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队早已为游容所用的禁卫军,悄悄来到宫门前,为首的将领抬手示意,士兵们扑上去将当值的禁卫军全部斩杀,大开宫门,任由顾昊天带领的人马冲进皇宫内。
乾清宫。
皇帝睡得正香,李公公惊慌失措的跑进来,大声喊道:“皇上,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跑到床榻前,李公公太过惊慌,还踩着衣摆,扑通一声摔倒在地。
皇帝眉头紧蹙,被李公公吵醒,不悦地骂道:“三更半夜的,为何惊慌成这样,出什么事了?”
李公公顾不得站起身,手脚并用的爬到皇帝的榻前,结结巴巴道:“皇上,不好了,有人,有人……带兵造反,叛军已经杀进皇宫,马上就要杀到乾清宫了!”
皇帝瞬间清醒,一把掀开床幔,从床榻下来,怒不可遏地道:“谁?是谁胆敢带兵造兵?大胆逆贼,朕的禁卫军何在?快让人来护驾!快来人护驾!”
李公公脸色惨白,“是,是……是太子殿下带着镇北大将军,联合一部分禁卫军共同谋反,如今皇宫内禁卫军大势已去,他们就要杀到乾清宫了,皇上,我们还是快点逃吧,现在逃的话,还来得及……”
李公公的话没说完,皇帝一把揪住他衣领,将他领起来,怒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是谁带兵造反?!”
“是,是……”李公公吓得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来,断断续续的:“是太子殿下带着镇北大将军一同谋反!”
皇帝气得脸都青了,一把将李公公摔在地上,因为怒意,脸都变得扭曲起来,“逆子!这个逆子竟敢谋反!朕要杀了他!要杀了这个逆子!”
“皇上,俗话说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如今叛军就要杀到乾清宫了,我们还是先逃吧。”李公公爬起来苦苦劝说。
皇帝慌张的语无伦次地道:“对对对!朕要留住……不怕日后不能东山再起,李公公,快扶朕走!”
“是,皇上!”
皇帝连外衣都来不及披,衣衫不整的被李公公扶着往外走,刚出门口,就被手持长剑,身上血迹斑斑的游容拦住。
游容满身戾气,长剑染着血,一步步走来,吓得皇帝脸色大变,步步后退。
游容冷冷地道:“父皇,乾清宫已被儿臣带兵围得水泄不通,你以为……你还能逃到哪里去?”
皇帝气得胸口剧烈的起伏,指着游容的手指微微发颤,“你……你这个逆子!好大的胆子,竟然勾结乱臣贼子造反!”
游容的眼神充满恨意,咬牙道:“父皇,这可是你逼儿臣的,怪不得任何人!”
“朕逼你的?胡说八道,你这逆子……朕对你悉心栽培,立你为太子,还让你入朝辅佐,想着百年之后,将皇位传给你,没想到你是一个白眼狼,怀揣着如此狼子野心!”
“立孤为太子,是因父皇忌惮顾家手中的兵权,为了安抚顾家的心,至于悉心栽培……”
游容脸上扯出讥讽的笑:“父皇有何脸面说出悉心栽培四个字?母后病逝,你将孤囚禁于东宫,断掉孤与舅舅的联系,对孤不闻不问,任由孤自生自灭,若没有天神显灵一事,皇族宗亲施压,让父皇收回成命,怕是不久后,孤就成了一个废太子吧!”
皇帝被堵得哑口无言,但看到游容手中沾了鲜血的长剑,恐惧不已,不由得颤抖了一下,他一改方才的愤怒,哀求道:“容儿,再怎么说,朕也是你的父皇,我们是血脉相连的父子,朕百年之后,这皇位终是你的,你为何要这样做?”
“孤为何这般做?!”
游容一步步朝皇帝走过去,那般狠厉的模样,皇帝神情惊恐,死死盯着他手中的长剑,唯恐他会一剑了结自己。
游容来到皇帝面前,挥剑,一剑避开皇帝身后的书案,拿剑指着他,道:“那孤也要问问,父皇为何要杀了母后?仅仅是因你自己疑心深重,怕顾家会拥兵自重,担心顾家在朝廷上权势滔天,迟早有一日抢了你的皇位,是吗!”
皇帝明显更加慌张,“朕,朕……朕不曾害过你母后,她是病逝的,就算是害,那也是段贵妃更有嫌弃,你若是因此心生怨气,朕可以下旨彻查,绝对还你一个真相!”
“事到如今,父皇还是抵死不认吗!”
“朕……朕真的没有害死你母后,这是事实!”
游容目光越发的冰冷,“那孤将一个人带到父皇面前,父皇应当就想起来,到底事实是什么!”
游容递给身后士兵一个眼神,士兵心领神会,转身出去,不过片刻,押着陈玉回到乾清宫内,一脚踢得他跪在皇帝面前。
陈玉出现那一刻,皇帝瞳孔紧缩,惊愕的望着陈玉,“你……你怎会在京城!你不是被送出京城……”
陈玉哭着道:“太子殿下,求你饶草民一命,草民是奉皇上之命在皇后娘娘的药中动了手脚,真的是逼不得已,求你饶草民一命……”
皇帝又怒又怕,“你……你休要含血喷人!”
陈玉继续哭道:“太子殿下,草民知错了,草民所说皆是真的,求你饶了草民一命……”ωωω.χΙυΜЬ.Cǒm
游容目光锐利的盯着皇帝,一字一顿地问:“父皇,事到如今,你还想死不承认吗!你为了自己的猜忌疑心,害死了母后,没有半点愧疚不安吗!”
陈玉的出现,皇帝大抵是知道铁证如山,他已无法抵死不认。
他忽地大声笑起来,“哈哈哈……事实证明,朕做的没错!顾家狼子野心,早已图谋不轨,是朕不够心狠手辣,若是早日将你这逆子也除掉,也就没有今日了!”
看着皇帝恨意浓烈的眼神,游容心中说不上的悲戚。
最无情是帝皇家。
什么手足情谊,父子情谊,夫妻情谊,都抵不过权力的诱惑,后宫朝廷上的尔虞我诈,父子之间猜疑算计,皇子之间手足相残,在帝皇家再平常不过。
游容觉得可笑,也可悲,看了眼恨他恨得几乎陷入疯癫的皇帝,转身离去。
皇帝大声骂道:“逆子!你想要将朕如何!你这畜生不如的逆子!”
游容顿住脚步,“即日起,皇上身子不适,无法打理朝政,退位给太子登基,封为太上皇,迁至离宫修养身子,安享晚年。”
离宫是冷宫,将他囚禁在冷宫,让他眼睁睁看着最在意的皇位被抢走,每日在煎熬中活着,是他害死母后该付出的代价!
“那……那丰儿呢?你要如何处置他?”
游容眸光冰冷,“段贵妃与游丰谋害皇后,斩立决!”
皇帝彻底疯了,面容因怒意变得扭曲可怕,怒吼着骂道:“逆子!你带兵谋反,你不得好死……你会不得好死的!逆子!畜生不如的东西!”
游容不为所动,背脊挺直,头也不回的离开乾清宫。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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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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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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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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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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