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然是晚膳之后就没吃了,时间过去这么久,再一说还真有点饿。xǐυmь.℃òm
可母后不是一直吃着没停吗?
不是,这样的食量真的正常?
皇帝只看过后宫嫔妃吃东西,跟猫食一样,一顿就那么点,让人看着就没食欲。
他见过吃得最多的,就是当初的碧湖。
那跟母后比起来也是小巫见大巫。
皇帝张了张嘴:母后
柳芸看他一眼,似乎在说要吃就吃,不吃就别瞎比比。
皇帝顿时哑然,默默的拿起碗筷填肚子。
等皇帝吃得差不多,柳芸已经起身回内殿换上了一身肃穆的朝服。
正对着铜镜上妆之际,龙凝突然风尘仆仆,带着一身寒气出现了。
小身板偏偏拎着一个挺大的麻袋,啪的一声扔地上。
柳芸:
看着麻袋的形状,该不会是个成年人吧!
这么扔合适吗?
柳芸好奇的问道:谁啊?
龙凝提着水壶,不客气的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水:哦,就是启王家那个啊!
主子就是主子,她一个字没说就猜到是人了。
正好,都不用费心费力的去解释。
柳芸挑眉:那个巅峰高手?噢哟,你怎么抓来了?
龙凝嘻嘻一笑:病秧子一个,比那个暗龙卫的巅峰高手差远了。
说话间,红叶已经解开了麻袋,露出一张白毛白须,老态龙钟的褶子脸。
龙凝小手沾了一滴水,拈花指一弹,水珠打在那人身上,顿时解了穴。
那人这才轻轻动了动,不一会儿睁开了眼睛。
一看周围环境,表情大骇。
他在皇宫做供奉那么多年,太清楚宫殿的装饰了,怎么也不可能是半路封王的异姓王能比的。
不过,他不是在自己房间练功顺便睡觉吗?
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宫内?
而且,面前这几个女人是谁?
老者非常懵逼,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呢!
不然,怎么一觉醒来自己就瞬移了?
柳婕妤以前在后宫确实不太起眼,作为高高在上的供奉,根本不记得这号人。
所以,现在面对柳芸也不认识。
不过,老者很快清醒过来,看见柳芸身上的太后朝服就有了几分猜测。
太后?老者试探的开口问道。
更加觉得自己是在做梦了,否则,怎么会见到太后?
柳芸一脸玩味:这位供奉大人,莫不是五年前受的伤还没好全?伤到脑子了?怎么觉得傻傻的。
老者脸色一青,神情难看。
当年作为供奉,他不需要给皇帝以外的任何人面子。
太后又如何?
后来进了启王府,也从来都是被当成祖宗一样捧着,突然被之前没放在眼里的女人奚落,气性儿一下子就上来了。
知道是本供奉,太后还不见礼?
难道这就是太后待客之道?
闻言,柳芸桃花眸瞬间睁大了,惊艳又晶亮。
成为太后这么久,她还第一次遇见当面就这么嚣张的人。
以前就算是三大辅臣,也只是笑里藏刀,碍于身份,从来不会这么直白。
后来进京的七王因为别有目的,也会保持表面的礼貌和平。
这人,居然让她见礼?
柳芸被逗笑了:行啊,哀家见礼,你受得住吗?
老者气得白胡子翘起:当年先皇可是昭告天下了的,见皇朝供奉等同于见君,本供奉是先皇的供奉,难道还受不得太后的礼?
到底是太后无视先皇的命令?还是瞧不起本供奉?
柳芸眨了眨眼:哦,都有啊!
老者一噎,难以置信:你说什么?
柳芸嗤笑:哀家就是无视先皇的命令,要不,你让先皇活过来治哀家的罪好了。
反正,哀家连祖制都能搬出来,先皇的儿子和亲妹妹都砍了头,只是一个口谕谁听见了?
哀家记性不好,完全没这印象。
柳芸似笑非笑:更何况,哀家确实看不起你。
你也说了,那是皇朝供奉的待遇,你是皇朝供奉?那以前皇上有需要的时候你在哪里?
新皇上任为何从未见过你做什么于国于民有利的事?
做事的时候一根头发丝都见不着,现在却要享受权益了?
你凭什么受得住哀家的礼?
老者噎着,才想起自己在启王府住很多年了。
哼,牙尖嘴利,当年本供奉可是为了先皇才受伤的,若非无力做事,又岂会在启王府养伤?
时隔多年,也不至于所有功劳都被抹杀了。
将来到了地下,本供奉一定要问问先皇,世间还有这样的道理?
柳芸:也不用将来,你若是想,现在就可以去问问。
老者:
玛德,这话说得就吓人了吧!
不过,他发现了,这太后对先皇真的没有半点敬畏和怀念,甚至有很大的怨气。
越提先皇,太后怼得越狠。
他若是敢死,又何必苟延残喘的活到现在?
好死不如赖活啊!
柳芸啧啧一声:世间有没有这种道理,哀家也不清楚。
反正也就是红口白牙的靠你说,你说你为了先皇受伤就是了?
你说你有天大的功劳,谁看见了?
如果一切都是真的,你为何不在皇宫养伤?而在启王府?
不是自诩皇朝的供奉吗?这些年难道不是全靠启王养着?
柳芸冷哼一声:说白了,也不过是个趋炎附势的小人,还不是看见小皇帝无法胜任一国之君,哀家一个女人无足轻重。
三大辅臣拥有了你需要的资源,你就成了启王府的供奉。
啧,世间居然有这么不要脸的人,明明谁给饭吃就认谁,还把自己说得那般冠冕堂皇,居然还有脸提先皇?提功劳?
哀家真想知道,先皇的棺材板还压不压得住?
老者:
这女人百无禁忌,什么话都说完了,他突然觉得自己已经无话可说。
柳芸却没打算放过他:你还不知道吧,启王不顾宵禁,私自出城,如今已经落入七王手中,据说受伤严重,生死未卜呢!
你就不担心你这新主子一命呜呼了,再也没人找你做供奉,无法提供资源给你治伤?
老者一惊,脸色难看。
只要旁人不冒犯到启王府,他历来是不管启王出去做什么的。
而且,他知道启王身边有不少高手,不至于出门会那么容易丢了命,万万没想到突然会这么严重。
至于太后的调侃,老者实则没那么担心,他就算是残缺版巅峰高手,可好歹也是巅峰,根本不愁找不到下家。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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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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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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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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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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