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光剑影中,群臣的身子在瑟瑟发抖,如冬日冷得发抖的叶子,武英瘫倒在楚律的剑下面如死灰。
我缓步走下台,脚下是流淌的鲜血,我昂着头,是那样的威严不可逼视。
“说——是谁命你来逼我退位?”
我冷冷地问倒在地上的武英,脸上寒若冰霜,眼中那凌厉的光射在他的身上,如刀刃一般。
他浑身颤抖了一下,但依然没有作声,虽然知道大势已去,他仍然顽抗着,但我从他眼里看到了畏惧,除非是一个生无可恋的人,否则任谁都会畏惧。
“你不是想着有人来救你吧?就是有也远水救不了近火,怕他来救你的时候,你尸骨已寒,而本皇却近在眼前,今日你谋反,罪诛九族,如果你肯坦白,兴许我能放你家人一条生路。”
我冷冷地笑,在慢慢消磨他的意志力,现在是他急不是我急,现在是他慌而不是我慌,我有的是时间。
“我也可以免你家人一死,但男的给我进宫中做太监,你武家绝子绝孙,女的给我到军中做军妓,以慰劳我军将士,受尽蹂躏,也可以顺便帮你赎罪,我会让你活得好好的,睁大双眼看着她们如果受尽折磨。”
我依然脸上带着笑,但眼神阴冷,我必须有多残忍说得多残忍,我必须要在众大臣面前将他所有的意志摧毁。
他能做出今天这一举动,除了受到利诱说不定也受到威迫,我的威迫要比他受到的威迫惨上十倍,这样他才会崩溃,崩溃了我才能问到我想问的东西。
他听完我的话后,脸变得煞白煞白,没有任何血色,双眼变得黯淡无光,联手也软绵绵地搭在地上。
“我给你一柱烟的时间,时间到了,你就算是跪在地上求我,我也决不会可怜你一下,我也绝对不会改变你家人的命运。”
“你不要想着你的人能来救你,你外面的人已经全部被我控制了,你还以为有指望?不相信,你大可以出去看看,你外面的人还在不在?如果连你这样的乱臣贼子我都控制不了,我凭什么捍卫着瀚国大好河山,用什么保护我的子民?”
“我说——我说——”不用一柱烟的时间他就说了。
“女皇,我说了求你放我家人一马,如果是这样武英一定叩谢皇恩浩荡,求你不要将我的妻女放到军营,不要让我的儿子当阉官,我就只有一个儿子,求你了,求你了。”
他猛地叩头,头上已经血冒出来,那哀求声在这满是尸体的金銮殿上显得是那样的骇人。
“说——”我冷冷地看着他,双目如利剑一般。
“我说——我说——沧国的密使找我,他要我想办法鼓动大臣拉你下位,他说我如果能做到这一点,他一定会将我推上帝位,受万民朝拜,青史永留。”
“我明知这样会成为沧国的一个傀儡,但是皇位对我来说引诱太大,让我垂涎不已。”
“他说我只要能顺利将你拉下位,他并不需要整个瀚国,他们只要我割十个都城给沧国,这是他们扶助我的条件,我想我瀚国幅员广阔,即使是割二十个大城,依然是一个大国,所以我动心了。”
“但我也知道他们狼子野心,绝不会满足十个都城,我还在犹豫不决,就在这个时候,他们劫持了我的独子,我武家世代单传,就这个儿子,我们不想失去他,所以决定一不做,二不休。”
“他说他日如果我兵败,将他们供出来,他会让我的家人生不如死,他会让我的儿子死无全尸,死后还要去喂狗,让他永世不得超生,我就他一个儿子,求女皇你放过我的家人,求女皇救救我的儿子,如果这样我就是死也瞑目了。”
“求你了——求你了——”他猛地叩头,那已经流血的额头,血冒得更多,一会就已经血肉模糊,很是可怕。
他说完竟然还没有等我发话,拿起手中的剑一抹脖子,速度之快,我根本来不及阻止。
众大臣看到这一幕,都吓呆了,全都跪在我地上认错。
我没有大发雷霆,也没有处置他们,只是跟他们分析现在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沧国的正义之师是怎么正义法,希望他们以后不要再听信谣言,否则下场就如武英一样。
沧国将他们利用完绝对是当狗一样对待,亡国奴并不是那么好当,他们叩头如鼓捣。
最后众大臣感激涕零地离去,整个大殿只剩下楚律与我,大家相视一笑,带着信任,带着风雨扶持,这一笑竟然让我感觉心与他靠得很近。
当走出这个阴森恐怖的大殿,当离开刺目鲜血,满地的尸体,压抑得窒息的大殿,我深深地呼了一口气。
“怕吗?”他问我,声音浑厚如低沉。
“不怕。”
我闭上眼睛感受这新鲜的空气,我觉得我憋得太久太久了,他的笑容总能给我力量,他身躯总能让我感到有依靠,其实我很希望这个时候在我身边的是沧祈,我希望问我怕吗的人是沧祁。
但这个我并不敢奢望,如果我是他,我也不能抛弃国家而只顾男女之情,他能拒绝沧天涵不攻打我瀚国,不与我正面冲突。
也许已经是他能作出最大的让步,希望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们不用在战场上相碰我就感激上苍了。
“在想什么呢?如果今晚睡不着,我可以过来陪你喝酒”他对着我笑。
“没想什么,今晚过来,我等你,不醉无归。”琇書網
朝中兴风作浪的主我掀出来后,心定了很多,明天也是时候派楚律出去迎战了,今晚权当为他送行吧。
“你的伤都好了吧?”我问他。
“如果我说还没有好呢?”他凝视着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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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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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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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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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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