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深深的看沈丞相一眼:既然如此,就别提无关人士,打起精神来想办法,应付眼前的情况吧!
官员们连连点头。
看看,堂堂启王,明明手握那么多兵马,竟然成了无关人士?脸痛么?
皇帝也不管那么多,看了一眼淡定的母后,沉静了下来。
虽然不明白母后为何不让他说启王已经成为七王俘虏的事情,小皇帝还是顺着沈丞相的话头揭过去了。
柳芸喝了一口茶,一脸严肃。
启王出城,本来是她和皇帝算计的结果,这怎么对人解释?
反正启王的下落很快就能人尽皆知,却不能现在从他们嘴里说出来。
否则,是人都猜得到他们阴了启王一把,万一这些同情心泛滥的同僚开始可怜启王了怎么办?
难不成还让启王收割一波人心?
那肯定不行啊!
待会儿只要七王将启王祭出来,大家肯定会奇怪启王为何不在启王府,到时候大家关注到启王私自出城,却意外被抓,跟她们母子俩可没什么关系。
所有人只会觉得是启王自己作的,到时候皇室怎么对启王都不至于落入下层。
当然,之后所谓的商量其实没有任何的进展。
在很多人眼里,七王反得突然,二十万大军也犹如突降,他们直接被困在帝京城里。
求救无门,又没有多少兵可用。
目前,到场的大人都带来了护院,可参差不齐,战力有限。
全城的希望都压在了皇帝的御林军和锦衣卫身上。
可所有人都知道,皇帝的御林军只有去年新近的几百人够用,而锦衣卫人数不知,就算再多,哪能比得上二十万兵马?
内心深处其实有一分焦虑,他们的依仗,似乎只有这帝京城历史悠久的城墙。
唯一不急的只有柳芸,她很清楚,这些开胃菜其实没有那么难对付。
御林军当初入职的只有几百,剩下的一些一直在外出任务,或者守着其他重要地方,比如,白马山脉的地下冶铁厂。
所以未曾露面。
而在这之前,已经悄悄归队,蓄势待发了。
另外,锦衣卫的人数,比任何人想象的都要多,加上潜伏起来的云豹军,完全可以打敌人一个出其不意,不是没有胜率的。
柳芸眺望着远处,敌营的火把犹如天上的繁星,多得惊人。
而且,有些火把已经开始汇聚在一起,渐渐形成一片光亮。
可柳芸内心毫无波澜,她除了明面上的这些人,还找到了一些其他的底牌,足以对付二十万大军,让他们无法攻破城门,至少短时间内做不到。
一旦拖时间了,最迟明日午时就会有援军到来。
情况乐观的话,援军来得比七王预料的要早得多,到时候希望七王别哭。
这一夜似乎特别漫长。
在皇帝第无数次询问时辰后,丑时已经悄然过去,来到了寅时初。
凌晨三点过,是人最困顿的时候,七王大军已经兵临城下。
城墙上黑漆漆的,静悄悄的,七王派出斥候来到墙角查看一番,并未发现异常,便松了口气。
夙王满意的点了点头:看来,皇帝就算猜到我们的行动,也没有办法可想。
庆王冷哼一声:有办法也无兵可用。
齐王皱眉:可是为何本王总有种不祥的预感?我们这么多人,这么大的动静,城墙上夜晚也该有值勤小兵,他们不可能没发现,为何没有一点动静?
庆王:齐王养了这么多年,莫不是胆子都被养小了?
他们就算发现了又能如何?
面对我们的兵马,他们只能依靠城墙,祈祷我们上不去,说不定在里面已经吓得屁滚尿流。
哈哈
庆王的大嗓门特别响亮,声音在夜色中传得很远。
并且,越说越来劲:你们看着吧,马上就要到我们的约定时间了,皇帝虽然有所明悟,可未必能拦得住我们所有人的。
只要等城门一开,他们肯定震惊我们为何没从上面攻进去
齐王无语,这人感觉这么良好吗?
突然有些后悔,跟这样的人一起行动,感觉会很容易失败。
还未劝告一番,城墙上突然燃起一排排火把,一道亮光从中间不断往两边延伸,将高高的城墙照得明亮无比。
而那片光最聚拢的地方,一抹明黄色和贵气的黑色特别刺眼。
庆王还扭着头大言不惭,正想进一步奚落敌人,鼓励士气,却看见身边的小伙伴突然呆滞惊恐的表情。
瞪大的眼睛倒映着不属于己方的光亮。
开玩笑,七王站在队伍最前面,火把和亮光都在身后,他们又没有回头,眼里怎么会有光呢?
全场气息一凝。
庆王心口一跳,一帧一帧的回头,很想说自己眼睛出现问题了,可他确实看到了皇帝和太后的身影。
周围还有不少文武百官和肃穆的御林军,再外面是密密麻麻的锦衣卫。
硬生生将不大的城墙上那片地方挤得满满当当。
朕没听错吧,庆王这是鄙视朕没有能耐抓住你们的人吗?皇帝轻笑一声说道。
尊称什么的自然没有了,还能称呼一声王,是忘记这人本名了。
而且,皇帝实在不愿意将云姓冠在敌人头上。
皇帝不明意味的笑了一声,挥了挥手,便有人在城墙上行动:既然如此,不妨请各位王爷多担待,也多指导指导晚辈,若是哪里做得不够好,不够完美,还请指点。
说罢,城墙上似乎扔下了不少重物,砰砰砰的砸地声不绝于耳。
好半天才没有动静。
七王沉默,连路过的风都带着压抑。
贤王鄙夷的看了看前面惊呆的三位长辈,敢情没见人时是条龙,见到后就是一条虫了。
原本打算不说话的,现在也不得不吩咐人去看情况。
明明有这么多优势,自己还能先被吓着了可还行?
没发现己方的士气开始下降了吗?
这些人到底会不会带兵?
胡思乱想了一阵,查看的人一脸难看的回来了:回王爷,是我们留在城内,准备开城门的人的尸体。
夙王一吓,也不知道是冷还是惊恐,整个人很明显的哆嗦了几下,连带胯下的马也不安稳的动了动,勒着缰绳转了好几圈才安抚住。
顾不上刚才的出糗,夙王着急的问道:我们的人?被抓了多少?
m.xiumb.com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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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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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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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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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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