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和言毕要走,江景仁心下一急,抓住她的手腕,“清和,你听我与你说,我失约了,是我的不对,可我一直不曾忘记你,此番来此地,听闻你将我送你的耳环当掉,你可是遇到上了什么困难?你说出来,我力所能及的,定会帮你的!”
江景仁认为林清和会当掉耳环,并且成亲了,定是遇上麻烦,身不由己才如此。
那时林清和眼里对自己的爱慕,不会假的。
林清和用力抽回自己的手,一个徐依依已经够让她起火了,还来一个普信男,她的心情瞬间糟糕透了。
林清和冷冷的望着江景仁,道:“江公子,我并未遇上什么困难,如你所见,我已嫁做人妇,与我丈夫日子过的很好,耳环当掉了,是我不想要了,扔掉可惜,换些银钱正好罢了,既你能拿回被我当掉的耳环,那你应当知晓,这耳环我是死当的,我从未想过再拿回来!”
林清和一番话,直接了当的表明自己的意思。
江景仁脸色微变,拿在手中的耳环,仿佛被扇了一巴掌。
他今日来之前,预想过林清和认出他的许多场景,唯独没有预想到她会如此决绝。
林清和不耐烦的赶人:“江公子请走吧,小酒楼需关门了。”
“清和,你等等,我还有话想与你说,可否再耽误你……”
江景仁再次抓住林清和的手腕,林清和脸色骤然一冷,正欲冷声呵斥,便听到身后传来一道夹杂着浓浓怒意的声音,“你们在做什么?!”
林清和回头一看,是游容回来了,正黑着脸站在外面。
林清和迅速抽回自己的手,心下暗叫不好。
别游容又把她给误会了?
游容阴沉着脸走进来,眼神锐利的盯着江景仁,一副恨不得吃人的表情。
江景仁本就冲着游容不在才来的,如今撞上了游容,他犹豫了一下,将那双银耳环放在桌子上,道:“清和,这耳环……我物归原主,我今日所说的话,字字是真,你若是有任何困难,只需你开了口,我力所能及的,定会帮你的。”
江景仁说完,深深的看了一眼林清和,转身离开。
林清和眉头皱得死死的。
今日是怎么了?徐依依是,江景仁也是,一个个像听不懂人话,还爱自顾自的放下东西便走。
林清和并不在意江景仁,见游容黑着脸,担心他误会了,在小酒楼大厅外有李大娘和张大娘在,不好说话,她便拉着游容到后面的灶房。
林清和解释道:“游容,方才那个江景仁是他自己找……”
耳环是那名男子送的,耳环对林清和来说,他先前哪怕不了解林清和时,都看得出她十分珍惜,所以那名男子是她心悦之人,对吗?
游容攥紧了拳头,打断林清和的话,讥讽地道:“你不是说你当掉了耳环吗?当掉的耳环怎么跑别的男人那里了?林清和!你如今与我成亲了,为何还要与他人纠缠不清!你可懂妇道二字?!”
游容的话太重了,话里的讥讽让林清和委屈的同时,本就不好的心情,此刻更是降到了冰点。
她不懂妇道?
她与他人纠缠不清?
他连让解释都没有让她解释,便直接给她定罪了!
那他呢!
他与徐依依又算什么,人家都找上门来逼她和离,要与他喜结良缘了,他这又算怎么回事?!
怒上心头的林清和,笑了,笑意却不达眼底。
她盯着游容,一字一顿地道:“我不守妇道?你哪只眼睛瞧见我不守妇道了?那你呢,你与徐依依算怎么回事?她三番五次的找上门来,你们之间又算怎么回事?!”
“我与徐姑娘根本不是这一回事,你少要牵扯到一起说,你与他……”xǐυmь.℃òm
游容赤红着双眸,话突然便说不下去。
他想质问她,与那个男人见面意欲何为,是旧情复燃?想与那男人破镜重圆?想跟他走了吗?
想到林清和要离开自己,游容便觉得心如刀割。
“徐姑娘?还一口一个徐姑娘喊着如此亲密,什么根本不是一回事,不要牵扯到一起说?我看你是心虚了吧!”
林清和今日本就恼火到不行,如今更是气急了,口不择言地道:“你若是想与那个徐姑娘在一起,好!我们和离,一拍两散,你找你的徐姑娘去,我过我的日子,左右你早便给过我和离书了!如今也无需麻烦再写一次!”
游容的心狠狠的揪住了。
她为了那个男人,果然要与他和离了!
不!
他绝不允许!!!
林清和还欲再骂游容几句,尚未开口,游容突然将她扛起来,扛在肩头上,大步流星的出了小酒楼,将人放在马背上,不顾林清和的挣扎,翻身上马,“驾”一声骑着马走了。
小酒楼里,李大娘和张大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对此满心疑惑。
张大娘:“我瞧着清和与游容怎么是吵架了?游容把人扛着出去,不会是要打清和吧?”
“不会的,游容平日里多疼清和,你不是没见着……小两口平时够好的,兴许拌拌嘴而已,回家便好了,我们别多想,替他们把门关了,也快些回去吧,今日这天真够冷的。”
“你说的也是……”
马背上。
林清和怒声道:“游容!你想做什么?”
游容抿紧薄唇,不语。
林清和问了几遍,游容都不吭声,她瞧着这便是平时回杏花村的路,不由得心想,游容不会真的要带她回去找村长和离吧?
如此一想,也不知是不是风大了,吹得眼睛干涩,她竟渐渐红了眼眶,心中委屈万分。
明明错的人是他,凭什么他还能理直气壮的和离!
林清和怒不可遏,大声道:“游容!我让你停下!听到没有!游容!”
游容阴沉着脸,死死的抿着唇,依旧一声不吭,将马骑得越来越快。
林清和被游容死死抱在身前无法跳马,气急了,无处发泄,索性低头狠狠一口咬上游容的手臂。
死混蛋,我咬死你!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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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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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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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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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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