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记得自己输了半筹,就全是我这嫡母的错。
当初太后和皇上给你面子,不仅封她为贤妃,还赐了封号,以她的身份,难道这不是滔天的恩宠?
内心横着一股子恶气,在沈镇元殷勤的伺候下总算熄了火气:好了好了,这些大道理还用不着你来教我?这几年我给她收拾的烂摊子还少了吗?可见她领过一次情?
行了,我会在外面的铺子上挑一个能干的管事进宫,剩下的你就自己安排吧!
见沈镇元若有所思,欲言又止,沈夫人气不打一处来:莫非你还想让我选身边的人?你觉得以你那好女儿对我的忌惮,她会放心用吗?xǐυmь.℃òm
保不齐还觉得我想插手她梧溪宫的事,手长想伸宫里去了,无声无息把我的人弄死不说还在我头上算一笔。
你若连这点都看不明白,就自己挑人去,别来烦我。
沈镇元恍然,连忙赔罪:没有没有,为夫从来不怀疑夫人的好心,就这么办,就这么办,为夫绝对不会让曦儿知道人是夫人你挑的,那就是为夫选的
除了三大辅臣,其他各家各有想法和商议,纷纷议论着太后可怜的未来,暗中挑选着阵营,谋求更大的富贵。
而柳芸,被紫叶的经历牵连出的皇帝众多中二行为气了一通后,连睡觉都有些不安稳。
原主对这个儿子过于放心了,以至于滤镜严重,记忆中皇帝从来没做过坏事。
然而,她过来发现了太多不干净的手脚。
哪能有安全感?
所幸皇帝如今亲政,暂时没空来理会她,希望签到系统能够更加给力一些,否则,她真怕自己玩不了多久就被别人摁死了。
皱着眉头,一个翻身,柳芸只觉眼睑被什么诡异的亮光晃了一下,疑惑的睁开眼,惊恐的发现夜色中,面前竟然横着一把寒光凛凛的宝剑。
噗的一声,剑刃刺入枕头,只留半截。
柳芸瞳孔地震,吓得一颗心瞬间跳到了嗓子眼,四肢血液倒流,浑身冰凉。
是不是她刚才没有突然翻身,这一剑就落她脖子上了?
尖叫声卡在喉咙根本出不来,柳芸脑子完全空白,身体的本能快过一切,裹着被子就地一滚,咚的一声,姿势难看的摔下床。
打开的窗棂照进来一抹银光月色,柳芸模模糊糊的发现床前站了个黑衣人,身材修长,体态轻盈。
手中握着一把寒光宝剑,杀气凛然。
咦黑衣人明显奇怪她居然躲开了致命一刺,却不慌不忙的朝着抖如筛糠的柳芸走去。
谁知道,珠帘外有人似乎听到了动静,突然掏出火折子,点亮了屋内的灯笼。
只听蓝叶的声音:主子可是睡不着?有什么吩咐?奴婢啊
撩开珠帘的蓝叶豁然发现屋内的可怕情况,惊得尖叫声冲破了云霄。
柳芸一直盯着杀意漫天的黑衣人,眼神根本不敢往其他地方瞟,在高亢的女声刺激下,脑子缓缓清醒,卡壳中慢慢重启,渐渐捡回了思考。
吞了吞口水,柳芸开口全是颤音:你,你是谁?
不怕了?那是不可能的,只不过怕到极点,反而清醒了一点点。
黑衣人也没在意,借着烛光,好奇的打量了一眼太后,随即愣住了,有些狐疑:你是云昭太后?
此刻的柳芸,褪去了白日的犀利浓妆,露出了本来娇艳的五官,加上她过来卸下了重担,不一样的心态决定了不一样的面相,竟然年轻而绝美。
这跟传言中牝鸡司晨,重权捏势的老妇没有丝毫的相似。
黑衣人禁不住怀疑自己找错人了,可刚刚那宫女确实喊了主子。
众所周知,凤翼宫只有一位主子。
柳芸也知道糊弄不过去,很干脆的认了:是,所以你是哪家派来的?
她终于明白,死到临头还是很想知道真相的,不然真容易不瞑目。
黑衣人冷笑一声,黑眸淬着冰,举剑就刺。
柳芸魂飞魄散,压根儿反应不过来。
倒是蓝叶,居然以从未有过的速度冲了过来,直接挡在柳芸面前。
黑衣人长剑一转,改刺为拍,将蓝叶拍到旁边,左手一伸,掐住了柳芸的脖子:你是太后就对了,劳资哪家的人都不是,那些狗官也配指使老子?只不过你把持朝政四年,瞧瞧这天下都被你祸害成什么样了?
天灾人祸,民不聊生,流民四散,易子而食,你这老妇,死不足惜。
柳芸条件反射的攀上掐住自己的手,想要点新鲜空气。
听到老妇两个字瞪圆了眼睛,眼神一瞟,看到被拍飞撞到屏风晕过去的蓝叶,眼神微微一亮。
拼尽力气,挤出几个字:皇帝,已经亲政了。
黑衣人一愣,掐脖子的手松了松,随即爆射出一股狠厉,手越发用力:你以为劳资会信你?死到临头还想巧舌如簧?
一股死亡的气息涌上心头,柳芸只觉自己脖子要断了,开始耳鸣,好似幻听到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一道奇异的光芒在面前闪过。
柳芸就看到黑衣人仿佛碰到了什么洪水猛兽,直接暴退好几米。
迟来的新鲜空气灌入口鼻,她猝不及防的被呛,撕心裂肺的咳着。
黑衣人震惊的看着柳芸:你什么东西?
他只感觉那一瞬间,柳芸身上爆出一股强大的力量,直接将他弹开了,有种他完全无法力敌的气息。
难道,堂堂云昭太后竟然还是个不出世的高手?
天下有这么离谱吗?
是防御符?柳芸缓过气来,立刻猜到事实。
这也证明黑衣人刚刚是真要她命的,并且付诸了行动。
可她只有一张防御符,好不容易死里逃生可不想再来一次。
那种咬断脖子的窒息感能要命。
柳芸求生欲瞬间暴涨:等一下,我今天一大早就将玉玺还给了皇帝,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如何能造假?并且上午就将凤印给了姜贵妃。
这会儿朝堂内外应该所有人都知道了,我是不是说谎,你难道不会打听?
黑衣人眼底藏着错愕:真的?
如果是今天,他还真就错过了,白日里一直躲在冷宫寻机出手,自然不了解外面的信息。
柳芸一席话说得又快又急,再次把自己呛到,继续咳嗽不止:真的,真的咳咳,我若是骗你,你能来一次,自然就能再来,难不成我真不想活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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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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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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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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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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