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假装和沈慕宣闲聊，途中把水递给了沈慕宣。
沈慕宣也没多想，当场就喝了一口。
没一会儿，乔如雪便推脱着说有事，先行离开了，避免被发现问题。
“但我怀疑，乔如雪离开后，沈慕宣就没再喝那一瓶水。”芸娘忐忑地看着江以宁，小声地说道：“因为我察觉到，他身上属于我的阴气并不重，我还没办法控制他，但因为他身上有我的阴气，我可以靠近他，我就想着，再靠近他一次，占据了他的身体，控制住他的神智就好……”
江以宁眯起眼来，了然道：“所以，你昨晚又去找了沈慕宣？”
“对……”芸娘点点头，悔得肠子都青了。
她原本以为自己这也算是一个办法，但找到沈慕宣后，他忽然拿出一张符来，差点把她的魂魄当场烧了。
芸娘现在算是明白了，昨晚的那张符，估计也是江以宁给沈慕宣的。
昨晚她便有受伤，今日在江以宁面前，便更加没有还手的余地。
更何况，她本就不是恶鬼，这些年一直是正儿八经地慢慢修炼，根本也没多少修为。
她要是一直用邪术修炼，也不至于到了现在，还没修炼出肉身。
想一想，还有比她更可怜的鬼吗？
芸娘都觉得自己太惨了，想哭。
“……”
江以宁属实是没想到，她一个鬼居然会被人威胁。
她看着芸娘，一脸无语，“你这么多年，也是白修炼了。”
芸娘一脸委屈，却不敢辩解。
她又不是什么恶鬼，只是想要好好修炼，再修炼出一个人身，好好活一回罢了。
谁知道会遇上这些事情？
乔如雪一口一个，要找大师来灭了她，她能怎么办？
她一个鬼，不怕人，但也怕大师啊！
她自己就是做鬼的，自然知道，如今这世道上，有不少厉害的大师。
乔如雪真要是将那些大师请过来了，那她就是必死无疑。ωωω.χΙυΜЬ.Ｃǒm
只能落得一个魂飞魄散的下场。
她都修炼这么多年了，就差临门一脚，她当然不希望在这个时候出事。
江以宁也能理解她的心思，便看到乔如雪：“乔小姐，她说的，都是真的吗？”
乔如雪耷拉着脑袋，没有说话，一动不动。
其实她不开口，江以宁也看得出来，芸娘的话，就是真的。
芸娘并不是厉鬼，这个江以宁一眼便能看出来，而且芸娘身上没有什么煞气，不是喜欢屠杀生灵，提升自己修为的恶鬼。
而且，她是一个死了数百年的鬼，和沈慕宣并不认识，如果不是有什么别的原因，她也不至于突然性情大变，向沈慕宣下手。
芸娘的神情也很真诚。
江以宁看得出来，她没有说谎。
“江小姐，不是这样的！”乔如雪还没有说话，乔如梦便急急地推开沈慕云走了出来，为乔如雪辩解道：“江小姐，她就是一个鬼，她的话怎么能相信呢？如雪算是跟我一块长大的，我太了解她了，她是真的喜欢慕宣，如果不是这个鬼怂恿她的，她怎么舍得对慕宣下手？肯定是这个鬼，怂恿了如雪，想要通过如雪的手害人！人鬼殊途，鬼都是坏的，肯定都是她的错。”
乔如梦说得斩钉截铁，仿佛亲眼看见了，是芸娘怂恿了乔如雪一样。
江以宁心里好笑，直接问道：“沈太太，你看亲眼看到了这些吗？”
“我……”
乔如梦一噎。
江以宁淡声道：“鬼和人一样，任何群体，都有好有坏，没有所谓的绝对，人鬼殊途，不是用在这里的。某方便来说，鬼也是人变得，和人一样有七情六欲，有自己的私心，本质上来说，人就是鬼，鬼就是人，人心既鬼蜮。”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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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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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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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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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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