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想茬了。
越往上确实越冷啊!
柳芸只好让红叶寻两件披风来,将两人裹得密不透风,还让人烧上暖手炉给抱上。
等火盆烧得旺旺的,火炉燃了起来,屋内提升了好几度,天庆皇才觉得自己活过来了。
奇怪了,之前适应了三日,并没觉得这么冷啊!
早知道他也好多弄点保暖的。
柳芸:“运气不好,昨晚气温陡降,好多地方都下了雪,上面只会更冷。”
天庆皇憨憨的笑了,这才有些鄙视的看着还在哆嗦的地归皇。
地归皇比天庆皇惨多了,除了没有晕过去,全身已经僵硬,他强烈怀疑自己血液已经不流动了,还活着进这温暖的屋子简直是奇迹。
地归皇一直没说话,只差贴在火炉上了。
他又冻又惧,即便身体逐渐暖和下来,脑子依旧运行不良。
最后实在被天庆皇鄙视的眼神盯得受不了了,才阴鸷的瞪了回去:“没见过怕高的?”
“你自己抱了一条好大腿,还有适应的时间,倒是有资格笑话别人?”
天庆皇挑眉,听地归皇这口气,他没有经历三天的适应期,直接被带到这里来的?
哦呵呵,那更好笑了,想他第一次上天也是差点被吓死的,完全没有安全感。
冷加吓,想到地归皇竟然经历了这样的套餐,天庆皇幸灾乐祸得很。
这样想,天庆皇也是这样做了,虽然没有出声,可那嘴角都咧到了耳根子。
柳芸喝了口茶,闲闲的说道:“机会是同样的,只是你拒绝了而已,怪谁呢?”
“自己选择的,跪着都要享受完。”
闻言,地归皇一愣,才想起几天前在皇宫见到了一个极为陌生的小太监,张口就让他跟着去见识一件新鲜的东西。
地归皇哪有心情?
正常人被人下毒后都不会甘心的,何况是他。
这几个月来,他每天就想着怎么解毒,连朝廷上的事儿都放下了不少,还有空去看稀奇?
之前浪费了半颗药来搞研究,云昭完全没有管他。
一共就三颗解药,第三个月的时候只服用了半颗,那种痛彻心扉的痛让他不想再经历。
有了紧迫感,每天就想着研究解药,自然没心思管别的。
而那个小太监之所以让他记忆深刻,是因为地归皇在他眼里没有看到对皇权的恭敬和谄媚,反而十分的平静。
地归皇按捺不住心情的暴躁,张口就要将人拖出去砍了。
结果看似瘦弱的小太监居然在御林军的围追堵截下逃了,气得地归皇差点大开杀戒。
现在终于知道,竟然是太皇太后的人。
地归皇醒悟过来,脑子稍微捡了一些回来,黑脸又无语。
有什么话不能直说吗?这么拐弯抹角的,他身为一国之君,岂能这般玩物丧志?
现在反而成了他的错,这冤不冤?
柳芸不以为然,当然不冤。
机会是同等的,可给机会的方式是不同的。
她的人可以见到天庆皇,然后好好商量事情。
可她的人能正常见到地归皇,能表明身份好好聊飞行兽,并且带他来见面吗?
不能吧,自然要用些非常手段。
自己没抓住机会,怪她咯?
若不是她的人一路保护,地归皇第一次上天就进行长距离飞行,天气又不好的情况下,还能安稳活到现在?
地归皇嘴角抽了抽:“话不投机半句多。”
这会儿他只想好好活着,根本不愿意想其他的。
甚至也没有总算知道云昭特殊手段的惊喜,只剩下惊吓还不愿去回想。
最可怕的是,太皇太后要见他和天庆皇要干嘛?
还有,他突然消失,地归皇宫还不得乱成一片啊!
柳芸点头:“同意,既然如此就说正事儿吧,国不可一日无君,早些解决问题,你们能早些回去。”
天庆皇继续鄙视地归皇一眼,坐直了身体。
虽然内心对国不可一日无君这话嗤之以鼻。
云昭小皇帝断奶了吗?太皇太后不就是实际掌权人,还不是出现在这里,有什么不可的?
他也有帝师,这三日训练他也将事情安排得差不多了,也是不急着回去的。
忐忑不安,觉得不妥的只有地归皇而已。
柳芸简明扼要的将洛安大军的来历,军情,以及大概计划说了一遍,便说起她的计划,还有这次见面的目的。
天庆皇和地归皇惊呆了,好半晌没有反应。
原来,他们大陆以外还有别的大陆,甚至不只一块。
敢情有一个这么强大的敌人在虎视眈眈,他们很可能就是下一个目标?
地归皇垂眸,掩盖了眼底的精光:“太皇太后说,洛安大军有跟云昭差不多先进的武器?”
闻言,柳芸立刻猜到地归皇的想法,这是想借刀杀人呢?
“哀家记得有人告诉过地归皇吧,哀家的要求不高,不惹事儿就行。”
“莫非地归皇已经忘得一干二净了?”
地归皇呼吸一窒,这女人还是那么犀利。
他才刚起了心思,多问了一句就被察觉到了。
他自然是不会承认的:“朕只是想说,洛安大军有那么厉害的武器,两军演戏有什么用?即便运气好的将敌人给包围了,也只有被灭的份儿。”
柳芸似笑非笑:“洛安大帝统一了南大陆,殖民了西大陆和北大陆,他唯一的目的就是将东大陆给打下来,完成世界一统的壮举。”
“这是一头不讲道理,到处择人而噬的老虎。”
“与虎谋皮,害人害己。”
“哀家既然能摸清楚这么多敌人的信息,武器发展还能跟他们不相上下,自然不会允许有人祸害大陆,危害家园。”
“若是有人真的敢引狼入室,哀家绝不会跟他客气。”
地归皇:“……”云昭太皇太后的杀气比六国盟会时强烈多了。
天庆皇暗自哆嗦了一下,对柳芸的话毫不怀疑:“太皇太后,地归皇虽然老说废话,但是有些话糙理不糙,我们拿什么跟洛安大军对战啊!”
柳芸:“云昭的武器可以向天庆和地归出售,至少某些想吃白食的,趁早歇了这份心。”
自从中了毒,地归皇已经快抛弃脑子了,很多事情都是按照脾气来的。
听到这话差点炸,要不是他拼不过柳芸,肯定冲上去了:“太皇太后这话好笑了,要想马儿跑,又不给马儿吃草?”xiumb.com
“这能行?”
柳芸嗤笑:“你这话更好笑,那马儿是你家的,衣食住行都是你家的,哀家好心告诉你前面有猛兽,还给了你购买武器的机会,你拼不拼难道是为了别家吗?”
地归皇呼吸一乱,被刺激得藏不住戾气:“那不如鱼死网破,都死吧,都什么时候竟然还要银子。”
柳芸:“地归皇怕不是占便宜占习惯了,敢情云昭生产武器不用成本?哀家好心告诉你,还得倒贴给你才是大义?”
“别做梦了,鱼死网破的只有你而已,地归就算变成了洛安大军的大本营,以云昭的兵力武器也能打回来。”
“威胁谁呢?看来地归皇不仅人冻僵了,脑子也全冻成了冰。”
温度一高,全给化成了水?
地归就没了,这点账都不会算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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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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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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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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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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