想找关系把他薅下来,把你扶上去!”
“嘶!”余永安倒吸一口凉气,朗盛说道:“明公有所差遣,门下敢不从命!”
真特么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武大哈哈一笑,端起酒杯。
李逵扈三娘,纷纷举杯,祝贺武大又收了一个小弟,而且是个文艺范的小弟。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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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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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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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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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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