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琳琳在被二老找回去后,离开了东部,在距离东部几百里外的城市养病。
朱琳琳的嗓子被弄哑了之后,因为治疗不及时,医生也无能为力。
她不能说话,在看到东部的消息时,她激动的发出‘啊啊啊’的声音。
朱母看着心疼:“琳琳,怎么了?”
朱琳琳指着手机上的新闻,上官羽死了。
他怎么能死呢,他把她害成这样,怎么还能死在她前面?
朱母看到消息后,却大为高兴:“死了好,真是老天爷长眼啊,琳琳,上官羽死了,我们就不用东躲西藏了。”
朱琳琳摇着头,眼神似乎在说,上官羽怎么能死。
她接受不了,上官羽是为了月九以死谢罪。
她接受不了,上官羽把上官一族的产业都留给了他们的女儿。
他们有女儿,他们连孩子都有了。
她呢?
她变成什么样子了?
残疾,成了哑巴,一身的妇科病。
她曾经也是天之骄女啊。
朱琳琳望着窗外,她想到杀上官苍,找人杀月九的事,如果她当时再狠一点,早点解决了月九,就不会有今天。
她不应该让月九留在上官羽身边。
上官羽的死讯在东部发酵着,上官一族想要回上官羽的尸体,暗夜的人不给,这也是上官羽的意思。
周忠赶回东部,第一时间就是去暗夜要人。
释迦站在门口,两个字打发:“没有。”
两人那架势,差点就打起来。
暗夜书房里。
陆景天正与陆容渊视频。
陆容渊此时正坐在办公室里,父子俩的姿势,还有点神同步。
“办妥了?”陆容渊对待儿子,那可就没有那么温柔了。
“嗯。”陆景天说:“爸,一个月之内,其余的十几个组织,也必定清理干净,上官羽将上官一族交给月九打理这事,在我意料之外。”
陆容渊喝着茶,说:“几年前我派给月九的任务,她这也算是完成了。”
“月九的情绪不稳,我打算让她先休养一阵。”陆景天说:“三叔那边风景好,让月九去草原住一阵。”
“嗯,这事你看着处理,暗夜赏罚分明,对月九的罚,也该她承受,受了罚,这事也就过去了。”
陆容渊看着陆景天,拿出严父的姿态,说:“夏天,经过这事,我希望你能明白,你的每一个决定,关系的不仅仅是你一人,人可以犯错,但是要知道自己错在哪里,承担起自己的错误,这一点,上官羽还是有点血性。”
只可惜,上官羽姓上官。
“爸,我明白了。”陆景天虚心受教,转移话题:“我听说妹妹要参军?”
提到陆颜参军这事,陆容渊脑瓜子疼:“都是那个冷冰坨子撺掇的,我本以为你妈会拦着点,我还没吹枕边风,你妈直接同意了。”
陆景天看到陆容渊郁闷的样子,嘴角上扬。
陆容渊回过神来,知道这是儿子要看自己的笑话。
陆容渊脸色一沉,说:“把东部的事处理好,还有,你跟一诺领证后,婚礼也得给,别一直拖着,这不是陆家人的风范,我跟你妈还等着喝你们的喜酒。”Χiυmъ.cοΜ
婚礼这事,不是陆景天不给,是霍一诺一直不同意。
两人证也领了,婚礼这事,霍一诺一直持平淡的态度。
暗夜岛一事发生后,婚礼也暂时搁置着。
“知道了爸……”
陆景天话都没说完,陆容渊一句:“知道就行,就先这样了,你妹妹来了。”就直接把视频给挂了。
陆景天:“……”
陆容渊看到女儿来了,满脸笑意:“颜颜,不是跟你妈逛街去了,怎么来公司了,累不累,渴不渴,爸给你倒水,对了,你妈呢?”
与对待儿子不同,陆容渊对待女儿,那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妈被小姨拉走了,说是去看男模走秀。”
陆容渊皱眉:“十几年了,你小姨这点爱好还是没变。”
楼萦一个人看也就算了,经常还拉着苏卿或者白飞飞,有时候刘宝珠也被拉去。
由此可知,万扬在男人圈子里的尴尬处境了。
万扬也觉得郁闷啊,做男人太苦了。
东部。
月九清醒之后,得知上官羽的尸体被处理了,她整个人魂都没有了。
陆景天找到她,说:“月九,你一直愧疚的86条人命,如今上官羽以死谢罪,你也不用再愧疚了,失去挚爱的沉痛,这就是对你的罚。”
月九红着眼眶望着陆景天:“这是陆老大的意思?”
“是。”陆景天说:“你下不了手,就不用再为难自己,这事也告一段落,你是留下来接管上官一族,还是先修养一阵?”
月九还是接受不了上官羽的死:“他、他怎么能这么做。”
她的声音哽咽,一张口,就忍不住想哭。
他知道她动不了手,知道她心里痛苦,他就以死谢罪。
可她现在的心也好痛好痛啊。
“我还是派人送你离开东部休养一阵。”陆景天说:“我跟三叔打个招呼,你带着小开心去草原散散心。”
月九是麻木的,她也不知道自己要什么,要干什么。
接下来,暗夜要讨回血债,陆景天也不能把情绪不稳的月九留在这里,在上官羽以死谢罪的第三天,他把月九与小开心让人送去了草原。
千寻与陆星南知道月九带着孩子要来,早早就准备好了帐篷,新鲜的牛肉,烤全羊。
千寻其实也比月九大不了多少,她与陆星南在草原上生活,生了三个孩子后就封肚了,在草原上开心,人也显得年轻,看起来一点都不像三十多岁的人。
在辈分这一点上,千寻绝对深受楼萦的影响,按照辈分,月九本想叫千寻一声三婶,话刚出口,千寻赶紧说:“叫我名字就行,千万别叫婶,太老气了。”
陆星南也是不拘小节的人,说:“月九,你就叫我们的名字就行,叔叔婶婶的,都叫老了,夏天夏宝那几个孩子,有时候还没大没小的。”
“好。”月九抱着小开心,看着辽阔的草原,心情并没有好,反而感到十分迷茫。
这个季节,草原的草也快枯黄了,月九在草原住下,日出而醒,日落而歇。
知道月九刚生了孩子不久,千寻作为过来人,变着花样给月九弄好吃的补身子。
千寻的几个孩子也喜欢小开心,放学了就来帮忙带孩子。
月九在草原上一住就是两个月。
在这两个月里,她的心境慢慢地变得平和,她经常做的事,就是坐在高坡上对着远方发呆。
她时常会幻想,也许会有一天,那个男人会骑着马,踏着黄昏,朝她而来。
微风拂过,似有虫子进了眼睛,月九揉了揉眼,待她再睁开眼时,似看到有人骑着马儿,踏着黄昏,朝她奔驰而来。
那人越来越近,脸上扬着嚣张且桀骜不驯的笑,挥着马鞭,冲她高声大喊:“月儿。”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脸,令月九石化。
她怔怔地望着,这样的画面,在她的脑海里,幻想过不知多少次。
“又出现幻觉了。”月九讷讷一声,起身朝相反的方向走。
“月儿,月儿。”
熟悉的声音乘着风,掠过耳畔。
月九在心底告诉自己,是幻觉,是幻觉,小开心应该饿了,她得回去喂奶粉了。
忽然,一股疾风而至,她身子腾空,被拽上了马。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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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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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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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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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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