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这种药粉随处都能买到,并非什么稀奇物什。
皇家出产只会更加精准有效。
地归皇根本不用确定他的身份,只要确认他是地归皇室血脉足矣。
这么说,打消直接杀他的计划了?
有了另外的打算?
对此,白沐当然不动声色的配合。
掏出一把匕首把玩,不小心碰出一条口子。
然而,他武功太高,避险能力太强,这口子没有太深,就浸出一点点红色便没了。
白沐:“……”
要配合敌人演戏这多难。
他又不想自残,可哪来血啊!
别人的血又不能蒙混过关。
要让一个皇帝相信一件事,多不容易啊!
伺候的小太监一直在绞尽脑汁,见到这一幕眼睛一亮,也没有多想,连忙冲上前:“白大人受伤了,来人啊,快请御医。”
“白大人,别担心,奴才这就来帮你。”
白沐:“……”御医?哦,他确实挺担心的,脚步慢些,他这伤口都愈合了,
吃了太后赏赐的各种药丸,身体免疫力和愈合力明显增强了。
白沐:“用不着,男子汉大丈夫,这点伤口很快就好了。”
这些人是不知道六扇门总捕头算是武将吗?
小太监死死的捏住白沐手指,疯狂使眼色让小伙伴去拿药箱:“白大人可不能忽视啊,小伤也容易出大事儿。”
“就算不请御医,也一定要上点药包扎一下。”
“不容忽视,陛下交代奴才们要好好照顾客人,却让白大人受伤,还不及时补救,就该以死谢罪了。”
白沐:“……”
地归皇要杀奴才,跟他有什么关系?
之前各种危险物品在面前溜了个遍怎么不说?
想要他有负罪感?
抱歉,一点点都没有。
不过,说话就说话,你这劲使得有点大啊,手指都麻木了,这伤口不出意外的崩开了,血流得更加欢快。
说话间,药箱来了,小太监连忙取了一只空的瓷瓶,接住了滑落的血液。
犹嫌瓶壁粘了倒不出来,使劲的多挤了几滴。
那咬牙切齿的样子,恨不得将手指直接剁了去。
白沐努力控制着想要反击的手,见小太监越发过分,似笑非笑的说道:“小公公这是看白某的手指不顺眼吗?匕首在这,不如剁了如何?”
小太监终于脱离全神贯注的状态,醒悟过来,赔笑的说道:“白……白大人误会了,这匕首到底是铁打造的,说不定上面就有脏东西,还得将面上的血给挤出来才好。”
“白大人不知道,奴才刚进宫那会儿经常受伤,对处理这种外伤很有经验,都是跟御医学来的。”
“痛是痛了点,可对恢复有好处。”
白沐但笑不语的看着小太监,这人倒是能说会道得很。
虽然是他配合的,可疼痛是他受了,还一记不过分吧!
不然都以为云昭的人好欺负呢!
白沐瞥了一眼旁边的匕首:“这血……”
小太监对此似乎早有准备,飞快的答道:“这地毯是上好的狐狸毛,沾染了血迹实在可惜,而且不好打理。”
“白大人还请见谅。”
白沐笑了:“是吗?”
小太监飞速给白沐包扎好,手法还挺专业的。
完成了这艰难的任务,小太监松了一大口气,心下窃喜不已。
按耐住性子询问了白沐一遍,没什么事儿了才准备退出去。
等小太监转身准备离开,白沐手一抖,匕首直接飞了出去,掠过小太监的脸颊,扎到不远处的木柱子上。
小太监只感觉脸上一凉,仿佛有什么液体溢出来,本能的感到危险,一动不敢动。
阿洪将匕首拔出来,摇着头感慨:“大人还是别玩匕首了,伤人又伤己。”
“一点小伤口倒是没什么,若是扎中要害,还不得要命啊!”
阿洪拍了拍小太监的肩膀,一副兄弟,你很幸运,只是一点小伤口而已的表情让小太监抖了起来。
白沐将匕首入鞘,可惜不已:“上好的狐狸毛地毯,小公公,这可是被你的血弄脏的,白某可不会赔啊!”
小太监:“……”
最终也不知道怎么出殿的,只感觉那瞬间的杀意已经让他死过一次了。
只不过,他背对着白沐,白沐身边还有其他人。
他并不知道这杀意是白沐涌现出来的,还是其他看起来就不好惹的属下。
总觉得白沐笑盈盈的很无害,不像是那么凶的人。
不过刚才在老虎嘴里拔牙,他原来也在阎王那儿走了一遭。
完成任务的喜悦心情瞬间冰冷,小太监脚步虚浮的离开了,仿佛感觉不到脸上的痛。
他都不知道之前为什么会有勇气去挤白沐的血,反正再来一次是不可能的了。Χiυmъ.cοΜ
小太监小心翼翼的揣着瓷瓶交出去,整个人虚脱晕倒,被小伙伴带走。
地归皇得到血,结果自然不会意外。
那一刻的心情是无比复杂的。
独自想了许久,最终还是舍不得放弃拉拢白沐之后的利益。
于是乎,在属下们到处玩耍的时候,白沐被地归皇请了去,参加了一场隆重严肃的认亲仪式。
白沐:“……”
这说两句就热泪盈眶,自我感动的地归皇居然在打亲情牌?
突然有点把他整不会了。
地归皇凭什么认为他身为云昭的重臣,也是常年跟皇室打交道的,还会天真的认为皇家有这样真挚的感情?
当谁是傻瓜呢?
白沐突然意识到,地归皇是要将计就计,不会昭告他的身份,然后潜伏在云昭替他办事儿。
啧,打算得多好啊!
白沐一脸刚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原来我是地归的王爷啊!既然如此,又怎么会流落到云昭去?两三岁的孩子没这样的能力吧!”
地归皇眼神一闪:“都是父皇招惹了一些仇人,那些人不讲武德对孩子下手,这才让皇弟流落他乡。”
“父皇为此自责了一辈子,也找了皇弟将近二十年,即便临死都还惦记着皇弟,希望朕能找到皇弟,认祖归宗。”
白沐较有兴趣的看着地归皇编,还挺像模像样的。
看来,为了自圆其说,考虑了不少时间吧!
毕竟地归皇这事儿得偷偷做,就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
白沐一脸好奇:“认祖归宗?这是要拜祭先祖,昭告天下吗?”
“那白某岂不是没法回云昭了?”
地归皇眼底闪过冷意,表面依旧和善:“皇弟还惦记着云昭吧,不妨去处理了再回来祭拜先祖,昭告天下,干干净净的做个地归的王爷。”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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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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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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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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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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