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淄城内,灯火通明,有人渐行渐远,有人嘻笑而来。
今天的纳降仪式,对于普通百姓来说,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
太平道投降,也意味着青州大一统,再无其他势力。
旱灾,频繁的战争,早已让人麻木厌倦,如果能太平,谁又愿意活的提心吊胆。
相比之下,身居高位的官员将领,却都是愁容满面。
波才,徐晃他们已经和张辽对接,统计兵力,时刻备战。
敌强我弱,敌众我寡,他们不发愁才怪。
衙门后堂,那帮降将期盼着返回故里。
各大世家的代表还在清点着太平道的罪状。
每个人都在为心中所想而犯愁,渴望得到一个满意的解决方案。
所有问题汇聚成一个旋涡,而处在正中央的就是云中子。
一言一行,都决定着很多人的未来,也牵动着风云变幻。
怎么处理,事先也没想好,也就出现了很搞笑的一幕。
韩星河扶着下巴坐在椅子上沉思,下面几十号人可怜巴巴的等着回应。
良久,他们终于等到了一句话。
“本官刚刚上任,你们就给我出难题,是何居心啊!”
“何况太平道已降,是自己人,现在翻旧账...合适吗?”
听着这话,像是云中子有那么点心思。
孔融马上站出来附和道:“合适!为了青州百姓,大人不可迟疑!”
“百姓安居乐业,青州才能繁荣强盛,不畏强敌!”
随后,就是一帮马屁精各种戴高帽。
“对对对!孔大人说的对!”
“不可畏手畏脚!”
“惩恶扬善,为民除害,云大人义不容辞啊!”
...
韩星河缓缓点头,脸色严肃的回问道:“那诸位希望我怎么做!”
如此一问,孔融那帮人顿时来了精神,个个喜上眉梢。
拿下太平道,一雪前耻的好机会啊。
众人纷纷谏言,争的不可开交。
孙乾提议:“太平道降将不可信,大人应该明升暗降,撤销他们兵权!”
言罢,刘孔慈直接回怼:“胡扯!那韩贼兵马数万,岂肯交出!”
“依我之见,必先将太平道将领一网打尽,不能给他们反抗的机会!”
王子法也爱出风头,紧跟一句:“那典韦已有半年未见,据我所知,他是重伤未愈!”
“我们只要拿下波才,徐晃,事情便成功了一半!”m.χIùmЬ.CǒM
这两货和孔融关系好,果然心思也是毒的很。
云中子没有表示,只是静静的看着,若有所思。
在他们看来,没有反对,这事就基本稳了。
紧接着,各种计谋层出不穷,听的人后背发凉。
单独宴请太平道将领,在酒里下毒,埋伏刀斧手,全部拿下。
以巡查之由进徐晃的军营,然后趁其不备,重伤拿下。
派出死士,刺杀各大渠帅,扰乱韩星河视线,让其左右不能顾。
....
这帮人越说越离谱,完全不是为了夺权治罪,而是要置人于死地。
你一言我一语,讨论了足有半小时之久。
韩星河没插一句话,只是静静的观察,心里对每个人的立场,性格,处事风格都有了大概的判断。
孔融,徐干,孙乾,刘义逊,彭璆,王子法,刘孔慈,王脩,他们几个是说最多的。
由此可见,他们各自的家族是利益损失最多的。
当然,也能看出人物关系,都是孔融的心腹啊。
王和平,徐干,左承祖,是仪,基本没怎么说话。
可能是不爱说话,也可能是和孔融关系一般。
孙邵这个人就看不出什么,很沉稳,只是完善一下别人的计划,没有主动献计。
想不想都无所谓,意义不大,因为别人已经想的很全面了。
韩星河也不好干坐着,问了一句:“诸位言之有理,也能付之行动,可事后又如何?”
因为涉及利益钱财,这次没人再争着抢话。
孔融自然而然的站了出来:“那韩星河刚来青州时,一贫如洗,兵马寥寥无几!”
“如今田产万顷,金银无数,皆是其掠夺而来,依我之见,应当收拢资产,物归原主!”
韩星河笑而不语,甚至有点想回一句,你说的对啊。
聊到这里,终于是吐露了心声,拿回各家的钱和地,才是他们的目的啊。
沉默了片刻,这帮人又开始催促。
“云大人,我们何时行动?”
韩星河撇了撇嘴,突然起身,瞪眼就骂:“行动?行动尼玛!”
“一个个饱读圣贤之书,说起慌来脸不红心不跳啊!”
“尔等莫非认为,本官对青州的事情一无所知?怎敢胡言乱语!”
突然暴起,给这帮人吓的不轻,哗啦一声,全跪在了地上。
孔融急忙狡辩:“下官所言,句句属实!”
“青州百姓苦太平道久已,大人不可道听途说啊!”
在当事人面前狡辩,简直可笑,双重身份效果奇佳。
这帮人口才了得,演技一流,要换了别人,估计都真的信了。
韩星河怒视一圈,随即招了招手。
很快,刘昊就戴着面具走了进来,如假包换的麒麟圣子,默默的站在一侧。
云中子再次发话:“今天我们就好好聊聊青州的事,谁若说谎,本官定不轻饶!”
“你太平道欺男霸女,奴役百姓,大兴土木,开山掘矿,可有此事?”
刘昊心里有数,淡定回复:“禀大人,我太平道教规严苛,麾下信徒皆与百姓秋毫无犯,个别欺男霸女者,皆已处死,近年来并未有此等事情发生!”
“大兴土木,开山掘矿,确有此事,但都有付给工钱,而且是双倍甚至更多!绝无奴役之说!”
“至于金矿之事,下官不敢隐瞒,愿意全部献出,由大人处置!”
这么一说,孔融,王子法等人全愣住了,满眼的不可思议。
云中子又问:“侵占他人田产,抢夺他人财物,此事如何解释?”
刘昊再答:“我太平道所有田产,皆是花钱购买而来,或是收拢无主之物!大人可派人详查,如有不实,可随意处置!”
“抢夺财物更是无稽之谈,只要有证据,不论是谁,我当场砍死他!”
解释的还可以,云中子耸了耸肩:“你们也听见了,韩圣子解释的很清楚,都是子虚乌有之事!”
王子法是个愣头青,气愤的跳出来呵斥:“他胡说,他设计夺我等家产,害我们挖坟掘墓,令祖宗蒙羞!”
...
当初仙人来青州,太平道高价购买灵石的事也被讲了出来。
最后,仙术没到手,各大家族变卖家产,都囤积了一大堆灵石,还把祖宗的尸骨挖了出来。
为了生存,灵石又低价卖给了太平道。
最后发现,曾经家里的田产全被太平道的人收走了。
现在,他们也觉得这事有蹊跷,心生怀疑,咬定就是计谋。
韩星河当然不惯着他们,撇嘴道:“你们变卖家产是自己愿意,人家买走也没不给钱,你情我愿的事情,让我怎么办?”
“抛开这件事不谈,我们明天就一起去走访,如果太平道将领有作恶行径,我现场定罪,任由你们发落!”
“如果情况不属实...谁说了慌,就现场割他一只耳朵,这样可行?”
这么一问,又没人回话了,一个个低着头左顾右盼。
青州的变化,有目共睹,太平道在基建方面投入的钱财数不胜数。
当兵的也好,搞建设的也罢,工资只高不低,就算有拖欠,事后也会补偿。
真要跑出去问,一件件核实问题,谎言不攻自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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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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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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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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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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